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不過是微服出來,最後卻讓司馬倫的金戈武衛送回了宮,袁蹇碩得到消息之後,以極快地速度跑到了天元宮,看著羊獻容慘白的小臉急急地問道:“皇後娘娘,您沒事吧?”
“哪裡能沒事啊,簡直是嚇死了。”羊獻康都忍不住咧著嘴,搓了搓手,“我這也是第一次見到金戈武衛,居然出手這麼快,根本都沒看清楚,那賀家的人竟然全死了。”
“什麼?”袁蹇碩還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一臉的疑惑。但他剛剛進來的時候,的確是看到了金戈武衛,還為羊獻容緊張了一下。畢竟,他可是參與廢後的人,見識過金戈武衛的厲害。
“賀久年,這個時候了,你還不說說麼?”劉曜倒是神色很是平靜,看著跪在天元宮裡的賀久年以及他的母親和慧珠。
“對對對,到底怎麼了?”羊獻康看著賀久年,“你這都乾了什麼呀?”
賀久年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又看了一眼慧珠,然後又看向了劉曜,羊獻康,最後才極為鄭重地給羊獻容俯身磕了一個頭之後,才說道:“這事情也並不複雜,隻是驚擾了皇後娘娘,萬望皇後娘娘恕罪,若真是要降罪,就罰我一個好了,千萬不要……”
“哎,行了,快說吧。”羊獻康直接替羊獻容做了主。
賀久年的母親就是江南瘦馬,二十二年前被司馬倫暗暗送進了賀漢禹的宅子做了他的侍妾,也成為司馬倫的耳目。那時,賀漢禹剛剛做了江南鹽運督察,前途無量。
賀漢禹不知道這個事情,二十多年家大業大,侍妾也多,孩子更多,賀久年的母親芫娘不過是後院的女人之一,不起眼也不爭寵,甚至對於賀漢禹讓賀久年去司馬倫家做武衛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意見。要知道,一個督察的庶子去王爺家做武衛,本身就是極為降級的行為。
臨行前,賀漢禹囑咐當時不過十六歲的賀久年,說是司馬倫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立刻告訴他。而他的母親卻告訴他,賀漢禹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告訴司馬倫。
賀久年也挺難辦的,所以隻好兩邊都傳傳消息。幸而這幾年也沒有特彆的事情,兩邊的人看他常常吃喝玩樂,也都沒有特彆的在意。
直到半年前,賈南風被廢之後,賀漢禹在江南潯城的家中變得熱鬨起來,每日裡都有不少人來來往往。芫娘悄悄記錄了一份名單給了賀久年,賀久年轉手就給了司馬倫。
那時的司馬倫正忙著給皇上再找個皇後,整日裡與孫秀嘀嘀咕咕。賀久年也隻是將這個事情轉給了賀漢禹。
本以為相安無事,同以前一樣。
一個月前,司馬倫忽然找他,問賀漢禹在做什麼?賀久年所有的消息都源自她的母親芫娘。據說是賀漢禹給了芫娘一個小女孩,說算作是她的女兒。
司馬倫聽聞之後就笑了起來。
半個月前,賀漢禹來過一次洛陽城,說自己有個嬌弱的女兒很是疼惜,想著因為是庶出,給王爺做個妾也是不錯的。司馬倫笑著說自己年紀大了,可不敢再要女人,倒不如給司馬穎做妾也是好的。
當時賀漢禹還猶豫了一下,說是司馬穎克妻,會不會害死自己的女兒。司馬倫不以為意,說是找機會和司馬穎將婚事安排一下,讓他回去準備一下,將女兒送過來吧。
事情就是這樣,芫娘帶著“女兒”走水路進洛陽,半途中就知道司馬穎已經同意了婚事。所以,他們為了趕在婚禮那一日抵達洛河碼頭,還特彆停留了兩日,才又前行進了洛陽。
“這其中有什麼不妥麼?”大家聽完這些之後,羊獻康率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