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二郎點點頭,“哎”地應了聲,想想,也覺得母親確實像父親說的那樣,心頭對她的埋怨又少了幾分,又想到她已經慘死,心裡又難受起來。
賀七想到有些彆有用心的人總說女郎應該放在後宅嬌養,再想到自家情況,暗自發狠,心說要是再遇到那種人,絕對幾個耳光抽過去。
他老丈人就是那樣的德性,公府嫡女養在後宅,妻不像妻,妾不像妾,一家子女眷鬥得死去活來。他夫人跟著她娘從小學了滿身的後宅陰私本事,連自己長媳都害。
公府嫡女,也是有差彆的。有些人能撐起滿門榮耀,有些人會葬送掉滿門。
他的嫡長子為什麼會戰死在城樓上,因為他的夫人非得等父兄的消息,拖延了逃走的時機,逼得嫡長子留下來斷後。嫡長子的夫人,生孩子時死的,死得蹊蹺,最後查到他夫人頭上,後宅的陰私事。夫人覺得長媳過於奔放,成天往外跑,還出去打獵,不端莊
賢良,趁她生產買通產婆給害死了。他想整肅家門,莫家兄弟出來維護,他跟莫五多年兄弟的交情,也因此而毀,斷了往來。
可這事,他不能跟孩子們說,不想他們心裡留恨。人已經死了,沒必要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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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隻是遺憾長子沒庶七皇子那機敏和決斷。
好在三個孩子還活著,比什麼都強,要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如今雖然封地和爵位沒了,可次子爭氣,還有兩個女兒能培養,一家子還有指望。如今南疆起勢,興許能再掙一兩個侯爵回來。
……
裴衝的失蹤,讓裴家上下揪心許久。
如今人雖然找到了,也基本上可以確認無誤,但沒讓大哥確認,他是真不敢讓自家老娘知道,因此也沒把消息傳回去。實在是老娘的年紀大了,怕她先歡喜一場,然後發現這孩子有坑,那刺激得老大了。即使這可能隻是存在於設想中,他也必須謹慎。
裴曦回到鸞城南疆王府,羽青鸞還在上大朝會,孩子哇哇的大哭聲從大殿裡傳出來,那大嗓門把周圍的聲音都蓋過了,不用想都知道是老三在哭。不過,沒哭幾聲,又止住了。
他朝大殿方向看了眼,吩咐隨從去請他大哥。
他大哥被裴昌的事氣得又病了一場,最近剛好轉出來走動,說是年後想出去找孫子。
裴衝下了馬車,頭一次見到這麼氣派的王府,忍不住抬起頭四處打量,忽然發現有人在看他,扭頭望去發現是王世女下了鸞駕,朝他招手。他趕緊過去。
羽九玄見她娘還在上早朝,對裴衝說:“你跟我來。”她領著弟弟和侄子去到後院,找到她奶奶。
她奶奶正跟幾位太妃在花園看踢蹴鞠,還賭彩頭。她過去時,幾人看得興頭正盛,都沒注意到她。她湊過去,往她們幾個人跟前一站:大活人,看不見嗎?
鎮國夫人被擋住視線,下意識地伸手意圖把人撥開,忽然發現這衣服不對,再定睛一看,頓時麵露驚喜,“元兒!”
幾位太妃也不看踢蹴鞠了,喜氣盈盈地招呼兩姐弟,然後發現還多出一個。
王太妃問:“哎,這是誰家孩子?”仔細打量,看這長相五官像裴家的,但沒見過。不過裴家的孩子多,一窩窩的,沒見過也正常。她說完,示意鎮國夫人來認認。
鎮國夫人扭頭看到裴衝,心想,“這孩子怎麼這麼像老裴家的種。”她隨即想到,羽九玄不可能隨隨便便把人往跟前領,這孩子看起來跟裴衝差不多大。她當即說道:“你把鞋子脫了。”語氣很急,顯得很凶。
裴衝不慌不忙地把右腳的鞋襪脫了,露出深褐色的足有半個腳掌大的胎記,說:“我爹也有,爹的左右腳都有。爹說我們長胎記是隨了太爺爺。”
鎮國夫人過去,蹲下身子,仔仔細細地看過他的胎記,摸了又摸,再給他把鞋襪穿上,激動地對幾位太妃說:“是我的曾孫裴衝,裴貞的兒子,找到了,找回來了。”拉著太衝的手,說:“走,去太奶奶府裡。”
羽九玄:“……”你在宮裡住了這麼久了,曾孫找回來,你就要出宮回府,不要我們了?
羽焦明看了眼姐姐,快步上前,拉住鎮國夫人的另一隻手,說:“奶奶,是回你宮裡吧?你那屋子寬敞,可以收拾間屋子出來給裴衝。”
鎮國夫人說:“外臣不便住宮裡。”她再看向姐弟二人,恍然大悟,說:“我還住宮裡。”
那沒事了。羽九玄放下心來,很是大方地派人給裴衝賞賜了一堆東西。不搶她的奶奶就行。
羽焦明看了眼比他高出一頭的大侄子,很是滿意,心說:“侄子還是好侄子。”也送了裴衝一堆東西。
姐弟倆現實得讓鎮國夫人直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