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哪裡還敢多嘴,立馬就把嘴閉得緊緊的,生怕自己多說一句,工資就會當場減少一樣。
車廂內恢複安靜,晏槐予也闔眸休息起來。
過了許久,前排的何林才傳來聲音:“老板,瓏景公館到了。”
晏槐予睜開眼睛,側眸朝車窗外看了看,兩旁樹木不斷倒退,在路燈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幽靜,隨後他便輕輕皺了皺眉。
當車開到彆墅內停下,晏槐予下意識朝徐薏長停車的地方看了一眼,那裡依舊是空的。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10:35。
何林將後車門打開,隨即疑惑地問:“老板,怎麼了?”
晏槐予斂了斂眸,抬起大長腿下了車,“沒事,你回去吧。”
何林點點頭,隨後開著車離開。
晏槐予又朝徐薏的車位看了一眼,心裡隻當是她將車停進了車庫,便不再多想,起步朝屋內走去。
客廳此時亮如白晝,隻能聽見一道忙碌的聲音。
晏槐予加快了腳步,可到了客廳,隻看周嫂在廚房工作。
“先生回來啦,這是牛奶,暖暖胃。”周嫂將杯子端到餐桌那放著,又眼尖地看到了晏槐予手裡的蛋糕,便笑著道:“蛋糕給我放冰箱吧,夫人明天回來我會讓她吃的。”
“明天?”晏槐予蹙著眉,抓住了這個字眼。
周嫂笑著點點頭:“夫人前不久打電話給我說是今晚不回來睡了,她在祝小姐那裡休息,明天才回來。”
“我知道了。”晏槐予語氣淺淡,聽不出一絲情緒。
周嫂從晏槐予手裡接過蛋糕,便轉身將蛋糕放進了冰箱,“先生,還是像往常一樣說蛋糕是我準備的嗎?”
晏槐予端起牛奶抿了一口,隨即嗯了一聲。
將牛奶喝完,晏槐予放下杯子也說道:“周嫂,我先去休息了,你也早點休息。”
周嫂看著晏槐予離開的背影也發出一聲歎息:“這彆扭的性子,難怪夫人會生氣了。”
***
徐薏很久沒有來祝覓夏這裡睡過,二人即使上了床依舊一直聊天,根本毫無睡意。
“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晏槐予提這件事啊?”祝覓夏問道。
徐薏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才回答:“我已經找過律師了,我和他離婚確實會牽扯到不少事,所以也不可能一下就離了。我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他提,要是他不願意直接離婚,就先簽離婚協議,反正我對他的錢也不感興趣。”
“小富婆說話就是有底氣。”祝覓夏嘖了聲。
她可是知道徐薏有很多處房產,僅僅一年收租都是筆可觀的收入。
“你說我怎麼就不知道從小把錢存著呢?”祝覓夏又說道。
徐薏卻無奈地笑了,“我這可不是自己從小存著的錢,當時為了穩住我讓我聯姻,他們讓我提條件,我就要了景城市中心那棟樓,他們也是忍痛才願意給的。”
“懂了,先給你一點甜頭再把你賣了。”祝覓夏輕嗤了聲,“不過徐家靠上了晏氏,光是讓公司起死回生,再加上這一年的扶持,也賺了不知道幾番了吧。”
徐薏神色淡淡地說:“他們給我衣食無憂,我還他們一筆不菲的回報,就當是交易。”
她從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早就被估好了價格。為了讓這個價格更高,他們讓她學習各種東西,隻為到時候能由他們被帶去那些宴會,見識不同的人,然後物色好目標。
祝覓夏撇嘴:“你早點跟他們劃清界限也好,不知道時間長了還要作什麼妖。我怎麼開始慶幸你碰到的是晏槐予,要是什麼禿頭大肚子,或者花心浪蕩公子哥,那不是更慘?”
徐薏無聲地笑了笑,遇到晏槐予是她的幸運,但也是她的不幸。
“對了,我那本書你記得帶回去啊,最好熟讀並背誦全文。”祝覓夏笑著說道。
徐薏微微皺眉:“背誦?”
祝覓夏調侃著道:“說不定哪天你就穿進我書裡了呢。”
徐薏:“……”
謝謝,不用了。
***
次日。
徐薏在祝覓夏家裡吃過早餐後,便開車回了瓏景公館。
隻是沒想到她剛進了客廳,就見晏槐予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她也跟著愣了一下。
因為徐薏記得晏槐予每天早上六點四十起床,先運動半個小時,然後洗澡換衣服,早餐過後由何林準時八點過來接他上班。
幾乎每天都是這樣的作息,而徐薏剛好每天早上八點半起床,與他完美地錯開時間。
徐薏像是有些不敢相信,還抬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時鐘:8:10。
他竟然還沒去上班?
“夫人你回來啦,早飯吃了嗎?”從外麵進來的周嫂也趕緊問道。
徐薏回神,然後便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已經吃過了。”
晏槐予也在這時抬起頭,他看向徐薏便說:“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
徐薏微微一怔:“你說。”
周嫂極有眼力地離開,偌大的客廳隻剩二人麵對麵看著對方。
“過來坐。”晏槐予朝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