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他!
先是當場把他錄進天家牒譜,又再是把鑄好的金冊發給他。金冊是黃金鑄的一塊板,A4紙大小,有一厘米厚,上麵鑄有字,寫的是他的名字,籍貫是朝城,原本的爵位是曦世侯,尚長公主羽青鸞,成為長公主夫婿,封曦公。
這個朝代沒有駙馬這個官職,更沒有駙馬這個稱謂。貌似在他上輩子的世界,漢朝時的駙馬授的是四品官,大鳳朝闊氣,嫡出公主的夫婿都是直接封公。
發完金冊,又給了他一個金印。
四四方方的大金印,至少有半斤重,上麵鑄的是鸞鳥,底部有字:“青鸞長公主夫婿印”,約等於他娘以前的那枚銅鑄的“鎮武侯夫人印”,就是級彆高了點。
羽青鸞把金印掛在他的腰上。
這個是身份地位權力的象征,通常會隨身帶,約摸像隨身帶身份證吧。就是它的塊頭有點大,不放便放在衣服裡,而且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怕人知道的,要掛在腰帶上顯擺。
他的印掛好後,就被宮侍扶起來,太禮府官員高喝:“禮成——開宴——”
有宮侍和宮女們端著酒菜魚貫而入,給大家上菜。
他倆繼續站在中間,有宮侍和宮女們用托盤也給他倆端來了酒,給了他倆一人一個酒杯,於是他倆開始了挨桌敬酒的旅程。先敬天子皇後,再敬太子。
雖然那是弟弟,但那是太子,那是君,天子老大,他老二。
之後是敬他父母。
再是敬媒人!
雖然他倆是天子指婚,但也是要有媒人的。望公當了那麼久的信使,這媒人自然是由他來當。
然後他倆敬天家宗親,從輩份最上的天子的嫡親姑姑開始敬,再是兩個封長公主的姑婆、姑父,又再是敬瑞臨長公主夫婦,然後跟其他的宗親來了一個共舉杯。
之後,他倆又去到殿外,對著外麵的那些不能上殿的侯爵、官員們敬了個酒,依然是大家共舉杯。
敬完酒,狗蘿莉拉著他朝皇帝寶座走去。
裴三郎就有點懵,這都敬完酒了,宴會的過場也走到了,是不是該出宮回長公主府了?
然而,皇帝和皇後右下側,也就是在跟太子對稱的位置處、略微矮一丟丟的地方,又擺了一張桌子。
狗蘿莉就拉著他,坐到了那個位置上,吃飯。
宮殿中以及外麵的殿前廣場都有天家歌舞團開始了樂曲表演,各種美酒佳肴流水般的上。大壇的酒一壇壇地搬上來。
他以為這個世界窮,糧食稀缺,釀不起酒精,他錯了。
貴族們不缺糧食更不缺酒。
酒很烈,大家大口地喝,相互不停地敬酒,好多人過來向他倆敬酒。
他上輩子掛在胃癌上,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因為吃外賣還是因為跑銷售喝酒喝出來的,大概是雙管齊下吧。總之,這輩子是滴酒不沾,導致乍然喝酒有點不太適應。三杯下肚,胃燒臉也燒!
好在沒有誰特意過來灌酒,也不是杯杯都要一喝到底,大家都很識趣地淺嘗即止。
這個世界雖然重禮法,但是並沒有什麼禮教束縛,大家喝起酒以後,各種妖魔鬼怪開始現形成了。
殿上是喝開了,喝酒的,劃拳的,摟宮女的,都出來了。
天子都端著酒杯下場跟王公大臣們喝酒去了,很能打得成一片。
太子端了杯果汁過來,敬姐姐和姐夫。
裴三郎趕緊起身,跟太子碰了杯。
太子挺開心的,咧開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牙齒,然後驚覺不妥,又捂住嘴,再抿嘴笑,邁著端莊的小步伐回去了。
裴三郎:“……”
羽青鸞:“……”
半下午的時候,殿中的人都差不多喝得有點高了。
太禮府的官員又出來,大鑼一敲,高喊:“吉時到——”
殿中的人都朝他倆望來,甚至有人嗷嗷地嚎了起來,特彆激動。
這時候,有宮車駛進來,他倆上了宮車,這是宴會結束,要進洞房了。
裴三郎估計是怕他倆走路太辛苦,用宮車送他倆到宮門口。
然而,事實是,宮車出了大殿,從側麵的車道下去,就直接拐向後宮。
方向反了!方向不對!那不是出宮的路!
他扭頭朝身後看去,發現本該跟去鬨洞房的人沒跟來,親友團都沒了。臥槽,這是要去哪?
震驚中,宮車,奔向後宮方向。
他扭頭問羽青鸞,“狗蘿莉,我們這是……”
羽青鸞刷地一下子扭頭看向他。
臥槽!我剛才喊什麼了!裴三郎嚇懵在原地。他小心翼翼地問:“我剛才……喊你什麼?”喝醉酒了,錯覺!絕對錯覺!
羽青鸞回過頭去,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沒理他。
她雖然不知道狗蘿莉是什麼,但是,蘿莉前麵加個狗字……想也知道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