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四月,袁蹇碩帶來的消息並不好。
他說禁軍大部分人被編排進了司馬越另一路的軍隊之中,出發去攻打鄴城司馬穎。羊家兩兄弟卻是被安排去了南邊攻打司馬睿,也已經連夜走了。
禁軍兩千多人的編排事情羊獻容管不了了,但對於自家兄弟要去征戰的事情,祁弘竟然沒有過來說一聲,她很是生氣,不管不顧地拎著裙子往未央宮宮門口走去。
不過,在這裡她沒看到祁弘,見到的竟然是紅衣鎧甲年輕稚嫩麵孔的趙然以及即將啟程回洛陽的嵇飛燕正在話彆。
在宮門口背風的地方,幾乎沒有人能夠看得到他們。
那些守護未央宮的兵丁正忙著站在宮外列隊,似乎是要迎接什麼人進來。
也就是在這樣的隱秘角落,兩人相互對望的眼神,趙然那邊都能夠拉絲了。
所以,這一切就都能解釋得通了?
羊獻容愣在原地,看著這兩個人。
他們兩個見到有人過來,略略收斂了一下。但看到是羊獻容這個傀儡皇後,就又無所顧忌地笑了起來。
“長得好看的確有用處,就連祁大將軍都讓你可以在宮中任意行走了?怕不是也可以讓你去他的住處了吧?”說得隱晦,但令人感到惡心。嵇飛燕的臉上全是不屑,眼神中充滿了嫉妒之意。
羊獻容收住了腳步,身邊的翠喜和綠竹已經攥起了拳頭。
“祁弘在哪裡?”羊獻容問道。
“我怎麼知道?這都是那些大男人的事情,我這種女人還是回洛陽踏踏實實等著封賞好了。”嵇飛燕的口氣很不好,但明顯也能夠聽得出來其中有事情。
“是啊,男人的事情。”羊獻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趙然。
趙然倒是轉過頭去不看她,也往後退了一步,離開了嵇飛燕。
“趙將軍現在還是在守宮門麼?”
“哦,是。”趙然依然沒看她。
羊獻容也沒有生氣,隻是又問道:“趙卓有消息了麼?”
“沒有。”他還在往後退。
“祁弘是安排人去攻打司馬穎?”羊獻容往前走。
“是。”趙然往後退。
嵇飛燕伸手攔了一下,問道:“你什麼意思?這些事情本就不是女人要管要知道的。”
“事關司馬穎,我當然要管。”羊獻容轉頭看向了嵇飛燕,“我要為他報仇。”
“發生了什麼?”嵇飛燕愣住了,“他怎麼了?”
“你不知道麼?”看到嵇飛燕這樣的反應,羊獻容心中暗暗篤定趙然還沒有說出司馬穎的秘密,“司馬穎早就死在我的眼前了,現在鄴城的司馬穎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嵇飛燕的眼睛睜得極大,完全不相信,“胡說,前日,王爺還收到了司馬穎求和的書信,那筆跡就是他的,我看到了,怎麼可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