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拿過了水牌看了一眼,又看到了烤羊肉,眼睛亮了亮,“這個吧,另外再來一杯乳酪。”
“我記得皇後娘娘是泰安郡人,為何喜歡吃這些葷腥氣的食物?”平陽公主是真的很不會聊天,羊獻容笑了笑回答道,“這幾日很是喜歡,口感不同,很是有趣。”
“還是年輕,對什麼都有好奇心。這也是好的。不過啊,”平陽公主攔住了毛鴻茂,“這乳酪也算了,莫要端上來。皇後娘娘可能不知道,司馬家的人很少吃乳酪。”
“哦?”羊獻容這乳酪是為劉曜點的,聽到這話,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
“這倒是一段往事,不知道皇後要不要聽?”平陽公主擺了擺手讓毛鴻茂下去準備菜肴,看起來這兩人的關係也極為熟稔。
“皇姐講講吧。”羊獻容一貫的甜美聽話又全都展現了出來,還放下了筷箸,靜靜地聽著平陽公主說話,給足了她的麵子。
此時的平陽公主才真正略帶了一些笑意,看著她,“這事情是和司馬穎有關的,皇後娘娘同穎弟關係應該很是不錯吧?”
怎麼話裡話外都令人這麼不舒服呢?
羊獻容忍了忍,“是呀,王爺現在統領宮中一切事物,自然也是和我多有接觸。之前還破了幾個大案,很是厲害。皇上說有事情就可以找他的。”
“是啊,年少有為,風流倜儻,就是這‘克妻’也真是夠了。”平陽公主這一次倒是沒有直直地看向羊獻容,而是歎了口氣。“穎弟年少時,也是深得父王的喜歡,常常讓他來自己的身邊小住,也和其他司馬家族的孩子們多接觸,當時他的想法是讓這些年輕的子侄輩在一起玩,日後若真是分封到自己的領地後,也多少會顧及一些當年的情分吧。”
話裡有話,羊獻容不說話。
此時,包間外麵喧鬨喝酒的聲音更加熱烈,似乎是有人正在鬥酒,很多人都在起哄。毛鴻茂安排好菜肴之後,又進了包間之內,輕聲說道:“今日客人有些多,您們多有見諒。”
“明月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鬨啊,當年你剛開這酒樓的時候,也未曾想到這裡會成為洛陽城最熱鬨的地方吧?”平陽公主看著毛鴻茂,“我們都老了,竟然隻是坐在包間裡講故事,都不會去大廳裡喝酒了。”
“公主可沒有老,依然年輕貌美,甚至更勝從前。”毛鴻茂可是極為恭敬,馬屁一流。
平陽公主隻是笑了笑,沒有再搭理他。“先皇在司馬穎很小的時候,就為他訂了花將軍的獨女花枝的娃娃親,這兩個孩子那時候常在宮裡玩,也算是兩小無猜,青梅竹馬。花將軍也很是喜歡司馬穎,也與我說過‘沒想到這輩子……女兒能夠和司馬皇族聯姻,也算是無憾吧。’”
花將軍戰死沙場之後,先皇司馬炎就將花將軍的家人接來宮中居住,想著如何安撫他的家人。那時候,花枝和司馬穎年紀還小,並不能理解花將軍的去世對於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有怎樣的影響。
至少,當時司馬穎的母妃已經不滿意這門親事了。沒有了軍權的花家,不能和皇族匹配。她對於司馬穎的期待極高,想著也必然是要有妻子家族的幫襯也好。
花將軍的遺孀餘氏很是清楚這些事情,但依然咬牙忍了下來,並且讓自己的女兒更是要對司馬穎好,時時刻刻都應該與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