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腦中一片空白,神思陷於迷惘茫然之中。
她想,她所有的情緒所有的精神已經全都被他吸走了。
就在這時,恍惚中有什麼落在她的眼瞼上,她感到一絲沁涼的濕潤感。
是雪嗎,下雪了嗎?
男人用自己的臂膀將懷中虛軟的女孩托住,不讓她自樹乾滑落,低首用自己的唇輕輕親上她的睫毛,吻去了上麵那片雪花。
雪花卻已經化在了她的睫毛上,他的唇便親去了上麵的水意,潮潮的,暖暖的,
“我是不是太衝動了?”男人低低的聲音沙啞濕潤:“是不是嚇到你了?”
“還好……”顧沅彆過臉去,含糊地這麼道。
被他恣意親過的唇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顧沅險些找不回自己的聲音。
他的目光卻是專注的,他盯著她緋紅妖豔的麵頰,低聲道:“那你喜歡嗎?”
顧沅抬眼,看他。
那個曾經遙遠到高不可攀的清冷男人此時抿著唇,下巴緊繃,神情專注,眼神熾熱,呼吸幾乎停滯,他在專注地凝視著她的,等著她的答案。
好像那個答案很重要,關係生死。
她還看到,他微微卷曲的墨色短發垂在額間,那額頭上滲透出細密的汗珠。
這麼冷的天,已經下雪了,他卻出汗了。
她忍不住抿唇笑了,笑看著他:“你很熱是嗎?”
霍縉琛神情依然是緊繃的,他抿著唇,輕輕搖頭:“不熱。”
顧沅從他的臂彎裡伸出手來,抬起來,去觸碰他的額頭。
他個子很高,哪怕她其實也算是高挑的,在他麵前卻依然嬌小。
幽深的黑眸凝視著她,不懂她要做什麼,卻低下頭來俯就她。
當他這麼低頭的時候,顧沅覺得想起一個詞來,好乖。
顧沅夠到了他的頭發,將自己的手穿入他的發中。
細密柔軟的墨色短發,發根處都是濕的。
她笑了,眨眨眼睛:“你都出汗了。”
霍縉琛眸間泛起笑意,剛剛緊繃的神情也放鬆了,他無奈地看著她:“我緊張,行了吧?”
顧沅:“你為什麼緊張啊?”
霍縉琛覺得此時懷中的她眼神中有一絲絲調皮,他沉默了下,才說:“我怕你不喜歡,擔心你覺得太唐突了。”
顧沅納悶地說:“為什麼我會不喜歡啊?”
霍縉琛神情微頓。
顧沅卻捕捉到他眸中一閃而過的狼狽。
顧沅想起了關於他的那些傳聞,心裡多少明白了。
他的那些事,她聽Camille說過,聽的時候是當八卦當豪門狗血故事聽,甚至曾經說過,誰願意嫁給這樣的男人守活寡才是傻子。
但是現在,她竟然陷入其中了。
之前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仔細地想想,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在她十八歲那年得了絕症的時候,她的人生已經脫離了正常人生的軌跡,之後沉睡二十五年,醒來擁有了五個兒子,她已經不可能像普通人一樣戀愛結婚生子了。
用Camille的話說,有兒子,要什麼男人?
沒有過渴望,也沒有過期盼,一切都是隨心而已。
當愛情張開翅膀降落在她麵前,她也就是順其自然。
無所謂貧窮富有,無所謂美貌醜陋,更無所謂能否像正常人一樣擁有正常的夫妻生活。
隻要在一起高興就行了,想那麼多乾嘛?
想明白這些的顧沅,再次望向霍縉琛,故意笑著問:“是不是以前有人不喜歡你的吻,你才這麼沒自信?”
霍縉琛斷然否決:“當然沒有。
聲音有些大,語速太過迅疾,以至於顧沅覺得,他曾經應該是很排斥的。
顧沅歪頭:“那是因為什麼?”
霍縉琛眉宇微微鎖起:“我從來沒有吻過任何人,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握著任何女人的手。”
他凝視著顧沅,語氣略顯艱澀:“我的那些傳聞,你應該也聽說過吧?”
事關他的**,顧沅輕輕點頭,含糊地道:“喔,大概知道一些……”
霍縉琛低頭望著兩個人交纏的手指。
姑娘家的手指纖細修長,被他握住時,女孩子的柔弱就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心裡。
想起過往,他的神情變得遙遠淡漠,語音也清冷了起來。
“那是我的故事,就由我說給你聽吧。”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