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再看他的年齡,頓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他跟人打了多年交道,頭一次遇到蓋印時沒印璽的。這人還從他手裡借走五千兩金子。五千兩!金子!
裴三郎成功借到低息金子,揣著竹板契書,便向魯公告辭,然後沒出門,扭頭就到了魯二郎跟前,“二哥,眼下有諸多事撈您相助。我急需在城中置一座大宅作為作坊,您人麵廣,神通廣大,還請您勿必相助。不需要多奢華,地大、能遮風雪即可。如果沒有大宅,相鄰的宅子能夠一並買下的也成。”
魯公:“……”
魯二郎:“……”他問:“不是要毛皮嗎?”
裴三郎說:“細談。”
魯公起身出去,留下他二人細談。他出去時還不免多看了幾眼裴三郎,這七歲小兒說是急需,可那模樣氣定神閒,五千兩金子,清點完數目就放在那,竟沒多看一眼。鎮武侯當真窮嗎?這小兒也是頗為奇異的,小小年紀竟如此老練,怪哉。
裴三郎等魯公一走,就拉著魯二郎在矮桌旁坐下,列清單。從宅子,到各種工匠,到木材,到毛皮,到奴隸,一流水列下來刻在竹板上,說:“二哥,這些我都照市場價給您,您能找來,能壓價多少賺多少差價,全是您的本事。”他滿臉誠懇地說:“我喊您一聲二哥,承蒙您諸多照顧,我便與您交底。馬鞍之事,涉及天子,不便讓您參股分利,待此事忙完,開春天暖可動土之後,我有一日進鬥金的買賣,必不忘二哥,到時,你我合夥參股五五分利。”
魯二郎好奇地問:“什麼買賣能日進鬥金?”
裴三郎說:“能讓人在寒冬臘月天感受到人間四月春暖花開的溫暖,能在酷暑天享受清涼的買賣。”
魯二郎頗為稀奇地戳戳裴三郎的頭,問:“你這腦袋是如何生的,怎會有如此多的主意?”
裴三郎說:“因為需要,缺了,就得想法子滿足這需要,這就是能賺銅錢金子的商機。騎馬需要馬鞍,天冷需要手套、需要溫暖,天熱需要清涼。二哥想想,您缺什麼,彆人缺什麼,缺了,能補上,這就能換來銅錢金子。”
魯二郎思量著眨眨眼,心說:“我就缺銅錢金子。”好處都給他許下了,裴三郎連天子親筆指派的獨門買賣都做上了,想必不會誆他。他說:“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
裴三郎也不含糊,從剛借的那堆金子中直接取了一百兩金子先支給魯二郎活動使用。金子放在魯二郎的跟前,“十萬火急,拜托二哥。”
魯二郎:“……”揮金如土,豪氣!日進鬥金,我信了。這不,登門不到一個時辰,天都沒黑,從父親手裡借走了五千兩金子,還給我派上了活計。他朝裴三郎拱拱手,心說:“佩服。”
裴三郎心滿意足地揣著契書拉著從魯公那借來的金子回府了。
五千兩金子可是份量不輕,再加上馬車本身的重量,使得車轍印壓得極深,馬都快拉不動了。
他回到鎮武侯府時天都黑了。
鎮武侯被小兒子拿走了天子詔書,也是滿心忐忑,那可是天子親筆詔書,若是有閃失,可是會滿門抄斬的。他好不容易等回兒子,捧著詔書仔細檢查完見沒有出差錯,這才長鬆口氣,才顧得上詢問裴三郎帶著詔書做什麼去了,讓裴三郎細細道來。
他見到仆人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口口看起來不大但重量不輕的箱子往裡去,心下好奇,隨手掀開一口箱子,入眼竟然是金燦燦的金錠子,嚇了一大跳。他連續掀開好幾口箱子的蓋子,裡麵全是金子。箱子上殘留的封泥還有“魯公”字樣。
魯公府的金子!
這麼多箱,到底借了多少金子。
他迅速清點數目,然後嚇得兩眼發直,喉頭滾動,看向小兒子的眼神都不太對了。他問:“你一個七歲小兒,出門兩趟,拉回七千兩金子?”
裴三郎說:“六千九百兩金子,已經預支出去一百兩。”
鎮武侯:“……”
裴三郎把他和魯公的契書給了鎮武侯看,說:“我已經托了魯公府的二公子替我相看做作坊的宅子,造馬鞍急需的牛關毛皮、奴隸、工匠、木材也都勞煩他去操持了。”
鎮武侯:“……”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