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是吧,那就把那幾個破布條塞到他的嘴裡去。”羊獻容又指揮起了陳仵作,陳仵作動作極快,塞了一條。
李明哲立刻就往出吐。
一個又塞,一個又吐。
布條上沾染了李明哲口中的血,看起來也很嚇人。
“其實,你為何害怕呢?這壽衣的布料也是出自你家,這麼好看的金絲線黑錦帛,都已經超規格了吧?在大晉,隻有皇室貴族也可以使用,你竟然偷偷使用,是想謀反呢?還是覺得對不起你大哥呢?”
“我沒有……”雖然還在狡辯,但聲音明顯小了很多。
“這洛陽的白事都是你們李家掌管,財大氣粗,還有誰能夠用這樣的壽衣?”
都已經說到這個地步,李明哲也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下去了,隻好瞪著眼睛看羊獻容。
羊獻容想了想,才對毛鴻賓說道:“毛大人,把藍箏月弄過來吧。慧珠,你把她渾身都包裹好一些。”
“好的好的。”毛鴻賓忙不迭地點頭,和慧珠一起用了塊門板把藍箏月給抬了出來。
“是誰給藍箏月看過病的?”羊獻容往人群中看了看,有個精瘦的老者立刻就發出了聲音,“是草民!”
“你說說吧,藍箏月是什麼毛病?”
“這個……病患的事情,不方便透露……”老者竟然還有些猶豫。
“趕緊說。”羊獻康已經不耐煩了,又朝著老者跪著的地磚敲了敲棍子。這老者立刻俯身說道:“草民許漢文,在城東開了個醫館。幾年前,這藍氏來草民這裡看婦科病症,是淤血不暢,行經不通,雙乳腫脹,肝鬱血虛,心慌氣短……草民就根據情況給開了些香附丸。這個蜜丸要配合針法,比如要在耳後眉心的地方刺出血來,當蜜丸運行至此時,身體裡的毒素會順著血流排出。這個蜜丸要吃上很長一段時間,那這個眉心和耳後的針孔就不能閉合,要總是往外流毒血才可以。藍氏愛美,不肯在眉心留給血眼讓人看到,就自己點了朵梅花……”
藍箏月也點了頭,表示確有其事。她費力地抬起了手想把遮蓋住臉上的圍巾拿下來,慧珠的動作極快,已經拎了一桶水過來。羊獻容又敲了敲驚堂木說道:“慧珠,莫要潑水,你擦擦藍氏額頭的梅花,看看是不是血窟窿。”
“哦。”慧珠想都沒想,就把藍箏月頭上的圍巾扯了下來,在水桶中蘸足了水,沒有隻擦額頭那一塊梅花,而是整個臉都擦了一遍,還很是用力,疼得藍箏月都喊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