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穎看著羊獻容白嫩的小手,忽然有些晃神。在青陽坡的時候,他拉過這隻小手狂奔下山,那一刻在他的心裡就產生了些許異樣。現在這一刻,她笑意盈盈地要與他擊掌相約,如此坦蕩認真,倒是顯得他想得或許有些多了。
“好。”他也伸出了自己的手,與她相擊。
“對了,你知道賀家今早全被殺了……隻留下了賀久年和他母親芫娘以及慧珠……”
“聽說了。”司馬穎的消息係統還是極為快捷的,“說是賀漢禹和司馬冏勾結……”
“這個內幕我不知道,但是也剛好用你這個事情給了個借口……當然,這事情我也管不了,我隻想說的,賀久芝,你的那個妾室……新婦一定不是開心死的,因為她家早就準備好了,無論她嫁給誰,都不會開心……哦,不會開心死了……哎,這個,我就不解釋了。”
看著羊獻容有些尷尬,司馬穎苦笑了一笑,“我懂了,她自小是專門培養的,對於嫁給誰都無所謂的。”
“對對對,是這個意思。”羊獻容趕緊點了點頭,“所以,她的死就是最大的疑點。但是,怎麼死的,誰下的手,有沒有人看到,這些問題還需要再查一查的。我早上也問過了孫娥,她也說孫曉荷沒有任何健康問題,雖然嫁給你她也挺高興的,但也不至於開心死了。所以,我倒是想問你一件事情,因為隻有你是第一個掀開轎簾的人,你看到了什麼?莫怕莫怕,彆害怕。”
這幾句倒是有點哄小孩子的意味了。
司馬穎的目光凝重起來,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其實,掀開之前,我就覺得簾子後麵過於安靜了……哎,也不對,我這幾年去娶的新婦都是死了,每一個掀開簾子的時候,看到的全是屍體……所以,我昨天掀開簾子之前,的確想到了之前的事情,手猶豫了……”
“嗯,這個也可以理解。就說這一次,你有什麼特彆的感覺,或者說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都挺香的吧。”司馬穎又努力想了想,“就是掀開簾子的時候有一股香氣,但是,一般新婦都會是很香的……不過,皇後娘娘在鳳鑾之上時,似乎沒有那麼香……”
咦,怎麼說到了她這裡?羊獻容愣了一下,“我不習慣香粉,所以很少用。那日翠喜還說要給我撒一些,被我拒絕了。所以,新婦是香香的,也沒有什麼特彆吧?”
“一般都用的是茉莉、桂花或是蓮花香氣,這邊洛陽的貴女們用的多數是桂花香氣,馥鬱芬芳,味道很是好聞。”翠喜立刻補充道,“皇後娘娘大婚那日,女婢隻用了少許茉莉香粉,隻有靠近了才能聞的出來。”
“不是,那個香氣不是這些,是另外一種香氣,很是濃鬱,甚至……現在這麼想起來,還有一些腥氣。”司馬穎吸了吸鼻子,“腥臭氣息,但很淡。”
“那也有可能是因為她死了。”羊獻容沉吟片刻,“這二人的香味一樣麼?”
“一樣!”司馬穎立刻回答道,“我不喜歡花草,更不喜歡香氣,雖然不能準確分辨出來味道,但是,這兩人掀開簾子的時候,是一種香氣。”
“還有什麼其他特彆的麼?”
“雖然是婚禮很匆忙,但規製都差不多,唯一的區彆就是妻是裙裝,妾是褲裝,但遮蓋上外掛之後,看不出來的。”
“那二位新婦的表情如何?”劉曜忽然問道,“聽說是被發現的時候,新婦的麵目都很猙獰,表現出很痛苦的樣子。那麼,是怎樣的?張著口?瞪著眼?口鼻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