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去買梅餅子麼?”羊獻容為司馬衷整理被褥的手頓了一下,他在龍床上躺了許久,若不是張度收拾得儘快,怕早都已經是臭了。那些金絲棉絮又如何?那些富貴花開的帷幔垂下的時候,看起來和平常富貴人家的也沒有什麼兩樣。
“可惜朕的腿不行,否則就和你在洛陽城裡逛一逛了。”司馬衷還是定定地看著羊獻容,“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朕可以帶著你去看看的。”
“皇上之前不是說沒什麼意思麼?”羊獻容隨口應付著他,“所以臣妾也沒去多看,就是把事情做了,趕緊回來了。”
“沒意思,你一個人在天元宮裡有什麼意思?”
“那臣妾不是天天來正陽宮陪您說話麼?哪裡有時間出去轉呀?再說了,憐兒每日都要去璿璣殿的,臣妾也是要來接的。”
“陪我有什麼意思?”司馬衷笑了起來,“那麼多美人在外麵排著隊等著陪朕呢。羊咩咩,你這個主意真好,現在朕不需要坐羊車到處走了,美人們按照抽簽來朕這裡,還真是挺有趣的。”
“皇上高興就好。”不知道為什麼,羊獻容總覺得皇上司馬衷這話說的讓人有些彆扭。她往後退了半步,看了一眼正陽宮裡的熏香,那是張度剛剛放進了香料的熏香爐,青煙嫋嫋,看起來也是很有意境。
“剛才皇叔又來請了玉璽,說是要蓋章。他這一天到晚的,怎麼這麼多要蓋章的東西,真是煩死了。”司馬衷又不耐煩起來,“羊咩咩,這玉璽就放在你那裡吧,讓皇叔找你好了。我這想多躺一會兒,看到他皺眉的那個樣子,真是煩躁。”
“這可不成。”羊獻容立刻跪了下來,“玉璽是國家重要之物,怎麼能隨便就給了臣妾呢?臣妾可不敢要。”
“那你要什麼?傳國玉璽麼?”司馬衷已經坐起了身,雙腿都放在了地上,看那個樣子,也是能夠站起來走路了。
“不要。”
“為什麼?”
“那東西燙手。”
“哈哈哈哈哈,羊咩咩,你真的好有趣,朕喜歡你。”司馬衷大笑起來,“你知道多少人想要這個傳國玉璽麼?他們都想得到這個,為何你卻不想?當初你進宮的時候,有人要你拿到這個嗎?”
“什麼?”羊獻容忽然心裡一顫,“許真人說若是拿到皇上的玉璽就好了,就給憐兒看病。”
“哦?那你也沒拿到吧?朕這才給你的。許真人竟然就……這倒是奇了。”司馬衷撓了撓頭發,又撓了撓胳膊,繼而又是大腿……張度立刻躬身走過來,幫著他一起撓癢癢,這一幕看的羊獻容又撇了嘴角。
“許真人那種性格乖張之人,一會這樣,一會那樣,反正他給憐兒看病就好了。”
“那玉璽你要麼?”
“不要。”
“為什麼?”
“那東西也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