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老女人也是被踩得一口氣沒上來,使勁咳嗽起來。
“趙卓,將她的手腳都捆起來,將外衫剝掉,注意些,可能有毒物!”一個很是冷靜的女聲從圍觀的人群中傳了出來,隨即,就有張良鋤、綠竹護著羊獻容走了過來。
她雖然不是華服,但也是貴女打扮,看起來竟然多了幾分氣勢。小臉板著,聲音嚴厲:“餘氏,都這個時候了,花枝也死了,你是不是想殺司馬穎了?花枝舍不得,但你舍得,對不對?”
被捆住手腳的老女人正是餘氏,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羊獻容,“啊啊啊啊”地喊了起來。全身上下被幾個武衛摸了個遍,尋出了荷包,碎銀兩和一小包藥餅以及火折子等物。
那幾個武衛聽說有毒的時候,都是用衣袖或是帕子將手裹住才開始翻找的。此刻,將所有的物品都扔在了地上,看起來似乎不過是平常之物,也沒有什麼特彆的。
羊獻容走到跟前看了一眼,就對翠喜說道:“你掩住口鼻,用火折子把那個小藥餅子點燃,然後放到餘氏的身上……”
“是。”翠喜本就是站在花轎的一側,現在得了羊獻容的命令,立刻俯身做這個事情。但餘氏的表情明顯已經變了,且“啊啊啊啊啊”的聲音更大了,“你怎麼知道的?你為什麼會知道?”
“我知道什麼?”羊獻容看著她忽然也嘿嘿笑了起來,“你認出我了麼?你們家的骨裡香燒雞的確是很好吃的。”
“皇後娘娘。”司馬穎已經走了過來。
“王爺,有人故意做局,讓你背負克妻之名十餘年,現在案子破了,你問她就全都知道了。”羊獻容看了看周圍看熱鬨的人,聲音又略大了一些,“愛不得而生恨,殺了這麼多人,餘氏和花枝就是凶手!”
靠得近的人早已經目瞪口呆,聽到這幾句話之後又嗡嗡地議論起來。司馬穎皺著眉,“都拖進去好好審問!”
“王爺,就在這裡審,讓所有人都聽到究竟‘司馬穎克妻’是怎麼回事!”羊獻容的聲音更高了一些,“省的那些流言蜚語,汙人耳目。”
“是有人下毒,害得我的花枝毀了容貌!!!”餘氏吼叫起來,“否則,花枝早已經是王妃,和司馬穎雙宿雙飛,榮華富貴……”
“哼,真是笑話。給花枝下毒麼?那你真是太高看你的女兒了!”羊獻容很是認真地說道:“其實,早在當年,花枝被太醫苑的太醫們施救的時候,就有人確診花枝是中風了,但你死活不相信她這樣年輕,怎麼可能得了老年人的病症。你要知道,中風不分年齡,它與飲食和心情以及作息時間相關。花枝喜歡油膩和重糖的食物,又因那碗過於冷的冰乳酪,加之當日酷暑之下,她更是因為看到司馬穎獲得了勝利心情極為激動,才忽然中風,鼻眼歪斜地躺倒在映柳湖畔,重點是,若當時立刻服下秦太醫的蘇合香丸,或許仗著她的年輕,會很快恢複過來,但你沒有,你堅信是有人要下毒,因為你的女兒最美,最有才華,一定是有人嫉妒她即將要嫁給司馬穎,要享受這潑天的富貴了!而你呢,母憑女貴,也終於不是悲慘的花將軍遺孀,要繼續享受無上的榮耀和金錢。結果呢,老山參吊命來解毒?卻耽誤了最佳的治療時間,令花枝終身口鼻歪斜,容貌儘毀。”
“你胡說!”餘氏還是吼著。
“我胡說麼?那為什麼喝了下祛風拔毒湯之後,花枝的病就有了好轉?為什麼你們拿了十萬兩黃金去了隴西?餘氏,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還能找回之前的榮華富貴麼?”
餘氏愣住了,看著羊獻容,憋了半天才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的?”
“羌活,骨裡香燒雞,以及花枝,不,那個賣甑糕的又又一直看向司馬穎王府大門的眼睛。”羊獻容又看了一眼翠喜手中已經點燃的火折子,“點了這個小藥餅,扔在你的身上片刻,你就可以和花枝一起走了,並且也會是口鼻歪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