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說來話長。”羊獻永笑了一下,竟然令司馬穎更想念心中的那個流著眼淚的小女人,表情都不由得又柔和了許多。“其實,我此番前來,倒是想問王爺是否就要退兵了?”
聽到有關戰事,司馬穎又立刻嚴肅起來,一旁已經包紮好的趙卓也直起了身子,皺了眉頭。“本王是想退兵,先守住朝歌,有了這個……”
“王爺,萬萬不可。”羊獻永也沒等司馬穎說完,就立刻言道:“現在我軍失利,敵軍得誌,有輕敵之心。若現在退縮,士氣沮喪,則不可複戰。何況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如挑選精兵,連夜進軍,出其不意,以奇製勝。”
羊獻永氣宇軒昂,字字句句說到了司馬穎的心中,忍不住抱住了他,“羊兄這番說法正是本王想要做的,但是苦於無人可派。你也看到了,趙卓身負重傷,而本王這邊也已經損失了八千餘人,實在是很難。”
“但若此時不出兵,就很難直搗洛陽了。聽聞舍妹還困在金鏞城,且金鏞城中有了命案……”羊獻永的表情略霽。
“什麼?發生了什麼事情?”司馬穎不淡定了,雖然他在金鏞城也留了自己的人,但這連日征戰,他的消息也不通暢了。
“我是聽母親說的,金鏞城容兒居住的廣莫宮宮牆外出現了奇怪的畫,也有雜役宮女死在那裡,怕也是有什麼事情的。”
“容兒有沒有事情?”司馬穎一著急,直接喊了出來。但他又立刻自覺失言,才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情緒。
羊獻永自然是看破不說破,他繼續說道:“母親說以容兒的聰慧,應該也是無妨事的。倒是目前困在金鏞城時間越久,越是不好。王爺既然已經起兵,就更應該一鼓作氣幫皇上將洛陽奪回來的。他日也好論功行賞,百姓也可安居樂業。”
“的確如此。”司馬穎點點頭。
“若是王爺信任,我願帶一支奇兵前往黃橋,與孫會一戰。”羊獻永站起了身,麵色嚴肅。
“孫會是你的舅舅……”司馬穎猶豫起來,“他是孫秀的長子……”
“他把我們當做親人麼?”羊獻永冷笑一聲,“當初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將容兒送入皇宮,現在又為司馬倫鞍前馬後,他還想要如何?這等卑鄙小人,不是我羊家的親人!”
見到羊獻永表明了態度,司馬穎也站起了身,站在簡易的沙盤前看了看,最終說道:“本王現在還有一千武衛可用,都是本王的親隨之人。另外,司馬顒和司馬冏的五千人馬已經從朝歌出發……本王想著用這些人來做接應的,但若是可以,也給你調遣。”
“六千人,足夠了。”羊獻永點點頭,“王爺,我為先鋒,你們在後麵隻需造成人多的狀態就好。春日風大,可多做些塵土飛揚之感。”
“這個可以有。”司馬穎的熱血湧了上來,立刻和羊獻永詳細地規劃起了戰事安排。這兩人說得極快,甚至都有相見恨晚的意思。
原來,自司馬倫篡位後,羊獻永在襄陽就待不下去了,急著想回洛陽看看妹妹羊獻容如何了。但後來收到了父親羊玄之的書信,讓他帶著羊家之前的舊部先等待幾日,看看狀況再定。因為他篤定司馬家族的人必然會討伐司馬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