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時候,金子都未必管用,但食物,特彆是肉乾絕對能夠價值連城。這三大箱肉乾,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東西。
毛鴻茂高興地都想歡呼幾聲,但又怕惹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克製住自己的興奮之情,將三大箱肉乾拆分開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悄悄帶進了宮,又默默地藏在了裝放雜物的牛車裡,跟著帝後的車輦一起出發了。
私下裡告訴了羊獻容有這樣的食糧儲備,她也是滿心歡喜,立刻讓毛鴻茂和老張他們悄悄做了吃食給張度、蘭香以及袁蹇碩那邊受傷的禁軍們,及時補充營養,身體才能好得更快一些。
一路行進,牛車實在過於緩慢。天氣漸漸熱了起來,還遇到了大雨滂沱以及水患,所以他們走了一個半月才回到了洛陽。
此時大晉的江山又發生了變化,司馬越完全占據了主動,並且勢力範圍一再擴大。司馬宗族皆以司馬越為首,一切指揮聽從他的安排。
司馬越也當仁不讓地住在洛陽皇宮的正陽宮,成為實際的主事者。所以,司馬衷回到洛陽皇宮的時候,隻安排他住進了一旁規模很小的顯陽宮。司馬衷也沒有說什麼,默默地住了進去。
羊獻容還住在自己的天元宮,距離顯陽宮隻有一牆之隔。她也不管司馬越會怎麼說,將兩邊的宮人重新整合分配了一番後,在宮牆之上鑿了一個大洞,作為出入兩宮的方便之門。
張度的雙腿不能行動,羊獻容便讓張良鋤跟在司馬衷的左右,伺候他的日常所需。不過,張良鋤也要顧及羊獻容這邊的事情,整個人恨不得掰成八瓣,忙到上廁所都是奔跑的狀態。
想著到了八月,便是司馬衷四十八歲的生辰,儘管如此磕磕絆絆的活著,但他始終是大晉的皇帝。羊獻容看著他的花白頭發竟然與張度一般,心裡也是難過。所以,就想著要給他準備生辰宴才好。
洛陽各行各業依然凋敝,被張方搶掠過後,依然沒有人開門做生意。毛鴻茂去找了還堅守在北軍府的毛鴻賓,他負責洛陽日常的運轉,但想著再多做一些事情,也是沒有意義。
所有人都難,難到煎熬度日。
但這一日,司馬衷不見了。
晚膳後,他說要躺一會兒。張良鋤就伺候他去了後殿平躺,因為天氣太熱,他還是堅持為他蓋了薄被之後才出了門,去幫羊獻容整理乞巧節後宮女子需要的絲線。
司馬靜吃得太多了,就在兩個宮殿之間跑來跑去,連翹跟在她的身後護著安全。蘭香則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她們。
司馬靜跑累了,也沒有顧及什麼禮儀,直接推門進了司馬衷的寢室,想喊他一起出來玩,看看天上的那輪明月。但當她推開門喊“父皇”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司馬衷的龍床上空無一人,那張薄被丟在地上。
司馬靜又喊了幾聲,引起連翹和蘭香的注意,這兩人也進了司馬衷的寢殿,發現果然皇上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