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肚給我留一個。”
柳老五頭也不抬,“給你留個大的。”
“謝謝五伯。”
“不客氣。”
易遲遲美滋滋離開,聞母見她從柳老五那邊過來,輕聲道,“和你五伯說什麼了?”
“找五伯要了個豬肚。”
聞母秒懂,這是為宋老太太要的。
“老太太那個胃還能調理好?”
“聊勝於無。”
這是調理徹底沒戲,但可以控製的意思。
“要不等下分肉的時候,我們少要點野豬肉把內貨都要了?”
這個想法可以,野豬肉和內臟做對比,易遲遲更願意要內臟。
無他,野豬肉是真的不好吃。
肉質粗糙,腥臊味濃鬱,放再多的料進去,也就那樣。
反倒是內臟好點。
雖然同樣味道濃鬱,但內臟的口感沒那麼粗糙。
清洗乾淨後製作成鹵味再浸泡到入味,等天冷了一天切一點用來炒菜,或者直接吃都行。
就是吧,屯裡喜歡內貨的人不少。
“沒人要的話包圓吧。”
有人要能包多少是多少。
聞母覺得可以。
於是,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下午兩點多,上公社交豬的隊長叔他們回來了,見案板上已經分割好了兩頭小野豬,大隊長大手一揮,宣布今天吃殺豬菜。
人群歡呼起來。
秦久他們這群小朋友最是興奮,大人忙著做殺豬菜時他們就守在灶台口,聞鍋裡飄出來的味道。
飯菜得搶著吃才香,殺豬菜是真沒少做,量也大,卻架不住整個大隊男女老少齊上陣。
做飯做菜三個多小時,上桌不到二十分鐘就變成了光盤光盆。
易遲遲捧著碗埋頭乾飯,她碗裡的菜全靠聞母發揮十八般手藝從一眾手快如電的嬸子大娘們的筷子下搶來的。
不但替她搶,還替秦久搶,搶的同時還把自己喂飽了,現在正幫忙收拾碗筷。
易遲遲見此加快進食的速度,馬嬸子見此勸道,“孩兒我們不著急,慢慢吃啊,小心噎著。”
“……好。”
她乖巧應了聲,繼續乾飯。
等她吃完,聞母他們已經把桌子、碗筷這些收拾的差不多。
易遲遲要幫忙,被驅逐去看孩子。
等到了孩子堆裡,她才發現這些孩子壓根就不需要她看,一個個玩豬尿泡、嘎拉哈玩得可帶勁。
還有丟沙包跳繩的,參與者包括了周秋雨她們。
見她站在那不動,周秋雨朝她招了招手,“遲遲,來一起跳繩啊。”
“來!”
這個她會,小時候玩過。
然後,她加入到了跳繩的隊伍中,跳完又出外援替妞妞贏了丟沙包比賽,和葉子她們玩了嘎拉哈,仗著身高優勢搶了秦久他們豬尿泡等。
玩瘋了,帶來的結果是她贏得了所有小孩的控訴,說她不講武德。
為了以示公平,他們這群大人被小孩們驅逐出了比賽的隊伍。
小孩在鬨,大人在笑,老少爺們聚在一起閒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色逐漸暗了下來。
野豬還沒殺完,今天分不了豬肉。
要明天才能分。
老爺子他們今天也吃了殺豬菜,吃完後就早早離開了,回去的路上秦久左手易遲遲,右手聞母的蹦躂,渾身上下每個細胞都透著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