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獻容不敢貿然站起來,隻能使勁扯自己的裙擺,並且小聲對翠喜說:“不行,歪到大腿了……”
翠喜也滿頭汗,伸手想到她的裙子裡去。
羊獻容立刻按住了她的手,哭笑不得:“你這個不成,實在不雅。這麼多人看著呢。”
張良鋤跪在地上按了按裙擺,並且已經摸到在大腿上的“肚子”,咧著嘴小聲說道:“要不,奴才給您擋著點……讓翠喜……”
“彆。肯定是綁繩鬆了,隻能是拆掉重新再係,這宮裝脫了才成……”羊獻容自己摸了摸,努力挺了挺腰。但她發現肚子這裡的宮裝癟了些,又趕緊用手去支撐。“不成,我弄不了了。”
“要不,奴婢真的掀裙擺吧……”翠喜的汗流滿麵。
“發生了什麼?”司馬穎大步走了過來,他可是不想管剛才那番血腥之事。看到羊獻容這邊的奴婢跪倒一片,覺得怕是有什麼事情,就趕緊來看看。
“王爺。”張良鋤扁了扁嘴,還在拖著羊獻容華麗的宮裝裙擺不敢鬆手。
“啊!可能是要生了!”羊獻容忽然喊了起來,“不行,羊水破了!”
出門之前,她和母親孫英商量的是等今日觀禮結束後,就說累著了,然後半夜生了孩子,也算是合情合理。畢竟剛剛出門的時候,蘭香還沒有生出來,她可不能太早開始“表演”。但現在這樣的情形,也隻好“生孩子”……
司馬穎可沒有猶豫,直接撥開張良鋤,半跪在羊獻容的身邊問道:“可是要生了?”
“是啊!”羊獻容早已經滿頭大汗了,“我得天元宮去,母親和七嬤嬤都在呢。”
“我抱你回去。”司馬穎看著羊獻容,又暗暗點了點頭,伸出了雙手,一手托出肩頸,一手托住大腿位置,剛好令“肚子”懸掛在宮裝裙擺裡沒有掉出來,也沒有顯現出異樣。“你喊一喊,顯得特彆疼。”
“啊啊啊啊”聽了司馬穎這句耳語,不知道為什麼,羊獻容特彆想笑。
司馬穎低著頭看她,眼中也有笑意,但卻喊得聲音極大:“快!皇後娘娘要生了!快去天元宮!快喊人去天元宮!快啊!”
羊獻容也特彆配合,又“啊啊啊啊啊”的喊了起來。
天元宮也真的不近,司馬穎跑得氣喘籲籲,後麵跟著張良鋤和翠喜。就算是羊獻容很瘦,但抱著她快步跑,司馬穎也吃不消了,好幾次都差點跌倒。
趙卓、袁蹇碩和張衡也都跟了上來,急急地問道:“這是要生了麼?是不是剛才給嚇到了?”
“快去喊人!翠喜,你先去給天元宮報信!說皇後娘娘要生了!”司馬穎皺著眉頭,聲音極大,怕是半個皇宮都能夠聽得到了。他又努力往前跑了幾步,但真的是體力透支了。要知道,他這幾日為了趕過來完婚,也是風雨兼程,辛苦的很。
此刻,羊獻永和羊獻康也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羊獻永一直和司馬穎在一起,這一次一同來洛陽也是想見見家裡人。他一進宮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羊獻康,趕緊拉著他在角落裡說起了話。
然後就聽聞正陽宮門口出事了,立刻往這邊跑。繼而又聽說皇後身體不適,被王爺司馬穎送去了天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