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方坐在正陽宮中,聽著屬下的彙報,心裡也在想著這個事情。不過,他對此隻是將信將疑,畢竟神跡這種東西對於一個天天在刀尖上嗜血的人來說,根本就不會相信。
他現在倒是相信皇宮的寶物實在是太多了,恐怕是要多找一些牛車過來拉走才好。但是,拉到哪裡去,也是個問題。
司馬顒臨走之前,已經拿了一部分。剩下的,說是讓他收拾一下送到長安去。但是,麵對這麼多的寶物,任誰不心動呢。
更何況還有後宮那麼多嬌弱的女子,看著就令人心動。他一個傻子皇帝都能夠坐擁如此多的女人,張方不可以麼?那些神跡難道不是在說自己也可以做皇帝麼?
張方就坐在司馬衷的龍椅之上,手指敲打著赤足金做的扶手上,一下二下三下……昨晚竟然有個麵容姣好的美人向他投懷送抱,說是自己本就不是寵妃,現在隻想找個強大的男人平安過下半輩子。
麵對女人的仰慕之情,張方也斷然不會拒絕的。
床笫之間,他倒是聽這個美人說起了羊獻容“鳳命難違”的命格,甚至說司馬衷之所以能夠擁有皇位就是因為娶了羊獻容。那司馬穎也是看上了羊獻容的鳳命,所以才死活總是跟她在一起的。
女人們的八卦更是有趣且荒謬,但張方全都聽在了心裡。
又過了三日,有親兵來報,說是司馬越糾結了數十萬大軍朝著洛陽滾滾而來。
洛陽城裡的人都跑的差不多了,就連那些世族大夫之家也都跑得連守門的仆人都不剩了。白日裡,張方騎著高頭大馬在洛陽城裡巡視了一圈,發現羊家兩兄弟竟然也在羊府裡收拾物品。
他策馬過去問道:“你們兩人不又編入了北軍府,為何不去守城門?”
“大將軍。”這兩兄弟很有禮數,規規矩矩行禮,給足了張方臉麵。這讓張方心裡感覺很是舒服,表情也不自覺的放鬆了很多。
“皇後娘娘讓我們為她兩冊竹簡,是當年許真人送給她的。”羊獻永指了指羊獻康搬到大門口的箱子,“無非是些周易八卦,閒著看看。”
“嗯,讓皇後娘娘莫要費神讀書,還是趕緊收拾好東西,啟程去長安才好。”張方瞥了一眼箱子,也沒再說什麼。畢竟他也是大字不識一個,看到竹簡和書冊都會繞著走的。
“好的,這就去說。”羊獻永點了點頭,讓二弟將箱子搬上了馬車,躬身請張方離開後,才進宮去了。
天元宮裡其實早已經收拾妥當,羊獻容可沒有要去長安,而是金鏞城。但司馬衷後宮嬪妃卻跪在院子裡,哭哭啼啼,說什麼也不肯去長安,也不想去金鏞城。
羊獻容黑著臉站在那裡看著她們。
這些女子的年紀的確都不小了,跪在這個小皇後麵前,雖然心有不甘,但又沒有任何辦法。前一晚已經有人試圖逃跑,但被禁軍抓了回來。有人去求張方都求到了他的床上的事情在後宮之中傳播得也相當快,這美人也被捆了過來。
嬪妃們要求羊獻容給個說法。
羊獻容看著這些人,心裡極為煩躁,直接把鳳印丟在了地上,轉身去抱司馬靜,讓賀久年去準備馬車,她前日已經自請去金鏞城居住,把洛陽皇宮讓給這些女人,也把這個爛攤子交給張方出處理。
“我何德何能敢管理你們這些人?要哭就上長安皇上哭去,彆在我這裡鬨騰。”羊獻容推開了天元宮的大門,徑直走了出去。
翠喜和蘭香立刻就跟了上來,幾個人剛好遇到了進宮的羊家兩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