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九玄說:“父親隻記得二十八計。”她說完,起身,找出她爹給他們姐弟編的那本三十六計,給了羽青雀。
說是兵法策略,其實是他倆的啟蒙讀物,四五歲前就看完了,如今最多就是偶爾閒得無聊翻出來看看。她父親編了好多小故事收,兵法方麵的有兩本,一本是一本是《三十六計兵法策略》,一本則是《戰事典故》,記載有“草船借箭”、“火燒藤甲兵”、“淝水之戰”等故事。
羽青雀原本以為是很深奧的兵法典籍,看到的卻是圖文並茂畫風特彆可愛的兒童連環畫讀物,委實受到不小驚嚇。
羽九玄放出吏部左侍郎之後,前後派出三批人。
第一批,派出羽焦明和羽雲鶴。
真正引蛇出洞的餌不是管役,而是他倆。她要引動的不止是喬世侯的人,更是蟄伏在南疆彆有居心的所有人。羽焦明是她弟弟,又是她派出去的,一旦羽焦明有失,那就是她的過失,她犯了大錯,下麵還有一個嫡親弟弟可以接替她,這會危及到她的儲君之位。儲君不穩,則朝廷難安,進而便會生變。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它是餌,但料下得太足,千載難逢的機會,容不得他們不咬。
南疆兵勢強盛,各路公侯根本無法正麵抗衡。如今南疆跟東南方向的眾武侯已經打通連成氣,大勢已成,唯一能動搖南疆根基的,就是國本了。
如果她和羽焦明出事,她娘親會立即停止親征趕回鸞城。
羽九玄派出去的第二批人,是門郎將安雁翎和羽翎軍,由他們暗中保護羽焦明和羽雲鶴,以及抓捕引誘出來的人。
她派出的第三批人,則是她父親的人。
這些人出身卑微,混跡於最底層,雜役、夥計、苦奴、商隊管事都有,都是能為她父親效死的人。如果有事,哪怕是死,他們都會拚命保住羽焦明,因為那是他們主公的孩子。領頭的叫甲十七,軍驛司司掌。甲十七和他的夫人文育才,是她父親身邊出來的奴隸中官職最高的,都是極為忠心有才乾的人。
管役的右手被齊腕削斷,又挨了刑,滿身傷痕累累,好在身體強壯還挨得住,要不了命。他身上的錢和值錢的東西都被搜走了,衣服都被打爛了,滿身的血汙,極其淒慘狼狽。他從被捕到放出來,滴米未進,又累又餓,卻連奴隸吃的粗糧餅都買不起。
他的身材高大,模樣周正,即使落魄淒慘,也能讓人一眼看出身頗好。這樣的人滿身傷痕地流落到大街上,直接引來武部的盤查,問他是哪家的人,是不是遭到了劫持,要不要報案?
管役硬氣地說:“在下管役,行刺二王子羽焦明,出今剛被釋放出獄。”他想讓武部的賤奴們打死他,叫羽九玄的盤算落空。
武部的人麵麵相覷:行刺二王子還能被放出來?
他們不信,但見這人拿二王子吹牛褻瀆天威,便將他扭送到刑部衙門。
刑部衙門的人看到管役被武部的人送來,簡單問了幾句便把人打發了。大家都知道武部是些什麼人,刑部的人好心叮囑句,“王世女讓放了他,半個月後再抓回來斬首。”
武部的人想想,既然王世女有令,就不拳腳伺候管役了,於是把人放了。
沒多久,刑部又收到羽九玄的手書,讓他們出官府公告將管役的事發布出去,貼滿各城的布告欄,叫所有人都知道。
這樣沒有任何路人會出來接濟管役。
如果喬世侯他們的人不出來,管役很可能會餓死在路邊,那就等於直接叫人當了棄子,會使手下的人看了寒心。
城裡每個大街的街口處都有布告欄,管役上午被放出來,下午便滿城都是他的畫相。
所有人看到他都指指點點的,很多人過去朝他吐口水扔垃圾。
甚至有人抬著大糞要去潑管役家的大門。
他們到管役家,就見一位披頭散發的老人坐在門口痛哭家門不幸,又哭承泰天子和南疆王、王世女對他家的恩情有多深厚,卻沒想到出了個不孝不忠畜生,他辜負了承泰天子、辜負了南疆王,他恥於做人……
大鳳朝的太庶,在家門口哭成這樣,顏麵儀態全不要了,瞧著很是可憐,抬大糞的都潑不下手,又把大糞抬了回去。
老太庶是真的傷心,哭得老淚縱橫。
他一介士族,能當上太庶,全靠承泰天子提拔。
他費儘心力為長子鋪平路,眼看能掙來開國之功成為貴族,卻沒想到那混賬背叛南疆把家族前程全賠了進去。
喬世侯那是什麼人,那是一個把自家所有親戚都滅絕了的狠人,大鳳朝的祖廟都叫喬世侯所屬的越公府挖塌了,且喬世侯府這一支隨母姓,姓喬不姓羽。
老太庶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那麼蠢會投效喬世侯,但不敢去問他效忠的是誰。王世女順勢把屎盆子扣在喬世侯頭上是最好不過的。他是真怕萬一問出兒子想扶的是哪位庶皇子,那真是哭都沒地兒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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