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趕緊跪過去,說:“母後,皇姐隻打腫了姐夫的兩隻眼睛。姐夫的左邊臉是千夫長石大錘打的,右邊臉是門郎將孫大才打的。”
臥日哦,太子,你要不要這麼積極地坑姐。
裴三郎隻好也跪過去,說:“回母後,昨晚……我沒打贏。”
皇後問他:“還手了?”
裴三郎說:“還了。”
皇後的語氣又變得一團和氣,“都起來吧,用膳了。”變臉之快,讓裴三郎歎為觀止。
裴三郎突然悟了,他終於理解了老爹讓他挨打彆還手是什麼意思。敢情他要是沒還手,狗蘿莉今天肯定要挨一頓胖揍。嗨呀,看不成狗蘿莉挨打,好遺憾呀。
羽青鸞沒想到裴曦會在挨打後還出來替她說話,不由得看了他一眼。
太子起身後,有點難以置信地問:“姐夫,你還手了呀。”還手了還被打得這麼慘。
裴三郎:“……”露出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剛要回去吃飯,又被狗蘿莉悄悄踢了腳。
他扭頭看向狗蘿莉:乾嘛,你當著你娘的麵還要打我?我娘跟你娘雖然是君臣,但還是閨蜜,你彆過分,當心你娘揍你。
天子過來了,清清嗓子,到皇後身邊坐著。
宮侍端著托盤進殿,站在天子和皇後的身後,裡麵裝著兩個錦袋,像是給改口紅包。
裴三郎終於反應過來,剛才狗蘿莉踢他是提醒他,還有改口禮沒走。他又趕緊轉身回去,跟狗蘿莉站成一排。
兩人一起叩頭行禮,裴三郎改口喊:“父皇,母後。”他是入贅,得跟著狗蘿莉喊,不能喊嶽父嶽母。
他改完口,收到兩個改口紅包……咳,錦袋。
錦袋薄薄的,也不知道裝的是什麼。
皇後說:“好奇的話,打開看看。”
裴三郎“哎”了聲,說:“謝謝母後。”大大方方地打開。第一個錦袋裡麵是一塊不大點的絹布,上麵寫有十個字和蓋有一個大印,“到太內司領一千兩黃金”,印是天子寶印!
裴三郎重重地朝闊氣嶽父……父皇叩一個響頭,說:“謝父皇。”
他打完第二個錦袋,裡麵也是一張絹布,同樣寫著“到太內司領一千兩黃金”,蓋的是皇後的寶印!
他喊聲父皇母後,兩千兩金子到手!
裴三郎把頭叩得結結實實的,這金子給得多實在,他的頭就叩得有多實在。
最重要的是,這隻有他有,沒有狗蘿莉的份。
臉上的青腫都擋不住他開心的笑容。
他再一次道謝,美滋滋地把兩個錦袋揣進懷裡,回到餐坐前坐下。
他坐下後,狗蘿莉也坐到了他旁邊,還看了眼他的懷裡。
裴三郎:“……”臥槽,忘咧!成親的人,會被摳私房錢的嗎?
狗蘿莉的戰鬥力那麼強,都不需要拳頭落下。她擺個造型,他就得趕緊交啊。她爹媽當著她的麵給他兩千兩金子,他不交,回去會不會挨打?
他的安全和夫妻感情還是值這個錢的。他果斷地摸出一個錦袋給狗蘿莉,說:“見者有份。”
羽青鸞淡淡地瞥他一眼,剛想說你自己收著,就見到他滿臉肉疼的模樣,當即接過,道句:“多謝!”收下,揣懷裡,然後繼續用早餐。
裴三郎:“……”大姐,你好歹假客氣地推辭下呀,這樣我就好順勢收回來了。
完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一千兩金子沒了,都沒捂暖和。好氣!他果斷地用餐刀戳走了狗蘿莉剛切好正準備下刀子的那塊油滋滋的烤牛肉,以作心理補償。
羽青鸞扭頭朝裴曦看去。
裴曦拿起筷子和刀子挑了將近半盤的青菜給她,說:“吃這個,補充維生素……咳,營養。”
羽青鸞看他不情不願的,也不樂意要他的那點東西,神情淡淡地把懷裡那錦袋還給裴曦。
裴三郎立即把自己的那盤肉給了羽青鸞,把青菜夾回給自己。
羽青鸞:“……”好想再打他一頓。
裴三郎指向推過去的肉,說:“好貴的,一千兩金子。”
羽青鸞倏地抬起頭看向自己的爹娘。她一個月的月錢都隻有八百兩!
天子和皇後原本正在看戲,在羽青鸞抬頭看去時,很是恩愛地互相切了塊肉。
天子說:“皇後,吃這個,補營養。”
羽青鸞:“……”氣飽了。
太子起身,來到裴三郎跟前,彎腰拱手行了一個大禮:“姐夫。”
羽青鸞扭頭看向裴三郎:你給我弟弟的那份呢?
裴三郎摸出自己的絹帕,讓宮女拿筆墨來,然後寫下:“姐夫下次進宮給你帶好玩的。”自己的印章戳上,雙手交給太子殿下,滿臉誠懇:“禮輕情義重,千金不換。”
太子特開心地收下,交給羽青鸞,“皇姐替我記著。”然後又滿臉端莊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吃飯。
裴三郎:“……”他默默地埋頭吃飯。這姐弟倆可真是一條心,哈!堂堂太子跑過來跟人行禮要紅包,哼!
不過,狗蘿莉姐弟倆的關係好,太子能知道維護她,也不枉羽青鸞護他這麼多年。
裴三郎不忽悠他,寫信讓宮侍帶出宮,交給井康,再由井康去找刑戰,把自己的帆船模型抬進了皇宮。
一米長的帆船模型,有兩層高出甲板的船艙、有甲板有帆,甲板連同上麵的部分可以提起來,露出底艙。他對船不是很懂,都是憑記憶讓工匠做,再步步改良到能夠下水,也僅僅是下水平穩地浮在水麵上不沉,擺出來很好看就是了。當擺件很有派頭的。這個世界的船,還停留在木筏、竹筏、獨木舟、羊皮氣囊的階段。
大鳳朝的河流發達,要是把河流運輸利用起來,能省很多運輸費用,對增進商貿很有前途。造碼頭都是小事了,能靠船就行,但造船……他還得等二哥回來。
他二哥曬鹽,跟漁民打交道多。漁民出海捕魚,哪怕是小漁船,那也是能扛一定風浪的海船,多少能取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