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過來!”諸葛玫氣勢很足,那“婢女”趕緊稱“是”,帶著幾個人走了。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羊獻容站起了身子,但依然拉著司馬衷的手。
“沒有了。”司馬越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籌謀了很久,但在這一刻全都沒用上,心中竟然有些空落落的。他看著司馬衷,司馬衷卻沒有看他,隻是看著羊獻容發呆。那癡傻的樣子也的確令人非常厭惡,先皇怎麼就肯讓這樣的人登基做皇帝呢?
但他身邊的這個女子,卻又是人間美色。
所以,自己是不是應該直接做皇帝?
腦子裡有些亂,再看向羊獻容的時候,心態又有了變化。
不過,羊獻容可沒有給他什麼好顏色,直接說道:“這事情也談完了,雎元宮的人可以還給我了吧?我羊家的哥哥又沒有得罪王爺,也可以放回來了吧?”
“宮人婢女可以,不過那些……男人,暫時還是先關押吧。”司馬越不同意。他可是知道羊家兄弟的厲害,不能讓他們回來。
“行,那你管飯吧。”羊獻容也沒有糾結,“沒什麼事情,就等著張度過來讓皇上用大印吧,本宮要去看看靜兒的。”
“好。”司馬越點了頭。
多說無益,更何況麵對這些篡位者,羊獻容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來來回回許多次了,任誰也會覺得萬分厭倦了。
不過,她轉去後麵的時候,還是悄眼看了看退守在門邊的嵇飛燕,忽然想到若是趙然是禁軍中的臥底,那這個局到底是怎樣的?
他不是司馬穎的人麼?
嵇飛燕是司馬越的“前鋒棋手”,撕開了長安禁軍的大門。她看起來是極為憎恨司馬穎的,那麼,她和趙然之間有什麼關聯?
關係變得極為複雜,但這其中必然有事情。
一時間想不明白,就先放一放。
翠喜幫著司馬靜換好了新的衣裙,蘭香的狀態還是很差,精神有些萎靡。
“若是今晚不高燒,就能挺過去。”此時的翠喜也顧不上什麼尊卑,隻是把羊獻容拉到了床邊坐下來,仔仔細細地看著她的臉。“這嵇飛燕是瘋了麼?下手這麼狠。”
“已經不疼了。”羊獻容閉了閉眼睛,“或許,有沒有什麼膏藥,可以讓它紅腫起來?”
“什麼?女郎,人家都是消腫……”翠喜已經拿出了一小瓶消腫的清涼膏,手停在半空中。“奴婢不懂了,這個時候了,您竟然還對著司馬越這種大惡人笑麼?”
“難道哭麼?”羊獻容反問她,“大晉若是都淪落到要我來做主,那就真是亡了。那我哭哭啼啼又有何用呢?”
“這……”
翠喜手中的小瓷瓶被羊獻容又放回到她的懷裡,她手上和衣袖上還有蘭香的血跡,令剛剛那宮鬥殺戮的一幕並不是一場夢。羊獻容又輕輕摸了摸她衣襟裙擺上的血漬,小聲說道:“翠喜,護著蘭香和靜兒走吧,能走多遠就走多遠,不要去金鏞城,不要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