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匠:“……”他被噎了兩下,應道:“喏。”
裴三郎說:“會付你銅錢的。”
晚上,裴三郎和鎮武侯吃到了加薑燉煮的肉和湯。
裴三郎發現鎮武侯對新鮮事物的接受能力簡直沒有上下限。鎮武侯現在都不問他是怎麼想到或者是知道的,簡直是不問原由的無條件信任。雖然他挺驚奇的,卻也少了很多顧慮,有什麼都可以跟鎮武侯說上幾句。而且他覺得吧,鎮武侯能把朝武侯乾的那些事忍下來,且一忍這麼多年,就憑這忍功和心胸魄力就不是一般人。
換個人遇到鎮武侯那事,鐵定當朝跟朝武侯鬨起來,而鎮武侯在朝庭裡沒根沒基,又是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分分鐘就被人滅了。鎮武侯要是不忍下來,隻怕二十年前就已經領了盒飯。從朝武侯堵門這事來看,他這些年隻怕是沒少給鎮武侯下絆子,鎮武侯人緣差,也不僅僅是因為他窮吧。
他想著鎮武侯經常上山,說不定能遇到些沒被發現的食材和作物,於是把常見的幾種調味料、棉花告訴鎮武侯,請他進山後留意一二。
鎮武侯抬起眼皮子看了眼自家的天神兒子,心說:“你是半點都不掩飾。”又想,自家兒子又不知道他是天神下凡,不加掩飾也是正常的,於是叮囑裴三郎,這些可以在他這裡說,去到外麵就不要提。
裴三郎說:“這些能賺來銅錢金子的物什,我隻對父親說。”
“病”得嚴重的裴三郎“臥床不起”,他在給裴六、裴七和丫環小廝們上培訓班之餘,又禍害了幾個奴隸的頭發。一頂羊皮帽扔給奴隸,青銅刀嗖嗖地把奴隸的頭發削成了板寸。這世界的人都不剪頭的,一個個的頭發留得特彆廠,奴隸們也不洗頭,頭發裡全是虱子跳蚤和虱子卵,頭發更是打結成爛雞窩糊成團。
於是頭發到手後,先用水燙煮,打結的頭發想要梳開,沒有護發素之類的東西就隻能靠近油了。
現在的油燈一般都是用動物油,他就讓鎮武侯派給他的長隨去找植物油。
長隨找來鎮武侯用來抹頭發的頭油。
頭油,又稱花油,是從花裡麵煉製出來的油,帶有香味,非常昂貴。
鎮武侯平日裡絕對舍不得用的,以前都是去見天子時才抹頭油,如今為了搭配身上的華服才開始每天往頭上抹油,用得極其仔細。
長隨跟在三公子身邊這段時間,已經習慣三公子揮金如土的作風,也跟著豪氣起來,當即稟明三公子後跑去向鎮武侯討來了頭油,說是要做假發用。
鎮武侯對於兒子能搗騰出可以拯救朝武侯世子於水火,也可以讓朝武侯世子顏麵無存今年無緣侯爵的假發,自然是大力支持,二話不說,咬牙忍痛,全給了。
裴三郎指點他的兩個丫環把頭發燙洗乾淨過後,又揉進頭油梳開。
她們先把頭發分成細細的小縷狀,底部打結,又再用細麻布按照成年男子的頭部大小做了個頭套,再把分成細縷的頭發一縷縷一排排地縫進去,縫滿就做出了一個假發頭套。他看假發有多,還做了好幾個各種款式的假發髻。這種假發髻做起來也簡單,就是底部加塊製得薄薄的羊皮,上麵縫一層頭發,中間挽個髻,兩條發帶從發髻兩側延伸下來,方便打結係緊。要戴什麼樣的冠,扣在假發髻上,再拿根簪子就能固定好。
為了顯得好看,裴三郎還特意讓人縫了個塞有麻絮的袋子當假模特頭把做好的假發和三款假發髻一同拿去給鎮武。假頭套上披頭散發的,三款假發髻,一種是鎮武侯夫人的女款發型,一款是鎮武侯世子戴冠帽的發型,一款是鎮武侯日常的發型。
入夜,鎮武侯訓練完要給天子進行獻馬鞍表演的披甲人回來,就見裴三郎讓人端著幾個假人頭來找他。
鎮武侯:“……”
裴三郎說:“待攪黃朝武侯世子封侯的事後,若父親有友人受脫發之苦,父親可將這些假發贈給他們以解禿頂之痛。”他說完就見到鎮武侯的神情有點微妙。
裴三郎說:“用不上也沒關係的,反正隻費點手工,又沒花幾個錢。”頭發都是奴隸的,頭套都是丫環縫的,他就是在旁邊指揮了下。
鎮武侯“嗯”地聲點頭,說:“為父明日要去覲見天子,你在府裡好好的。”
裴三郎一算時間,這才臘月十八,鎮武侯才進京四天,居然就獲得天子單獨召見了?那看來這不是走從太禮府衙遞表書的程序,而是直接向宮裡的天子呈書請求覲見。
快過年的,那麼多諸侯進京,想要求見天子的肯定不會少,鎮武侯這麼快能排得上,說明在天子那要麼是有門路,要麼就是掛了號的。好兆頭。
裴三朗把假發留下,便回去了。
鎮武侯見他的天子,他裴三郎養病四天,也大病初痊可以出去走動了。
鎮武侯等裴三郎一走,立即火速叫來小廝趕緊把四個頭套都分彆裝進錦盒中,明日一起帶去見天子。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