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願意試試。”嵇飛燕已經走了出來。
眾人就算是不認識她的麵孔,但也都聽說了她在天元宮穿了鳳袍被羊獻容打了的事情。
聽到她這麼說,每個人的表情各異,但也都明白這嵇飛燕是想找些臉麵回來。
畢竟一直有傳聞說她即將成為司馬越的正王妃,而正王妃是要被休掉的。
正王妃都要六十歲了,竟然被休掉?嘖嘖嘖,司馬越真是瘋了。
議論之聲不絕於耳,但嵇飛燕都沒有在意,她就是想爭一口氣。
她羊獻容做不到的,嵇飛燕就一定能夠做到。
司馬越的正王妃一直站在人群中沒有說話,若是認真算起來,她可是實權派,說話的分量甚至要比現今的皇後都要重。但她知道這種時刻,女人可不能強出頭,反而會惹出禍端。
沒想到嵇飛燕竟然在這個時候走了出去,那是真的蠢。
她忍不住翻了白眼,還算是客氣地出了聲,“飛燕,你的生辰八字才剛剛夠一個‘貴’格,莫要犯險。”
“正因為有這個‘貴’,才更要試試呀。”嵇飛燕也翻了一個白眼,“王妃是不懂的,還站在一旁就好了。”
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氣得王妃身邊的婢女都瞪了眼睛。
嵇飛燕身邊的婢女把眼睛瞪了回去,一時間她們之間也是暗流湧動,非常不和諧。
富貴險中求,能不能翻身,就在此一舉了。嵇飛燕暗暗給自己鼓勁,還掠了掠鬢角的碎發,但因為碰到了紅腫的臉頰,又忍不住咧了嘴角。
“母親。”嵇飛燕的兒子才兩歲,剛剛學會走路。他蹣跚地走到嵇飛燕的身邊,伸出手想要她抱抱。
正王妃忽然又說道,“孩子還需要你,你何必呢?”
“這都是為了王爺的臉麵呀。”嵇飛燕忍不住說道,“王妃年紀大了,不懂這些的。”
這話過分了,正王妃臉色都變了,“那你帶著孩子過去吧,彆放在這邊,沒人幫你看。”
“好。”嵇飛燕一點都沒有猶豫,將自己的小兒子抱了起來,親了親他的小臉蛋。
這小兒子伸手亂抓起了嵇飛燕的臉,疼得她彆過臉去。
“莫要耽誤了下葬的時辰啊!”禮官又在大喊。
嵇飛燕抓住了孩子的雙手,快步走了過去。路過司馬越的時候還略略點了點頭,然後就一刻未停朝著墓道口走了過去。
眾人都看著她,甚至在腦海裡已經預測到火焰燃燒起的樣子。
但是,嵇飛燕抱著兒子走到了墓道口,沒有火焰。又往前麵走了走,依然沒有。她也愣了一下,大著膽子往墓道中走了進去,並且越走越深,轉眼就要看不到了。
所以,她是司馬衷想要殉葬之人?
眾人都在驚疑不定的時候,司馬越忽然大喊起來,“飛燕,出來!抱著兒子出來!莫要走了!”
他快步往墓道口跑去,想將嵇飛燕拉出來。
此時,正午時分已到,大雨停止後太陽出來了,墓道口被一道奇異的光照射。
這本是經過天乾地支的計算後,這一刻的陽光正盛,能夠將拴住石橫梁的粗壯繩索點燃,等到繩子斷裂後,石梁下落,大墓封閉,永不見天日。
司馬越看到了這道光,情知不好,想要去把嵇飛燕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