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若白自小就知道自己另有父親,但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大晉的高官,雖然被貶,但依然有著理想和抱負,希望以一己之力能夠改變國家麵貌,但立刻就同意了石愷之的提議,和黃元裳黃氏做了沾染巴豆粉的“絲絹廁紙”。
胡人博爾袞是那個胡人女子在路上撿的孩子,石愷之在一次喝酒的時候買下了這名女子做婢女,也讓她把這個孩子帶了回來。博爾袞小時候腦子受過傷,平日裡安安靜靜,力氣很大。但如果遇到刺激就會發瘋。
石愷之將他帶在身邊,還是將讓他做自己的護衛。畢竟,他這個級彆是沒有武衛來做親隨的。
他很早就知道是王崇簡下令殺的許大明,也想為好友報仇。當他看到王崇簡用來自青陽縣的紅綢鋪在臟汙的雪地上時,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和他吵了起來。
本來想著博爾袞頂多是力氣大,把人家打傷,他賠些醫藥費就好了。誰知道他竟然發瘋了,把人打死了好幾個,還傷了皇上。就算是博爾袞已經死了,他也脫不開乾係的。
另外就是他聽說羊獻容和司馬穎秘密去了青陽縣查絲絹廁紙的這件事情,害怕這事情萬一查到自己的頭上,也會是死路一條的。所以,就在羊獻容他們沒回來之前,找司馬倫服了軟,又給了他一箱黃金,這才得以出了禁軍大牢,讓胡女準備馬匹車輛,他打算跑了。
前後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了一起,總算也是能夠解釋得通了。
不過,司馬倫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因為他不僅笑納了石愷之的翡翠湯碗,還有一箱黃金,這麼明晃晃的賄賂,雖然大家不會說什麼,但多少也會腹誹的。
“事情這麼清楚明了,殺了吧。”司馬倫看了看石愷之已經簽字畫押的口供,一點都沒有客氣。
肖若白和黃元裳跪在一旁,竟然也沒有說太多話。他們隻是看著石愷之,淚流滿麵。
司馬穎猶豫了一下,悄聲問司馬倫,“皇叔,這事情或許再緩一緩?”
“為何?”司馬倫翻了個白眼,“這人品行不正,算計朝廷命官,下毒皇族,應該車裂!”
“皇族官場奢靡之風已久,若是有人說石愷之這樣做就是為了以一己之力改變朝綱,非但不是罪人,反而會成為英雄,那到時候悠悠眾口,可就堵不住了。”司馬穎低聲說道,“您要不再想想。”
“……也是有理的。”司馬倫聽了這話,穩了穩心神,“那就先收押,我再想想。”
“肖若白黃氏也先關起來,稍後再議。”司馬穎又補充了一句。
“好。”司馬倫點了頭,他轉頭看向了羊獻容,“容兒是如何猜到肖若白和石愷之的關係?”
“……長得挺像的。”羊獻容這個理由,就連跪在下麵的石愷之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又看向了肖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