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膳時間,張方帶了個大食盒走進了天元宮。
他聽說皇後羊獻容這幾日已經能夠正常進食,就帶了些葷食給她。
洛陽物資緊缺,皇宮的一切用度減半,他還是要向羊獻容示好的,畢竟她把那塊價值連城的血玉給了他,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麵對這樣身份高貴,卻又是柔軟的小女子,他的心裡更是癢癢的。
前一日,他特彆洗了澡,換了身乾淨的盔甲。還讓侍衛將他頭盔上的鐵片擦得亮澄澄的。人靠衣裳馬靠鞍,就算是張方的容貌不成,但勝在身材高大,也的確有一番中年將軍的風采。
不知道為什麼,當他越靠近天元宮的時候,越覺得那裡有種縹緲的香氣,令人心神蕩漾。
今日天氣的確冷了些,昨日他讓將士給這裡送了足夠的炭火,想著這個小女子就不會穿那麼多了吧。
果然,叩開天元宮大門的時候,他都覺得一股熱氣撲麵而來。天元宮中極為暖和,那些宮人都穿得少了很多。羊獻容也隻是夾襖襦裙,一幅悠閒的模樣。
她正在描眉。
是的,她竟然坐在銅鏡麵前描摹著自己的柳葉彎眉,可能是嫌棄眉型不好看,她正在犯小脾氣,對綠竹嬌聲說道:“這個眉筆的顏色太難看了,我要的是精碳,是洛陽城攢香閣的那一款。”
“皇後娘娘,攢香閣的老板都跑了,買不到啊。”綠竹還挺委屈的。
“那樂妃怎麼用的是那個?”羊獻容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本宮是皇後,是鳳命,怎麼?不能用麼?她一個王妃,算什麼東西?不成,去給我弄一支。不對,是多弄幾支,要是去了長安,就更沒有了。那些胭脂水粉也要,哼。”
就是生氣,那嬌音竟然更讓人心癢。
張方站在門口,一時間聽得癡了。
他一個流氓地痞出身的武將,何時見過這樣嬌滴滴的氏族家的女郎,大晉的小皇後。
“皇後娘娘,奴婢真的沒辦法的。”綠竹那個樣子都要哭了,跪在地上竟然要磕頭。
羊獻容正在打算再說些什麼,餘光看到門口有人,就問道:“誰呀?還不快把門關上,這天多冷啊。張將軍好不容易送來了炭火,要省著些用的。”
“哎,沒事沒事,卑職再送一些過來也是有的。”張方立刻關上了房門,拎著食盒快步走上前來。
就在靠近羊獻容五米遠的位置,被翠喜攔了下來,蘭香都快步小跑著走了過來,極為客氣地說道:“將軍大人,奴婢幫您。”
“有勞。”看著一屋子嬌軟女子,張方的心都軟了許多,又客氣又溫和,哪裡還有武將的樣子。“聽說皇後這邊能夠吃些東西了,卑職就特彆準備了一些吃食過來。卑職的屬下中,有老家是泰安郡的夥夫,他們做了些泰安郡口味的菜肴,看看皇後娘娘喜不喜歡吃。”
蘭香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又輕聲說:“有勞將軍費心了,皇後娘娘一定會很高興的。”
“沒事沒事。”張方也挺高興的,看著坐在前麵的羊獻容,說道:“給皇後娘娘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