看著跪在床前的男人,賈南風笑了起來,她摸了摸木兆中的臉,“怎麼不點燈呢?這黑乎乎的,我以為你逃走了。”
“這是我的家,我也去哪裡?”木兆中抓住了她的手,很大,很暖。
“是哦。”賈南風歎息了一聲,“可惜我們的孩子沒有了。”
“什麼?”木兆中愣住了,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孩子,完全沒有想過。
“算了,你也是不知道的。”賈南風閉了閉眼睛,“那日我摔了,孩子就掉了,也是怨我的。這些時日沒有來找你,也是身上實在是疼,走不動。”
“到底發生了什麼?”木兆中的腦袋都在嗡嗡的響。
“其實,我也不知道懷了你的孩子。”賈南風又流了眼淚,“那日幫那個傻子去拿一幅字畫,他竟然踢倒了我的椅子,害得我摔了下來……”
“莫哭莫哭。”木兆中攬住了賈南風,但是他能說些什麼呢?
流產後,賈南風的身子一直很差,吃了很多的補藥也沒有太大的起色。她的父兄看到她這個樣子也隻能是埋怨她實在是太不小心了。隻有連乳母知道她心裡有多難過。
“我帶你進宮吧,隻是委屈你要做個閹人了。”賈南風看著他,很是認真。
木兆中連耳朵都在嗡嗡地響,他看著麵容憔悴的賈南風,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沒過幾日,木兆中就從皇宮的側門進了宮,進了灑掃處做主事。
對外宣稱他是掌事餘嬤嬤的乾兒子,因生活所迫自願成為閹人入宮。
灑掃處在宮中的位置雖然低下,但它的職權範圍相當大,甚至可以在宮中任意行走。
木兆中第一次換上太監的服飾進到椒房殿見到皇後賈南風的時候,還真是有些戰戰兢兢。但他也挺會討女人歡心的,幾句話就哄得賈南風帶他進了寢宮。
日子竟然就這樣過了下去,沒有淨身的木兆中堂而皇之的在宮中做起了事,還因為做事勤快,為人熱情,得到了上上下下眾人的好評,大家都覺得木主事是個極為熱心腸的人。
直到賈南風被廢前,木兆中每日都會去大家都害怕的椒房殿親自灑掃,勤勤懇懇。
那時的賈南風的脾氣變得很差,因為父兄總是不斷給她施加壓力,讓她奪取皇權,逼迫傻子皇帝交出傳國玉璽。但傻子皇帝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清楚,完全不肯說出傳國玉璽在哪裡。
賈南風沒有任何辦法,隻好回到自己的椒房殿發脾氣。
又因為流產後,身體一直沒有調理好,心情就更差了許多。在看到有嬪妃竟然懷了傻子皇帝的孩子,竟然還偷偷生了下來,她氣得隻想殺人。
木兆中已經對賈南風的脾氣拿捏得極準,對她說:“你不是每晚都睡不好麼,或許就是那個孩子的魂魄還在你的周圍轉……我倒是知道一個古法很是管用。當初隻是因為材料難尋,所以很多人隻是知道,但沒有辦法實現。但是現在剛剛好,材料是現成的。”
“什麼?”賈南風剛發了一頓脾氣,半躺在矮塌上生氣。
木兆中為她按摩著小腿,輕聲說:“那對龍鳳胎的脊骨啊。”
“啊?這是什麼意思?”賈南風有些吃驚,一旁的連乳母也湊了過來。
“其實啊,你這些日子身子也好了很多,我們把那個孩子找回來吧。”木兆中又笑了起來。進宮也有大半年了,他作為宮中木主事的樣貌倒是變得白淨不少,眉眼之間還流露出了風情之色,引得賈南風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還伸手去摸了他的臉。
“這是我之前的恩客說的。”木兆中還真是對賈南風沒有任何隱瞞,之前的過往全都告訴了她。“若是想安撫流掉孩子的魂魄,最好的辦法是用兩個嬰孩的脊骨做成尺八,夜夜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