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衛之中也有獵戶出身的,所以他們湊在一起商量怎麼為老虎剝皮剔骨烤肉,這自然是要忙一大陣子的。司馬衷拉著羊獻容尋了一個麵積很大的山洞坐了下來,又點燃起了旺盛的篝火。今晚必然是要宿在山中,他對此也極為新奇和歡喜,心情就更加好了起來。
眾人都很忙,隻有司馬衷不忙。
羊獻容本來是想再看看如何給猛虎剝皮的過程,但劉曜說什麼也不同意,“太過血腥,三妹妹會做噩夢的。”
翠喜也不同意,一直扯著她坐在皇上的身邊,說是這樣比較安全。
最後,倒是司馬衷,許真人,羊獻容以及劉曜坐在山洞之中,圍著篝火閒聊起來。
許真人問司馬衷,“皇上,你可知這劉兄弟是什麼人?”
“羊咩咩的救命恩人呀。”司馬衷回答的極快。
“那他是做什麼的?”許真人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劉曜。
“商人?好像是倒騰貨物的?”司馬衷撓了撓頭,“朕不知道。”
“他是劉淵的從子,劉永明。”許真人也沒有猶豫,直接說破了他的身份。
羊獻容就算是之前知道一些,但此時再次聽到,也是一臉的驚訝,但更多的是許真人竟然知道劉曜的身份。
劉曜尷尬地扯了個笑容,又要衝司馬衷行禮,但司馬衷擺了擺手,“彆行禮了。劉淵不是跑了麼?好久了吧?你怎麼沒跟著?”
“不想。”劉曜的回答就兩個字。
“哦。”司馬衷拉著身旁羊獻容的小手問道:“冷麼?”
“冷。”入夜的山林不冷才怪。翠喜都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脫給了她,但依然寒冷。司馬衷朝著劉曜伸手,“先把你身上那個毛背心給羊咩咩穿上,她生了孩子之後,身體一直不好。”
“是。”劉曜趕緊把身上一件很暖和皮毛背心脫了下來遞給翠喜,翠喜抖了抖就給羊獻容穿上了。這毛背心太大了,到了羊獻容身上竟然過了膝蓋。這下子,她不冷了,但被這些毛紮得有些癢。
“好了,說說吧。”司馬衷笑著問道:“朕可記得穎弟封了劉淵一個北單於的大官,說是讓他去統領匈奴五部,若是有異動,立刻全都殺了。所以,你才不同意的?因為你是匈奴人?”
“是,也不是。”劉曜低頭看著篝火,又看了一眼身側的永明劍,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
“那就是劉淵要反了,對不對?”司馬衷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嚇得羊獻容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許真人倒是點了點頭。
劉曜的表情也很古怪,張著嘴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哎,你們都當朕是傻子,但這些事情朕還是明白的。可以,穎弟竟然沒看明白,讓劉淵跑了,這以後全都是後患。但是啊……”司馬衷忽然又笑了起來,憨傻的臉上竟然流露出一絲嘲諷之意,“他們都不把這個家當做是家了,朕倒是覺得說不準劉淵還能幫朕教育教育這些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