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小夥伴,第二天到錢莊盤過賬,便去看他的幾個作坊。
作坊都上了正軌,他在不在其實區彆不太大,裴六、裴七管得挺好的。
兩個小夥子在京裡管了半年作坊,早不是年初那滿臉風霜的貧困戶模樣。兩人不用風吹日曬天天在校場摸爬滾打,皮膚養白了,臉上和手上的開裂也都沒有了,穿著上等的絲綢衣服,再配著遺傳了鎮武侯那高大的體型,很是有些氣派的富貴人家模樣。
他倆替裴三郎管著內供買賣,早已今非昔比,不少士族豪商甚至公侯府上都委婉地透露想與二人結親的打算。公侯府上的嫡女,他們是不要想的,庶女。
這兩人不想娶庶女,哪怕是公侯府上的庶女也不想,他們想娶的是士族家的嫡女。
他們知道自己有今天靠的是誰,也知道裴三郎在風口浪尖,跟誰結親,還得聽裴三郎的才穩妥。
他倆見到裴三郎,便都提了這事。
裴三郎來到這世界,最了解的彆家女郎是天子家的嫡長女,最熟悉的彆家也是天子家,畢竟一個屋簷下住過嘛,至於其他人家,就連他那八個小夥伴家裡是什麼情況他都兩眼一抹黑,可不敢替人保媒,那回答都是讓他們找鎮武侯。
鎮武侯的兒子,鎮武侯自己管去。
裴三郎檢查完幾個作坊,他大哥該出發回朝城了。
裴三郎跟他哥商量,朝城來京路上不好走,那些能在京裡采買的貢品,他和娘在京裡先備上,到時候大哥再跟他結算就成。
裴昶稍作思量,便答應下來,說:“那就勞煩三弟了。”朝城的布帛糧食雖然比京城要便宜,但掉輛馬車到山下的損失都夠買很多布帛。
裴三郎說:“自家兄弟,不必客氣。”做了這麼久的買賣,豪商們還是認識不少,買東西還是很方便的。
他送走大哥,又跟魯二郎開始籌備建休閒會所的事。
魯二郎把自己在錢莊的股抵押在錢莊,借了一千兩金子出來,跟裴三郎做新買賣。他已經按照裴三郎的要求找了幾處宅子,就等裴三郎過去相看,都是帶湖的大宅子,價格還便宜,上次抄家抄出來的,朝廷掛牌出售。
這種宅子其實通常都不好賣,大家嫌不吉利。
不過,除了這種宅子,這樣的大宅通常都是不到破落到無路可走是不會售賣的祖宅,也有其他城池的貴族豪商在京置的宅子產業出售,但那是可遇不可求。
魯二郎之前陪裴三郎看宅子就知道那是個隻講實用、不講這些吉利不吉利的人,也就沒這方麵的顧慮。
他挑的幾座宅子都是帶池塘的,塘底有出水眼,算是活水,清澈乾淨,比城中那些從護城河裡引進來的小河裡的水要乾淨得多。
裴三郎挑了兩座占地最大的宅子,一座跟魯二郎合股買,另一座留來以後做女眷生意。
因為麵對的都是女眷客戶,需要一位女股東出來打理,現在還沒人選,隻能先買好宅子,以後再說。
他倆都是不缺錢的,看好宅子就擬契,第二天便到太庶府交錢過契。
上任太庶已經被抄家,現在又換了位太庶,不在太庶府裡,進宮見天子去了。他們辦過契也不用見太庶,一個文書小官就替他們辦好了。
裴三郎出行,身邊一百個親隨軍跟著,那陣勢嚇得公府的馬車都給他讓路,讓他的內心有點小忐忑,怕彆人說他張狂。他找親隨軍百夫長井康商量,我們能不能低調點。
親隨軍百夫長井康指指自己身上的甲衣,又再示意裴三郎看一下自己:因為您的買賣曝露出來的那些違反朝廷禮法和意圖謀反的公侯已經抄家了三十多家,士族豪商抄家了上百戶,您說低調?
您現在不叫銅錢精了,叫催命三郎!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