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二郎笑著把裴三郎撈在懷裡,問:“那你此次是來報喜的?”
裴三郎搖頭,他的神情有些神秘,還帶些欲言又止地看向在座的貴公子們,一副我想說,但是我實在不太好說的模樣。
魯二郎說:“有話不妨直言。”
裴三郎說:“此事也是乾係重大,我父親交給我全權打理,我方才尋來的。”他說完,掀開羊皮襖,從懷裡抽出天子詔書。
天子詔書是刻在竹板上的,但是竹板的表麵鍍了金,還刻有鳳凰,極其顯眼。
在場的貴公子看到上麵鍍金和雕刻的鳳凰,一個個的臉色都變了。
魯二郎問:“天……子詔書?”
裴三郎點頭,說:“天子親筆詔書。”
在場的人全跪了,對著詔書行了拜見天子的大禮才起身。他們一個個都嚴肅起來,也不說笑了。
魯二郎說:“屋裡請。”把裴三郎請進去,請他上座。
帶著天子詔書的人,豈能讓他坐下席。
裴三郎也沒坐到正位上,而是正位矮桌的側邊,請魯二郎在他對麵坐下。他小心翼翼地展開詔書,呈給魯二郎看。
魯二郎逐字宣讀。
在座的另外七位貴公子全都豎起耳朵聽著,除了魯二郎的聲音外,屋子裡聽不到彆的聲音。
銅刀刻字很費勁,字都是能省則省,儘量簡明扼要,翻譯出來就是:鎮武侯進獻的馬鞍,有利於社稷,朕很喜歡,現在命令鎮武侯府製作售賣馬鞍供應內庭、司馬府,裝備皇家太內和朝廷戰馬。除鎮武侯以外的任何人不得私造馬鞍,違者以私造兵備物資論處。馬匹配馬鞍,非貴族不能使用馬鞍。此詔兩份,一份宣詔鎮武侯府,一份宣詔天下,欽此。
皇家太內自不必說,司馬府可是掌管天下馬匹、甲衣、箭戟武器的府衙,三公六卿中的六卿衙門之一。
魯二郎讀完,滿室皆寂。
好半晌,魯二郎才問裴三郎:“交由你辦?”鎮武侯何等兒戲!
裴三郎理直氣壯地說:“馬鞍是我造出來的,且還有可以改良之處,自然是繼續由我來造。我父親敬獻給天子的所有馬鞍都是出自我手。”
滿屋子的人盯著裴三郎和擺在他麵前桌子上的詔書。
誰能想到他一個七歲小兒手裡握著能讓任何一個王公貴族都眼紅的買賣。
他拿著這詔書來找魯二郎又是做什麼?
魯二郎現在隻想送客。他握住裴三郎的手,說:“隨我去見我父親。”手在抖。詔書是他親口讀的,字是他一個一個仔仔細細看過的,上麵的天子印鑒更是反複確認了的。
裴三郎反握住魯二郎的手,喊:“二哥,魯二哥,我是來借金子的。你知道我父親窮,造馬鞍這麼大的事,他拿不出這麼多金子銅錢。”
魯二郎見到狐朋狗友們的眼睛都亮了,立即說:“好說,好說,你我兄弟何需見外,現在就隨我去見父親,借金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強行拉起裴三郎就要往外走,對在座的幾他幾位公子說:“有要事在身,失陪,失陪。”
裴三郎喊:“詔書。”
貴公子們紛紛起身,圍在矮桌旁,又再仔細地把詔書看完,那天子大金印,想認錯都難。
裴三郎等他們看完詔書,才卷起來,塞進羊皮袍子裡,然後就被魯二郎跟抱孩子似的抱起來扛到肩膀上。
裴三郎:“……”
魯二郎抱起裴三郎就跑,唯恐彆人跟他搶孩子的樣子。
裴三郎:“……”活了兩輩子,第一回被人扛到肩膀上,人都傻了。
他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心說:“魯二公子,你跟那幾個是塑料兄弟情吧。”至於他,七歲的孩子,要什麼麵子,被扛著就被扛著吧,享受回被人搶的金餑餑待遇。
他看魯二郎這樣子,覺得待會兒可以少給點利息。原本打算按照年利百分之十給,現在看百分之五應該也夠,大不了第一批馬鞍比照陳武侯,先賣十具給魯公。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