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者意識傳輸結束.......”
係統的提示音戛然而止,葉姝感覺眼前的視野都是白花花的一片,綿綿的琴音和笛聲幽幽地傳入耳中,夾雜著酒杯敲擊交錯的聲響還有人說話的聲響。
拉起的紅紗透出的光線有些模糊。
頭痛欲裂,這是喝醉了酒之後的反應。
但這方天地似乎一下子變得更加嘈雜混亂了起來,耳邊有人在呼喚著葉姝:“殿下!殿下!快醒醒!陛下快要來了!宋家郎君傳了消息給陛下!”
葉姝支起有些麻木無力的身體,捂住了疼痛的太陽穴。
還沒有接收劇情加上剛傳送到這個世界,葉姝的意識顯然還不太清醒,她半睜開雙眼,環顧四周想要第一時間接收信息了解清楚周邊的情況。
但這一動,葉姝頓住了,酒醉後帶來的模糊瞬間驅散了不少。
因為她發現自己並不是坐在什麼柔軟的軟榻或是貴妃椅上,而是坐在一個男人的膝蓋間。
甚至因為她剛剛直起身的動作,葉姝的胳膊肘不小心捧到了一片光潔。
那是富含彈性蘊含著力量感的肌肉。
葉姝坐直了身體,回頭看去,正對上了這個極具異域風情的美人波光粼粼的桃花眼。
他的眼窩比起周邊人的都要深上不少,看著人的時候眼波深邃而撩人心弦,更要命的是在他唇角下還有一顆痣,合著那工筆描摹出來一般的唇線,更加妖異。
阿奎勒半撐著腦袋,饒有興趣地對上了葉姝那陌生而又平靜的目光,黑卷發和金絲編織成的辮子垂下,像是馬尾一般掃過了葉姝的手背。
倒是和宋朝意說的不太一樣啊,這位皇女身上那恬靜安然的氣質,哪裡像是心無百姓、隻知歡娛的紈絝皇太女。
葉姝隻是匆匆看了阿奎勒一眼,便發現了不對勁。
因為她發現那滾燙的長弓正蓄勢待發,緊靠著自己,似乎隨時準備闖進去一般。
而且阿奎勒寬大的手掌就那樣隨意地桎梏著自己的腰,好像正準備把自己拉下去。
在周圍還有不少衣衫輕薄的男子撫弄琴弦和吹笛,風吹起輕紗的時候那場景實在是稱得上荒誕離譜。
葉姝抬頭看去,就看到窗外不遠處一群人跟隨著為首的貴氣十足的人,快速地朝著這邊走過來,步伐迅速,一看就知道要出大事了。
甚至為首的那位戴著珠簾冠冕的女子,還沒上來,便將木梯踩得啪嗒作響,用極具威嚴的嗓音怒吼道:“混賬東西,給朕滾出來!”
“皇家的顏麵都被你這個混賬給丟儘了!”
眼見那扇紅木門便要被推開了,葉姝看了看抱著自己好整以暇地等待著女帝到來的這個異域美人,想起了方才那個人身後跟著的奴仆手中拿著的巴掌粗的木板子。
不用再思考了,這要是被捉到,輕則打斷腿,重則被打死。
原來是皇太女殿下一聲不響地招了一群俊俏郎君歌伎進了宮,還帶上了西域送來聯姻的皇子一同找快活這件事,被早已和皇室定下了婚約的宋家郎君知曉了,順帶著就告訴了他娘宋丞相。
作為女帝左膀右臂的宋丞相十分疼愛自己清淩如雪的幼子,再加上她教導過年幼的皇太女,怎麼能容許自己幼子未來的妻主還未成婚便乾出這種事情來,還敗壞皇家的名聲。
所以皇太女她親娘女帝就知道了,氣到下了朝便要衝進東宮將她好好收拾一頓。
葉姝淡定地坐在阿奎勒腿上,看向了窗外一棵樹後距離不遠的屋頂房簷。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此刻顯然保命更重要。
接著,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想到,平日裡文不成武不就的皇太女殿下,慢悠悠地從西域皇子的身上爬下來,走到了窗邊然後捏起了袖子,提起華裳的裙擺爬上窗棱縱身一躍。
緊接著,眾人就看到一道殘影飛過。
不成器的紈絝皇太女,穩穩地落在了樹上,雙手緊緊地抱住了樹杈,再壓低身子往另一處的房簷一蕩。
安安穩穩落地的太女殿下,就這麼抱著膝蓋坐在那處琉璃瓦宮殿屋頂,用一種看遍雲卷雲舒的老僧入定狀態,垂眼看著在屋簷下亂成一團的宮廷眾人。
“給朕滾下來!”
“此番行徑,昔日裡皇室的風度都被你丟到哪去了?!”
早年征戰沙場、驍勇善戰的女帝奪過女侍手中的板子,對準了房簷葉姝的位置,穩穩地一投擲。
葉姝淡定地偏過身躲過了這個木板的襲擊,抬頭望天,兩耳不聞房下事。
原來這就是原身的娘啊,確實是風度非凡。
跟在女帝身後的女官內舍人抬頭看了眼那屋頂上老神在在坐著的皇太女,頓時悲從心中來。
殿下這樣折騰一通,怕不是下來後得被脾氣急的陛下給直接打死啊!
站在窗邊看了一出好戲的阿奎勒,左手轉了轉右手腕戴著的銀鈴,笑了笑轉過身點了下跟在自己身邊男仆的額頭。
“不用擔心,那宋家公子倒是讓我看了不少趣事。”
讓他越發想要看看這位皇太女殿下的風姿了。
或許母皇提出的聯姻,也沒有那麼無趣,他這手腕上的金鈴若是戴在這位容貌不俗的殿下皓腕間輕晃,想來會是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