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是女人,不應當參與或者聽朝堂之事的。”羊獻容也沒有特彆在意,她現在對什麼都不在意。反正,母親傳消息過來,說他們已經進入了泰安郡境內,一切安妥無事。就連羊獻憐都很懂事,一直沒有鬨騰。照顧她的兩個婆婆都說這許真人的藥真是神了,說不準再過些時日,這小女郎就會像羊獻容一樣聰慧大氣有擔當了。
既然他們都挺好的,自己也會挺好的吧。
司馬衷看著羊獻容的眼睛,忽然又說道:“羊咩咩,朕怎麼覺得你有心事?”
“臣妾哪裡有心事?”羊獻容拉著司馬靜的小手,輕輕揉捏起來。
司馬衷也學著她的樣子去揉捏她的另一隻小手,司馬靜“咯咯咯”笑了起來,很是開心。羊獻容也笑了起來,眼睛彎彎的。
“皇叔說,要朕過幾日北上親征叛賊司馬穎,你說,朕去嗎?”司馬衷問道。
“什麼?為什麼?憑什麼?”羊獻容一連三問,滿臉的震驚,“司馬越瘋了麼?你是大晉的皇帝!怎麼能去戰場?”
“他說朕若是去了,將士們會士氣大振,很快就會勝利的。”司馬衷看到羊獻容這般反應,有些膽怯。
“不去,轉眼都是一場空,你管他們做什麼?”羊獻容放開了司馬靜的小手,板著麵孔,“在皇宮裡好好待著。”
“但皇叔的意思是朕去幾天就成,也不在前麵,就在大軍……”
“他是想讓你送死!”羊獻容已經說了出來,也絲毫沒有顧及那些忌諱。
“沒沒沒,沒有那回事。”司馬衷連忙搖頭擺手,“其實,穎弟也沒想要朕的性命,所以,沒事的。”
“那你想要司馬穎的命麼?”羊獻容盯著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他是篡位者。”
“也沒有那樣想……穎弟對朕也是挺好的,對你也是挺好的,你對他不是也挺好的……”
“……算了,臣妾一介女流,管不了這些事情的,還是皇上做主好了。”羊獻容的心裡轉了很多的心思,但最終歎了口氣,不想再和司馬衷說這件事情。因為這事情根本沒辦法說清楚,她自己都很矛盾和恐慌。
那張白皙斯文的俊臉總會在夢中出現,令她難以入眠。
“對了,嵇飛燕做了皇叔的側妃,你知道這個事情吧?”司馬衷咧了咧嘴,又換了話題,“她懷孕了,說是回家住兩日,嵇侍中要請假兩日,這幾日你都不會看到他的,也不會聽到這些嘮叨了。”
“這些事情,皇上不必和臣妾說的。”羊獻容轉過頭去,看著翠喜和綠竹正在擺放碗筷,“還是先吃飯吧。”
“好。”司馬衷抱著司馬靜坐到了餐桌前,司馬靜還在“咯咯咯”笑著,摸著司馬衷的大胖臉,一幅極為美好的畫麵。
羊獻容在心裡想著:民間的夫妻也會是在日落炊煙起的平常生活中,享受這一天最安穩的時光吧。
可是,這樣的日子會長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