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眠室中還穿著軍式禮服的馬赫爾,緩慢地抬起手,食指和拇指輕拈,將艙體的銀色粉末揉搓乾淨。
他寂靜無聲地佇立在葉姝空蕩蕩的休眠艙前,站立了許久,冷肅嚴厲的俊臉上簡直像是融了碎冰一般,寒冷得嚇人。
對於作息嚴謹的阿諾斯聯邦星上將而言,他可以允許自己的雌性Omega擁有多名雄性Alpha,因為她足夠溫柔美麗。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能夠允許,某些鳥類獸人居然敢以妨礙她休眠時間,有損她健康的代價,來完成標記。
長筒靴的鞋跟敲擊在金屬地麵上發出清脆規律的聲響,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了休眠室當中。
前腳馬赫爾才離開,另一個萊蘭用的休眠艙就開啟了。
揉著頭痛不已的額頭,強製蘇醒過來的萊蘭有些頭疼,他都不知是該為自家雌性Oemga的優秀而高興才好,還是該為一觸即發的雄性競爭而頭疼。
有時候自然界的雄競法則還是挺殘酷的。
不過自己喜歡的小兔子可真是厲害,都集齊海陸空戰隊了。
萊蘭從休眠艙中坐起身來,看著眼前兩個打開著的休眠艙,捏了捏自己高挺的鼻梁,過了會舒緩了頭痛,才抬出了自己修長的雙腿跨過邊緣,走出了艙體。
貓科和犬科的嗅覺很靈敏,馬赫爾一路順著葉姝殘留的信息素氣息還有另外一個鶴族Alpha那讓他幾乎本能地生出敵意的信息素,走到了書閣的大門前。
即使書閣的門緊閉著,但馬赫爾依舊能夠捕捉到近乎溢出來的清甜氣息,眉頭皺得更加緊了。
信息素能夠體現獸人的情緒波動情況,氣密性這麼好的門都能夠讓信息素逃逸出來,可想而知葉姝此刻的情緒起伏有多麼大了。
在他看來,葉姝的身體孱弱,即使之前的臨時標記因為生怕傷害到她,自己都克製入骨了,卻沒想到這個表麵上孤高好潔的鶴族卻這麼肆意妄為。
寬厚的大掌按在了大門的虹膜識彆鎖上,係統甚至還沒來得及發出警報,就直接報廢在了馬赫爾的手中。
馬赫爾邁過了書閣複古的門檻,腳落在地麵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此刻的他已經進入了貓科動物捕獵的狀態,無論怎樣行動都不會發出聲響,直到將獵物一擊斃命。
走過了四個書架後,馬赫爾停住了步伐。
細碎的星輝透過窗戶灑在了室內,也讓馬赫爾金色的獸瞳可以清晰地看清眼前的情況。
原本用來墊著防止讓少女著涼的長絨毯子已經揉成了一團,上麵的絨毛被沾濕結團了。
而身形窈窕的兔族少女正坐在那傳聞中矜貴守禮的鶴族獸人腰間,黑色長發間的兔耳垂在肩頭,絨毛連體家居服下落,顯出了那截如玉的脖頸,上麵交錯著赤色印痕,甚至她的肩頭都透著清透的粉。
過了一會,她像是瀕死的天鵝般,頭無力地往後仰,烏黑如綢緞般的長發也垂散而下,讓馬赫爾可以看到她那雙原本清澈見底的黑眸含著晶瑩的淚花,眼尾泛起了緋紅。
像是若有所感一般,朦朧的視線中隱約看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葉姝側過頭,就對上了馬赫爾像是燒起來了的金色獸瞳,羽睫輕掩,滑下了一行晶瑩剔透的淚。
頓時馬赫爾原本因孟觀棋而燃起的盛怒潰然消散,隻餘下對葉姝的擔憂和心疼。
孟觀棋也察覺到了銀發雄獅那壓迫力十足的冰茶檸檬氣息,安撫地摸了摸葉姝的兔耳朵,吻去了她臉側的淚,“彆怕,馬赫爾不會傷害你的。”
葉姝低下頭,藏進了他懷裡,似是被捉到了的害怕和膽怯不安。
手上還揪住了他的衣衫,她知道馬赫爾不會傷害自己。
可是......葉姝垂下了眼睫,她還想要馬赫爾。
進退有度的孟院長攬著葉姝的腰,禮貌而疏離地對眼前怒氣壓抑到了極點的雄獅上將發出了邀約,淺色的眸子平靜冷淡:“馬赫爾上將,不選擇加入嗎?”
雖然並不想和他共同陪伴在葉姝身邊,但是孟觀棋能夠察覺到葉姝的想法。
要成為一個如此美麗溫柔的雌性Oemga的伴侶,包容的美德自然是不可缺少的。
說著,孟觀棋扶著葉姝的腰,將她轉向了馬赫爾,於是那張淚痕劃過的臉便出現在了他眼前。
在看到葉姝瑩白臉上的淚時,馬赫爾的呼吸停滯了一瞬間,他蹲下身,寬厚的大掌貼近了她的臉,細細地為她擦拭乾淨淚水。
葉姝睜開了淚意朦朧的雙眼,正對上了馬赫爾緊緊地注視著自己的金色眸子。
當目光下落到了眼前少女盈盈而立的殷紅時,馬赫爾忽然覺得喉間有些乾澀,抿緊了薄唇。
因為行動匆忙,所以難得這次馬赫爾的軍裝上衣領口沒有扣到最後一顆扣子,讓葉姝可以看到他凸顯的喉結,上下劃過時那荷爾蒙的氣息讓人有些失力發軟,這是雄獅Alpha充滿了誘惑力的特征之一。
“馬赫爾......”
耳畔少女輕柔而綿長的呼喚讓馬赫爾所有的理智冷靜,在這一瞬間土崩瓦解,難以再重新築造起來。不帶有任何猶豫,他選擇了加入這場狩獵分食。
此刻,馬赫爾才清晰意識到,自己這頭原本孤獨高傲的雄獅早已被葉姝給馴服了。
於是身為阿諾斯聯邦星軍方頭領的銀毛雄獅,向自己的伴侶低下了高貴的頭顱,呈現出臣服的姿態。雄獅雪白的耳朵就安放在了少女的手心下,帶著溫熱。
軍式裝束的鏈條發出了細微的摩挲聲響,在看到那龐然大物時,葉姝眼神都飄忽了,放在上麵的手都微微瑟縮了一下。
她忽然覺得比起馬赫爾這生著軟倒刺的猙獰,連孟觀棋的都顯得稍顯可愛了些。
葉姝偷偷查過星網,她目前接觸過的都明顯高於這個獸人星際時代的平均水平,而眼前的家夥還要更高上不少。
忽而有些害怕了起來。
“那個......馬赫爾,我有點害怕。”葉姝的聲音都有些發顫,孟觀棋感受到了懷中人顫抖瑟縮的小動作,輕輕按住了她的肩頭。
馬赫爾看著那隻鶴對葉姝親昵的表現,忍不住伸出手將葉姝直接抱著離開了孟觀棋,抽身離開的時候他聽到了粘稠的水聲。
隻需要低頭便能看到淅淅瀝瀝的灼白就像是蟹膏一般,附著在葉姝的腿側,映襯著那還未合攏的花,使得馬赫爾的力道都不由得加重了幾分,在葉姝的腰際留下了一道清淺的紅痕。
發現把人給按紅了,回過神來的馬赫爾連忙減輕了自己的力道。
馬赫爾低下頭親了親葉姝的耳尖,沉聲安撫道:“不要害怕,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孟觀棋輕笑了一聲,雙手繞過來,在葉姝身後將她抱起,順帶著把腳腕分離開,這是一個猶如抱著小朋友的方式。
而高大的馬赫爾上將正蹲在葉姝麵前,仔細地觀察著自己那,他的目光都像是帶著淩厲的荊棘一般,讓葉姝咬著唇,臉頰通紅地試圖推開他的頭,卻無濟於事。淡粉乾淨的花朵卻沾著皎白的雪,令人動容。
威風凜凜的雄獅俯身將一切都席卷入唇齒間,他將葉姝身上所有由孟觀棋留下的信息素氣息都來了個徹底的洗禮。一直冷靜嚴肅的雄獅上將,用自己貓科動物粗糲帶有軟刺的舔舐過了手中獵物的每一寸。
那麻疼的感覺讓葉姝直接哭了出來,不停地試圖躲開他。但是這是貓科獸人的獨有行為,用於彰顯自己的所有權,根本不容拒絕。
還沒等葉姝從被舔舐的恐懼中回過神,馬赫爾就扶著那猙獰的野獸消失在了嬌柔稚嫩之下,他稍短的銀色頭發被葉姝扯住了,合著那被密致細柔而絞住的感受,獅吼悶在了喉間。
現在葉姝的體質還不能接受獅子的獸形,停滯了好一會,馬赫爾才緩過來把自己想要換成獸形的想法硬生生壓製了下去。軟刺剮蹭而過時,將溪流敲擊形成了雪白的沫子。
被冷落了許久的孟觀棋輕吻著葉姝的耳尖,溫聲道:“葉,不要把我丟在一邊。”
話音落下,孟觀棋低下了頭,將她所有的哭泣和眼淚都被封緘在唇齒間。
一瞬間,葉姝睜大了淚眼,發出了略顯可憐的哀鳴。
馬赫爾隱約分辨出了她想要說什麼,大概是覺得會就這樣死去。但含著清甜蜜漿的小道讓他不願離開,反倒是桎梏住了葉姝想要逃跑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