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建一個小金庫,為洛陽城的武衛和他們的家眷使用。”羊獻容這句話一出,袁蹇碩立刻跪了下來。
羊獻容也沒看他,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本宮雖然才來到洛陽城,但看到洛陽城的武衛薪水低,事情多,常常是有家不能回。家中諸多事情,也都是需要用錢的。而且,若真是受了傷,萬一是重傷,官家給的那些補償都不夠一頓藥錢……所以,本宮要將你的分利,分給他們用。”
“皇後娘娘!”袁蹇碩和許青山竟然異口同聲地喊了她。
“嗯,這件事情,本宮在青陽縣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羊獻容很是認真地看著許青山,“本宮一早就知道絲絹廁紙能夠順利進宮,宮中必然還是要有接應的人。因此,當初宮中眾人都在腹瀉,而隻有身為采辦所主事的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在宮中,你肯定不是餘勢未儘,傷口未好,而是故意躲了出去。”
許青山要跪,羊獻容抬了抬手,羊獻康就又使勁扯住了他。
“本宮如此直接,也告訴你了分利的用途,你給不給呢?”羊獻容看著他。
“給!奴才一定儘全力!”許青山還是跪了下來,一同跪下的還有袁蹇碩。
“行了,回頭賬本給本宮,銀子就悄悄送到袁統領那裡去好了。”羊獻容那雙眼眸之中閃著光,“袁統領,這事情你要不要告訴趙王和成都王,全都看你的意思。但是,許青山這個奴才,本宮保下了。小金庫裡的銀子就都歸你們使用了,比如趙武衛娘親要吃的藥,你需要的藥,還有誰誰誰需要救急的銀子,就統統從這裡出好了。哦,年末大家也可以吃一頓好的,銀子也從這裡出。”
“皇後娘娘,這不合規矩……”憋了半天,袁蹇碩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你覺得什麼合規矩?”羊獻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著袁蹇碩,“你覺得誰會為你們出這筆費用?兄弟們湊麼?湊得出來麼?反正本宮的二哥現在兜裡一分錢都沒有了,還要本宮接濟一二呢。”
“三妹妹……”羊獻康小聲喊了一嗓子。
“所以呢?你們不吃藥了?不咳嗽了?不做事了?那本宮出門的時候,誰保護本宮?”羊獻容的聲音倒是大了起來,“反正你們武衛每月的銀子就那麼多,你看著辦吧。”
袁蹇碩低了頭,他明白羊獻容的意思,他更知道自己現在吃的昂貴的川明參正是羊獻康花光了自己的月例買來的,那麼,下個月呢?他也沒錢了。若不用這個辦法,不止是他,就連趙武衛的母親也會陷入無藥可吃的困境……他們,很難。
羊獻容看出袁蹇碩的猶豫,這人一直是禁軍統領,但同時也一直聽司馬倫和司馬穎的調遣,自己若是不能找機會籠絡住他,宮中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機會隻有這一次。
“許青山,回去數銀子去。”
“是,奴才這就去。”許青山隻剩下磕頭了,什麼都不敢多做。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記住,本宮信你。”羊獻容又叮囑了一句,就讓張良鋤開了大門,放了許青山回去了。
袁蹇碩依然跪在原地,低著頭思量著。
羊獻容也沒有著急,隻是說道:“你可知,這件事情不會這樣輕易完結的,我們還有一個人沒有抓住,或者說,永遠不可能抓住了。”
“什麼?”袁蹇碩吃驚地抬起了頭,“怎麼還有?”
“袁統領,你要快快好起來,我們一起來抓最後一個好不好?”她聲音柔和且懇切,令袁蹇碩的心柔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