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又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說不出話來。
“藍箏月死了?”毛鴻賓探著頭問了一句。
“應該不會吧?”羊獻容已經掀開了羊獻康的衣衫,露出半張臉看了看,“大約就是暈過去了。”
“要不要再來一桶?”慧珠拎了一個更大的桶費力地走了過來,“北軍府這個井太深了,水還真是挺冷的。”
“這要是潑過去,人就算是現在沒死,日後也要大病一場的。”羊獻容搖了搖頭,“還是把她先從地上弄起來,到後麵洗乾淨換衣服吧。就算是嫌犯,也總是先認罪之後,再處理的。”
“我來。”秦朝歌這個時候也不怕蝴蝶和蜜蜂了,隨便揮了揮衣袖,就和另外兩名武衛將藍箏月架了起來,拖到後麵找女獄卒去幫忙換衣服去了。
羊獻容看了看地上的狼藉以及堵在門口想出去,又想進門看熱鬨的一眾人等,問道:“剛才誰說人家是妖怪來著?什麼是梅妖?能不能解釋一下啊?”
“他……”
“吳師爺。”
“我我我……”
這個時候,指證倒是挺快的。眾人都看向了一個五十多歲的身材肥胖的老男人,他一臉的驚慌。應該就是他的身形過於肥碩,所以和大家卡在大堂的門口,看起來有些滑稽。
既然沒有了蝴蝶和蜜蜂的威脅,眾人也就相互退讓和左右移動,終於從大門口又都走了進來。地上的水漬多了些,還混合血水和蝴蝶蜜蜂的屍身,看起來更是怪異。
吳師爺在北軍府做事三十餘年,也是資格極老的,毛鴻賓對他都略微客氣一些的。他整了整衣衫,又對羊獻容和毛鴻賓行禮之後,略帶了些神秘地口吻才說了起來。
相傳百年前,在南越一帶家家戶戶都種有梅花樹,枝繁葉茂,每每春天便會開花,那些紅豔的花朵競相綻放,美不勝收。
一日,一個大戶人家的女郎在後花園欣賞自家的梅花樹,仰頭之際,剛好有一朵猩紅豔麗的梅花落在了她的眉心位置。沒想到的是,這朵梅花不但沒有掉在地上,還沁入了她的白皙肌膚之中,展現出極為的樣子。有了這朵眉心的梅花點綴,這位女郎的麵容忽然就變得好看起來,身體還散發了幽幽清香,令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當地很多人知曉此事後,特彆是女子紛紛效顰,梅花既然不能落進眉心,但可以用梅花製作的胭脂水粉在眉心的位置勾畫一朵嬌豔的梅花,也是極美的。一時間,南越地區的女子全都以梅花妝為時尚之美。
不過,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自從那個女郎眉心有了這朵梅花之後,性情大變。每到夜晚,都會從她的閨房中傳出不同男人的笑聲,翻雲覆雨直到天亮。不檢點也就算了,但這些與她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都在半年內死去,渾身癩瘡,流膿潰爛而亡。
那些勾畫了梅花妝的女子一開始是梅花處瘙癢,之後就是疼痛難忍,漸漸潰爛,身體也日漸消瘦,眼看著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