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一突然而來的變故,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有人跑過來向皇帝司馬熾以及太傅司馬越稟報情況,請示要如何做。
司馬熾依舊不說話,車簾都沒有掀起來。
司馬越皺著眉下了自己的馬車,走到了太陽陵的入口處,那棵大樹依然在燃燒,粗壯的樹枝橫亙在道路中央,熊熊火焰在大雨之中竟然還能燃燒成這樣,也很是令人稱奇。
這詭異的事情還不僅僅是這個,它周邊也全是參天的大樹,竟然沒有被波及燃燒,甚至都是濕漉漉的。
“王爺,這火不滅,咱們都進不去啊。”有人說道,“這可不能耽誤了下葬的吉時。”
“你們想想辦法啊,都來問本王,本王哪裡知道那麼多?”司馬越氣得罵了起來,“這麼點事情都處理不好,怎麼做事的?”
“那這也不是我們能控製的啊。”那人是太陽陵的管事,一向是聽司馬衷的指令,現在也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回懟道,“必然是神靈護佑唄!皇上死不瞑目啊!”
看守皇陵的人本來就冒著雨跪在太陽陵的主墓道外等了一早上,渾身濕透,火把也已經全部熄滅,冷得一直打顫。司馬越非但沒有半點安慰的話,還要斥責他們,自然是怨氣十足,一個個瞪著眼睛看向了司馬越。
“怎麼?想反了不成?”司馬越強裝鎮定,還在吼著。
“反了大晉的,可不是孝惠皇帝吧?必然是這送葬的隊伍中有不妥之人。”忽然一聲洪亮的聲音響起,四周參天的大樹都隨之抖了抖,仿佛雨勢更大了些。
司馬越的親兵在一旁為他打著傘,但這油紙傘禁不住這樣的大雨,一下子破裂,傘骨都斷裂了。
司馬越瞬間就成了落湯雞,狼狽至極。他胡亂擦著臉上的雨水,大聲喊道:“誰啊!這誰啊!”
“怎麼?我的都不認識了?”那人學著剛剛司馬越說話的口氣,但底氣十足,在樹林之中還形成了回響之音。
守護陵墓的人瞪大了眼睛,有人已經大喊起來。
“許真人啊!”
“許神仙啊!”
“仙人啊!”
“您總算是來了!”
“嗚嗚嗚嗚……”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很多人都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司馬越眯著眼睛看過去,果然是許真人舉著一把油紙傘站在燃燒大樹的另一端,看著他。
道骨仙風,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的身上沒有半點雨珠,穿過火焰望過去,竟然有種涅盤之意。
心下一驚,司馬越都跪了下來。
看到司馬越都是如此模樣,其他人更是跪了下來,也不管地上是否泥濘一片。
消息傳得很快,送葬隊伍的人們無論身份高低,都從車輦或者馬上下來,特彆是那些有些身份頭臉的官員及女眷,也都隻聽過許真人的神跡,但卻未見過真顏。
此刻,他竟然在陵寢前出現,更是要一睹其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