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青鸞不能說陪他去看稀奇,隻能打
著視巡軍營的名號,帶足護衛,與裴曦去金沙河。
她聽說金沙河的下遊路段極為險峻,摔下去會粉身碎骨,也很想去見識一下。
裴曦和羽青鸞騎馬出來,他倆主乾道往金沙河方向去。
路是以前的舊路,每年進京納貢、行商往來就走這條路,隻有一輛半馬車寬,路旁兩側則是莊稼地,如今已經荒廢了,成為大軍操練的地方。
裴曦騎馬,突然就跑出了土路,上了木橋,馬蹄陷在了樹洞裡扭到腳,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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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常年習武身手敏捷,隻怕已經飛出去了。
他穩住身形,落地,赫然發現身後是極深的懸崖,但凡再往後多退一步就下去了。
這木橋架在一條至少二十多層樓高的裂縫上。裂縫兩側的山崖長滿雜草和苔蘚,在裂縫的最深處,能看到翻滾的水花和洶湧的波濤,以及被水流衝涮的岩石。
他才發現站的這木橋窄到隻剛剛夠一輛馬車過去的寬度,上麵鋪的木板年久失修已經有多種損壞,不知道有沒有變成隨時會斷裂的危橋,但……也絕不安全。
這橋,上麵一層木板,木板下麵架著直徑一米多粗的古樹樹乾。這種橋在大鳳朝隨處可見。
大鳳朝的河流多,各地公侯們每年都要進京,而河流多,繞道又太遠,便需要架橋。受困於生產力,他們隻能找那種長了幾百年、幾十米長的大樹的樹乾架在河流的狹窄路段、或者是緩流淺灘路段,修成簡易橋。這種橋很危險,漲大雨就被衝久了,用久了就腐朽了,需要經常維護,也經常出事。
裴曦的臉都白了,腿也軟了。
羽青鸞和裴曦身邊的護衛幾乎第一時間過去,把他拉回來。
裴曦的內心充滿咆哮,尼瑪的誰取的名字,這叫河?這尼瑪的是峽穀!十幾米寬的峽穀,上麵鋪個簡易橋,還護欄都不設一個的,麻繩都不舍得拉兩根。它比起獨木橋,也就是寬點!
羽青鸞知道裴曦的膽子不大,她都嚇得渾身發寒,對裴曦腿軟站不穩也不覺奇怪,將裴曦的胳膊搭在肩膀上,摻扶著他下橋,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下。
好一會兒過後,裴曦才緩過勁來,說:“這座橋需要再加些鐵索。”他比劃了下,說:“這麼粗的鐵鏈子架成鐵索橋,再加上護欄,橋再擴寬點……”嚇死他了,差點就摔下去了!要是看稀奇送掉小命,那才真是虧大了。
他頓了下,又吐槽:“唐公都不修橋的嗎?”瞧這橋麵的木板都爛成什麼樣了。唐公也不怕過橋的時候把馬腿給折了。
羽青鸞知道他是真的嚇到了,在轉移注意力,說道:“這條道是通金礦的,隻有偶爾運糧食進去和運金子出來才有人走。虔公府方向,也有路通金礦,經常從那邊走糧和金子,這道路隻是備用的。”
大鳳朝大亂,天子大位空懸,金礦已經多年不往京城送金子,京城也沒有糧草調撥到金礦。這些年都是靠用開采冶煉出來的金子,找虔公府和孫茂他們換糧。
裴曦聞言,把懷裡的金礦
地圖翻出來。這份圖屬於天家秘寶,向來是天子傳給太子的。羽青鸞就封前,老丈人給她打包了不少東西,天子劍和金礦圖都塞進箱子裡,讓他們帶來了南疆,後來被羽青鸞整理出來。
他上輩子出門開車有導航,查地圖看的都是衛星高清實拍圖,拿著這麼一份地圖,真跟看天書沒區彆。這圖畫得那叫一個抽象,河跟路隻差粗細的區彆。一座山寥寥幾筆,連山頭名字和形狀都沒有。唯一畫清楚的就是周圍的幾座城的標誌,上麵有名字,但是……誤差相當大。畢竟這金礦傳好幾百年了,羊皮製的地圖保存不了那麼久,都不知道重畫多少回了,圖上畫出來的距離跟實際距離完全不是一回事。
如果不是怕掃羽青鸞的麵子,他真想把圖還給羽青鸞。
羽青鸞見裴曦翻開圖查看,伸手指向圖上的路,向他解說:“從這裡取道虔公府,隻有五百多裡,如果繞道需要多走三百多裡。路很難走,守金礦的親隨軍為了防止有逃奴,沿途設置了很多陷阱,隻有山道,沒有車道,運糧都是靠苦奴背進去。”其實有路就已經很不錯了,但裴曦跟大家不一樣,這樣的路落在他眼裡,估計就是天塹險道。
她看裴曦的臉色恢複正常,放低聲音問:“好些了嗎?”如果不是金礦太重要,孩子又太小,沒辦法派來接收金礦,她又有更重要的事,真舍不得讓他遭這罪。
裴曦點頭,說:“沒事了。”疊起地圖,交給羽青鸞,說:“我背下來了,你收好它。”
羽青鸞對他這句話一個字都不信,不過沒拆穿他,默默地收起了地圖。姓裴的成天嫌棄大鳳朝這裡窮、那裡苦、什麼都缺、東西難用,套用他的話說就是“槽點太多,吐不過來。”。反正隻要不吐槽她,她都接受。
兩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清早,裴曦便出發去金礦。
臨行前,羽青鸞將天子詔書和虎符都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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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大位空懸,那些駐留原地的親隨軍,認的還是天子詔書和虎符。
因為昨天有人在橋上嚇到站不起身,羽青鸞不放心,特意送他到橋邊,與他一起過了橋。
裴曦這次沒騎馬,步行。他連馬都沒讓帶,因為過了這段以後,再往前走不遠就是山路。他們騎的不是跑山路的矮腳馬,而是高大的戰馬,爬不了山。
他們又要好幾個月見不著麵。裴曦挺舍不得,還有點擔心,對羽青鸞千叮萬囑讓她保護好自己照顧好自己,讓她千萬要提防喬世侯出奇兵偷襲。
羽青鸞把他的叮囑放在心上,一一應下,催促好幾遍,裴曦才帶著大軍出發。
雖然裴曦帶有詔書和虎符,羽青鸞也不敢全然寄希望於駐守金礦的親隨軍會輕易歸順。如果情況有變,她得保證裴曦有足夠的力量拿下金礦,而不是陷入危險之中,於是由孫大才、嚴冽跟隨裴曦,再帶上一千羽翎軍加一萬玄甲軍。帶上孫大才,是因為他是親隨軍總教頭,威名極盛,鎮得住親隨軍。
守金礦,共有三位親隨軍千夫長。其中一位千夫長一直都是從嚴世侯府和安世侯府挑人輪崗,這次輪崗的是嚴冽的堂兄,原本三年一換,遇到大鳳朝動亂,他已經守了十年金礦。另外兩人都是她父皇的親隨出身。
十年時間,大鳳朝連天子都沒了,祖廟也踏了,人心生變亦屬正常,為防萬一,多準備些總是好的。
裴曦護她如嗬護至寶,她亦想處處護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