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衷還有兩個婕妤、七個美人、六個才人、五個中才人,湊在一起也不少人。她們也沒有跟司馬衷的車輦走,都齊齊地懇求說是要等著皇後羊獻容一起出發。
羊獻容對於這些女人完全都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有限製過她們的一分一毫,隻要是按照宮中的規矩,她絕對不管。之前,還將她們編排好,陪著皇上玩。因此,這些女人對這個小皇後的態度也不錯。更何況,之前映柳湖、金鏞城裡的那些事情,都是羊獻容查出的凶手,也免除了她們的擔憂。
經曆了廢後賈南風之後,這些女人也都學會了閉嘴過日子,不惹是非。
但今日倒是鬨了起來,還哭著喊著想出宮回家去。
張方帶著人站在梨花苑的門口,看著這些梨花帶雨的女人們哭訴著,心裡竟然在想:“這些嬪妃長得怎麼都這麼難看,還是那個小皇後好看,是真的好看。”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又動了動。
何少功早已經站在這裡開始勸了,大致的意思就是西遷長安也挺好的,隻要跟著皇上,一切都很好。
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他自己都不信。
特彆是看著張方帶著人站在一旁,眼神極為猥瑣,他心裡都很是不高興。
賀久年也帶著人站在一旁,他懶得管那麼多,就是讓禁軍把梨花苑把守住,莫要讓人跑出來。
這些女人看到這樣的局麵,心裡就更加難受起來,開始叫嚷著要見皇後。
動靜鬨得大了,把先皇司馬炎留下來的妃子和女人都招惹了出來,她們大多是沒有子嗣,就在皇宮養老的女子。這些人的年紀可真是不小了,甚至還有滿頭白發的女子被攙扶著走了過來,看起來也很是淒慘。
有子嗣的嬪妃早都跟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了皇宮,司馬衷也不管。
這些女人走過來,也嚎啕痛哭起來,說自己這輩子就想死在洛陽皇宮,不想再受苦受累去長安了。
她們之前沒有鬨,一是因為事發突然,這群女子也沒有及時得到消息。二是她們希望自己的家人能夠來接自己出宮,三就是想著小皇後羊獻容都沒有走,她們應該也不會走。
但張方今日派了武將們凶神惡煞般地來通知大家十日之後必須跟著一起去長安,她們就受不了了。
眼看著這些女人哭喊鬨得越發地大了,張方默默地往後退了五步,並且開始揉耳朵。
何少功已經是嘶聲力竭,但依然沒有什麼鳥用。
賀久年隻好多加派了一些禁軍過來將這裡圍擋住的範圍加大,防止這些女人發瘋跑出皇宮去。
張方問賀久年:“這是後宮的事情,應該皇後出麵吧?我們這些大男人站在這裡看著她們哭哭啼啼,也不太好吧?”
賀久年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誰不知道張方這人就是個流氓壞坯子,一路過來燒殺劫掠什麼沒乾過。現在又表示出要避嫌的樣子,簡直是無恥。
“這些女子都比皇後娘娘大了許多,你瞅瞅那幾個先皇的嬪妃都比皇後娘娘的祖母歲數大。這種事情就應該按照皇上和王爺的旨意辦事就好了,反正統統帶走就成了。”
“鬨成這樣,怎麼帶得走啊?”張方摸著自己的下巴,“嘖嘖嘖,那個自己走路都不穩了,這要是去了長安,八成都能死在半路上。”
這兩個人還在說話,卻沒想到此時的天元宮裡進了一道黑影,直接奔著羊獻容的寢宮去了。
這道黑影身手極為了得,看那個樣子更是熟悉皇宮的各處崗哨情況。他從皇宮角門進入之後,根本都沒有猶豫,快速來到了天元宮。
羊獻容雖然平躺了下來,但隻是看著床幔的花紋發呆。
翠喜為她掖好被角之後,到偏房去取一些安神助眠的熏香,打算放到香爐裡。回來在院子裡看到張良鋤抱了個箱子進來,兩人就多說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