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計走為上!
洞房花燭呢,天都沒黑呢,新郎跑了。他要是敢出這個門,揮拳頭的就不是狗蘿莉,是他老丈人了。他是真不敢挑戰天子劍的威力。
我也是練過的。夫妻過過招,有利於交流感情。
他活動下筋骨,壯壯膽,握緊拳頭,大邁步地過去,擺出防禦姿勢。
然後……又遭到了單方麵的毆打。
狗蘿莉的身手真不是一般的好,出拳的速度特彆快,靈活得跟猴子似的,能蹦能跳能躥。他伸手去抓她,她滑得跟泥鰍似的,那拳頭是避開了要害,但下了力氣的呀,打得他嗷嗷的疼。
MMP喲!打不還手才不是勞資的風格。
裴三郎也不管什麼招式不招式了,一把撲過去,準備一把抱住她的腰,將行按倒,靠大塊頭壓扁她。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狗蘿莉的腰一扭,擦著他的身側滑到他的身後,抬腿又踹在了屁股上,那力氣之大,他直接趴地上去了。
事實證明,敏力值沒點好,靈活度不夠,是要吃虧的。
戰士職業遇到刺客,有點慘。
那拳頭劈頭蓋臉地打下來,裴三郎趕緊護臉,喊:“彆打臉——”
拳頭突然停住了。
不打了?出完氣了?裴三郎小心翼翼地挪開護住臉的胳膊,就見狗蘿莉餘怒不消地看著他。他說:“打回來出完氣就……”話沒說完,狗蘿莉一拳打在他的眼睛上,當場眼冒金星,痛得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
狗蘿莉,讓你不要打臉,你還打眼睛。
他捂住疼得不斷流淚的眼睛,用另一隻眼睛氣憤地瞪著她。
狗蘿莉又一拳對著他另一隻眼睛過來。
裴三郎心說:“你打,讓你打!”
拳頭在眼睛處停住了。
裴三郎眨眨眼,心說:“不打了?”
然後,那拳頭又輕輕地在眼睛上碰了下,挪開了。
羽青鸞掃他一眼,起身,去打開門栓,叫來宮女沐浴更衣。
宮女們噤若寒蟬。
宮侍們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裴三郎扶起來,見到他捂住眼睛,示意他挪開手,給他們看看。
宮侍見到裴曦的眼睛青了,又讓人去找化淤藥來,再扶他去沐浴。
宮室裡兩個浴桶,中間隔了一道屏風。
木雕屏風,擋得嚴嚴實實的,毛都看不見。
不過,他能聽到狗蘿莉進入浴桶時和洗澡時的水響聲。
裴三郎自打能夠自己做主後就沒讓人服侍,當即讓宮侍出去,他自己洗。
羽青鸞聽到裴三郎的聲音略微側了側頭,以為他在發脾氣,並沒說什麼。她全身放鬆地背靠在浴桶上,指指酸疼的脖子,讓宮女替她捏捏。
她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裴三郎寫信時的叨叨叨,以及上次見麵的情形,以及剛才在宮門口他失口喊出的那句“狗蘿莉”,心情半點都不輕鬆,也沒有成親的半點喜悅。
她曾以為他是真心待她,卻不知他到底是否真的有過真心。
他送她的那些物什,堆滿了一間宮室,琳琅滿目,要麼精巧,要麼新穎,要麼彆致,要麼珍奇,無一凡品,處處可見用心。
是用心討好麼?
突然身後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宮侍和宮女們都不敢發現那麼大的聲音,並且,那聲音是從裴曦的浴室一路過來。
她扭頭就見裴曦穿著內衫長褲頂著一隻青腫的眼睛,滿臉氣憤地看著她,說:“活了……十五年,沒聽說過剛成親……還沒洞房就打人的。”
羽青鸞說:“也沒聽說還沒成親就把未婚妻打了的。”
裴三郎問她,“誰打誰?要點臉,行嗎?”
羽青鸞:“……”原形畢露了?她問:“你待如何?”
裴三郎說:“以後不能再打我。”
羽青鸞問:“我若打了呢?”
宮女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裴三郎想了想,放不出什麼狠話,噘噘嘴,突然翻身進了羽青鸞的浴桶。
頓時,浴桶裡的水滿得溢了出來。
羽青鸞渾身緊繃充滿戒備,像一張拉滿弦的弓。
裴三郎重重地哼了聲,指指青腫的眼睛,說:“打完了要給揉呀。”
羽青鸞:“……”
裴三郎說:“你不能管殺不管埋,不是……不能管打不管治。打傷了,你要負責的。”
羽青鸞:“……”她想了想,愣是沒明白裴曦的意思。這到底是要繼續打還是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