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君灼立刻站起身:“皇兄恕罪。”
齊君慕也真是無奈了,他苦笑讓人坐下著:“你這樣顯得我這個皇帝做的孤寡的很。”兄弟親友之間都是君臣之禮,可不就顯得距離深遠。
齊君灼抿了抿嘴:“皇兄對臣弟的愛護,臣弟心裡明白。隻是臣弟不能仗著皇兄的寵愛,就忘了身為臣子應有的本分。”
齊君慕歎息,齊君灼這擰巴的性子,上輩子他臨死前都沒有掰過來。當時,齊君灼在西境打仗失蹤,他派人前去尋找。
結果人沒找到,他就死了。
現在想想,自己之所以能被溫婉氣成那樣,除了被人下藥,還有就是聽聞齊君灼失蹤後他一直心緒不穩,被溫婉那麼一氣,怒急攻心,人也就不行了。
齊君灼看皇帝在失神,臉上神色既悲又怒,他心裡頓時有些不好受,喊了一聲皇兄。
齊君慕抬眼,神色收斂道:“你覺得沈念是個什麼樣的人?”
上輩子兩人關係還是相當不錯的,齊君灼自幼愛兵法一心想要去邊關打仗,同沈念請教了不少,沈念也維護過齊君灼。
齊君灼悶聲悶氣道:“臣弟也是今日才見沈小侯爺第一眼,人長得還行品性就不知道了。不過我聽說,他不受母親喜歡。”
人人都知道,在沈念六歲時,沈奕把人給帶去邊關,京城留下沈老夫人、妻子文氏和幼子沈清。這期間沈念從未回過京城,據說是文氏溺愛幼子,對長子漠不關心之故。
後來齊君慕覺得這哪裡是不喜歡,文氏對沈念簡直是厭惡。以至於最後沈家母子後來關係挺僵硬的,看著跟有仇似的。等沈念離京時,連爵位都不要了,沈家那侯府的宅子他便給收回了。
沈母同她那幼子沈清也就成了普通人。
現在想想,這沈家的家事也挺有趣的。
“我覺得他人挺有意思的,幫我盯著他點。”齊君慕抬眸笑了笑道。
齊君灼有些疑惑,不過並沒有多問,直接應了聲。
齊君慕這才主動轉移了話題,說起齊君灼那王府的事,細致的瑾親王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與此同時,仁壽宮,太後自然聽聞齊君灼又被皇帝召見了。最近為了那個瑾親王府,齊君慕是三天兩頭賞賜東西,據說府上的一草一木齊君慕都要過問。
這事弄得太後心裡很不舒服,她憋屈了十幾年才有現在的地位,齊君灼倒好,皇帝的寵護可稱得上大齊獨一份,連她這個做母親的都比不過。
現在聽聞此事,她翹起指甲眉眼淡淡:“皇上自幼性子就倔的很,認定一個人就敞開了心親近,十匹馬都拉不回來。以前時這樣,現在成了皇帝還是這樣,也不知這性子到底像誰。”
如燕笑道:“太後,咱們這皇上性子溫厚,就怕被彆有用心之人利用。”
太後拿眼瞅了瞅她,如燕背後一涼,隻覺得身上冷汗瞬出,她忙跪下給了自己一個嘴巴,慌張道:“太後恕罪,奴婢都是胡言亂語的,皇上英明睿智,尋常人就是多看一眼都不敢,更何況起異心呢。”
太後道:“你起來吧,我知道你這麼說也是為了皇上好。他剛坐上那個位置,帝位不穩,現如今對兄弟又這般厚此薄彼,怕是要遭人閒話的。”
如燕道:“太後英明。”
太後不輕不重的嗯了聲:“我英明什麼,皇上有自己的主意,大雪天還往外跑,也不怕凍著了。算了,你派人找左相,讓他來一趟。有些話我不方便多說,左相開口比較好。”
如燕應下,這才起身。
等如燕走後,房內隻剩下太後一人時,她輕哼了聲:“兄弟,一個連婢女都不如的人生下的兒子,也不知道是皇上哪門子的兄弟。”
仁壽宮的這些事齊君慕不知道,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
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這是兩輩子總結出來的最好的道理。
而後幾天京城最值得討論的便是沈奕的葬禮。
沈奕埋葬的地方是齊君慕選的,他身份是侯爺,葬地也不是尋常地方。齊君慕選的離景帝皇陵不遠處,可以讓沈奕這個護國之臣死後也能繼續護著景帝英魂。
沈奕下葬那天,齊君慕寫了篇哀辭人沒有前去。
翌日,沈念被母親沈文氏以不孝之名罰跪在鎮北侯府這事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齊君慕在宮裡也聽說了,便問阮吉慶,“有人說鎮北侯世子不孝,那是如何不孝的?”
阮吉慶皺著好看的眉毛道:“據說沈夫人是氣小侯爺沒能在戰場上護著老侯爺,這才有所責罰。”
齊君慕氣的都樂了,上輩子可沒有這出,這沈文氏到底有多厭惡沈念,才這麼敗壞他的名聲。現在沈念是他看上的人,沈文氏的手有些過了。
於是齊君慕冷笑道:“這事兒既然這麼有趣,咱們也去湊湊熱鬨。”
阮吉慶心驚:“啊,皇上,你要出宮?奴才這就讓人準備。”
齊君慕道:“不用,就咱們兩個就是。”人多,還有什麼意思。
阮吉慶的臉苦了,皇帝出宮可不是一件小事,各種保護工作都要提前做好準備。現在皇帝這想一出要做一出的,要被太後知道了,他半顆腦袋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