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大佬的女人〖11〗(1 / 2)

第88章

平安街這地方名字好聽, 實際上卻一點都不平安。亂七八糟的幫派都在這一片,而白虎幫的老窩就在平安街的最裡麵。

五爺獨身而來。

蹲在白虎幫大門口的男人一看見他, 什麼也沒說, 直接把人往裡請。

五爺走進正廳,就看見倪胭一聲絳色旗袍,翹著腿坐在上首的座位,慢悠悠地喝著茶。

五爺那一句“你怎麼在這裡”還沒有問出口,給他帶路的人先開口:“老大, 五爺到了!”

老大?

五爺望著優雅品茶的倪胭, 失笑,逐漸感興趣地眯起眼睛。

倪胭揮了揮手, 帶路的人一拱手轉身退下去,順便把正廳的門關上。

“特意為五爺泡了一壺你喜歡的龍井。”倪胭一邊說著, 一邊不緊不慢地將倒扣在茶托裡的白瓷小盞翻過來,斟上一盞茶放在黃梨木方桌的對麵。

五爺薄唇抿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笑意,緩步走到倪胭對麵坐下,道:“你總是能給我帶來一個又一個驚喜。”

倪胭一手托腮, 旗袍將她的身材拉得更加纖長柔軟。她望著五爺,眼中波光流轉,略低的聲音柔而魅:“也許日後還有更多驚喜等著五爺。”

“放棄那筆生意合作的話, 講道理對你們白虎幫……”

“噓……”倪胭微眯起眼打斷五爺的話,“我從不講道理, 我隻講自己開心。”

她彎下腰拉開桌下的抽屜, 取出一份合同在五爺麵前晃了晃。五爺掃了一眼, 目光落在她的手上,她的手指雪白纖細,看上去也軟,似乎輕輕一握就能折斷。

“想要嗎?”倪胭握著幾張合同當成扇子,慢悠悠地扇著風。幾張白紙在她臉側上下擺動,越發襯得妖顏紅唇的她嫵媚動人。

五爺不言,捏著白瓷小盞細細品著茶。

“五爺既然是生意人,雁音就跟你做一筆生意。這份新合同裡,你我分成從四六改成了三七,我又讓了一分。要是你不滿意,二八、一九,或者全送你也行。無所謂。你習慣了孑然一身,不想惹麻煩被仇家抓到弱點,那我們就來錢貨兩清的地下關係。”

“錢貨兩清的地下關係?”聽到這裡,五爺不由皺眉看向倪胭。

“對。明麵上我隻是大都會的歌手,誰也不會知道我們私底下真正的關係。”

“私底下真正的關係是什麼?”五爺感興趣地問出來。

倪胭慢慢勾起嘴角,把不要臉的話說得光明正大:“當然是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五爺失笑,他微微後傾舒服地靠在太師椅的椅背上,笑著說:“如今蕭城多少人想捧你,就連聶帥也護著你。甚至連白虎幫都是你的了。你又何必再來找我?”

“五爺,一個女人看上一個男人未必是因為他的權勢。還可能隻是對他感興趣。”她上半身前傾,隔著小方桌湊近五爺,眸中秋水潺潺,“五爺放心,我不是賴著男人不走的女人,更不會搞什麼挾肚逼婚的勾當。不參與你的生意,不霸占你的時間,不需要你幫我出頭,不乾預你和彆的女人亂搞。我們隻是不動感情的純潔肉.體關係。”

“不動感情的純潔肉.體關係?”五爺低沉地笑出聲來,他看向倪胭,灰色的眼眸中帶著一絲感興趣的亮光。

“對。你繼續做你沒有弱點的蕭城五爺,我繼續去找感興趣的男人們。”倪胭偏著頭思索了一下,“五爺放心,哪一天你厭了我,我立馬就走絕不糾纏。”

五爺語氣裡帶著點玩笑,說:“我現在就厭了你。”

“撒謊。”倪胭瞪了他一眼。

五爺徑自又給自己倒了一盞茶,說道:“這筆生意你賠得太多。”

“我說過了,我隻在乎自己開心。當然了,五爺要是覺得過意不去……可以像彆的不正當男女關係那樣送給我點小禮物。”倪胭低頭瞟了一眼身上的旗袍,“比如送我旗袍。手工旗袍實在是做得太慢了!我訂了好些家的旗袍,到現在還沒做好。我就想每天都穿不同的旗袍而已!”

倪胭皺起眉,是真的有點不太高興。

五爺望著她那張一顰一笑都是風情的臉,眸光微沉,道:“我拒絕了你兩次,如果拒絕你第三次會如何?”

倪胭瞬間冷了臉,她猛地起身,拉開桌下的抽屜拿出槍。她兩步走到五爺麵前,右腿站得筆直,左腿彎曲,膝蓋壓在五爺的腿上,旗袍前擺滑下去,露出她雪白細膩的膝蓋和大腿。她乾淨利落地上膛,左手拉住五爺的領帶,右手握槍抵在五爺的太陽穴。

“崩了你!”她冰冷的表情是一種極致的冷豔。

五爺慢慢扯起嘴角,本來天生微微上揚帶著笑意的唇抿出性感的弧度。

“老大,不好了!啊——”

“砰砰砰——”

院子裡響起一連串的槍聲。不知道白虎幫的哪路仇人忽然殺上門來。

“吵什麼吵?最討厭彆人打擾我的事情!”倪胭惱怒地轉身,順勢坐在五爺的腿上。她拉開抽屜,又取出一把槍。雙手開槍,砰砰砰。

老宅子八扇雕花木門倒下去,院子裡躺了一地屍體。

她對著槍口輕輕吹了一下,餘怒漸消。

五爺望著她的側臉,眸色深了又深,沉了又沉。他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生動的女人。他聽見這些年無聲息的那顆心臟狠狠地跳動了兩下。

第四顆星,亮。

“好。”他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倪胭的眼睛瞬間亮起來,槍在她纖細白皙的指尖轉了個圈兒,她耀武揚威地對五爺笑:“被我槍法征服了?早說早跟你比試槍法啦!誰輸了誰乖乖去床上躺好!”

她低頭專注地玩著手裡的槍,手指把槍轉出一個又一個花樣。

五爺淡淡笑著。

如果不是因為少不更事的他招惹了大人物,封家近八十口人不會橫死。這二十年他都是一個人,不僅沒有女人,甚至連朋友也沒有。就算是心腹手下,也沒有誰跟他很長時間,總是頻繁替換。如今站在他這個位置縱然風光,可私底下的仇家可是不可計數。他不想有牽掛,更不想再連累彆人。

然而腿上這個明媚笑著玩槍的女人實在讓他無法抗拒。

五爺不得不承認她提出的“地下關係”打動了他,他心裡又覺得這種女人根本就不會成為彆人的弱點。她本身就是危險的存在。

他捏著倪胭的下巴抬起她的臉,正視著她的眼睛,沉聲道:“保護好自己。”

倪胭笑得肆無忌憚:“我不僅能保護好自己,還能保護你。”

倪胭湊過去,伸出小巧的舌尖沿著五爺的唇線輕緩地舔了一圈。五爺的唇形很好看,輪廓清晰分明。倪胭第一次見他的時候,就想這樣沿著他的唇線舔上一圈。

舌尖舔到他的嘴角,鑽進去。

倪胭在心裡倒數三二一,決定當她數到“一”的時候,這個該死的臭男人還不回應她,她就一巴掌扇過去。

倪胭覺得自己在他身上已經很有耐心了。不過這個男人倒也值得她耐心一點。

還好,她數到“二”的時候,五爺捏住她纖細的腰身,回應了她的吻。

倪胭彎起眼睛,像個得逞的小狐狸。

她從五爺的腿上起身,狡猾地笑著:“我要上班了。”

五爺皺眉。

倪胭彎下腰,用手指去擦她留在五爺唇上的口紅,慢悠悠地說:“你這個大老板知不知道我少唱一首歌,大都會要少賺多少錢?”

“大都會?”五爺輕笑了一聲,“送你了。”

倪胭皺起眉,嗔了他一眼,不太高興地說:“不行!你忘了咱們可說好了隻做地下關係,不讓彆人知道。”

她把五爺從椅子裡拉起來,抓起他放在桌子上的禮帽塞給他。她把五爺往外推,一邊推一邊說:“走走走,你先走。咱們不能一起走。會讓人起疑的!”

五爺站在門外,掃一眼滿院子的屍體,再回頭望著一身窈窕旗袍慵懶而立的女人。他笑笑,微微低頭戴上禮帽,轉身往外走。

·

倪胭去大都會的時候換了一身新旗袍。這條旗袍短一些,長度在膝蓋以上。那雙線條完美的長腿變得更吸睛。

“雁音!”阮鈞皓從遠處擠開人群走過來,揚起燦爛的笑臉,“你今天怎麼來這麼遲?我去兆熙公館等你,原來你不在家。”

倪胭“嗯”了一聲,“買旗袍去了。”

她沒說謊。五爺走了以後,她去了旗袍店取定製的旗袍。反正都已經遲到了,也不在意再晚一點。

百香蘭在舞台上對她招招手。大都會的歌女們因為待遇實在太好,倒是沒有小舞廳裡互相欺壓的常見事兒。在大都會,誰來遲了誰不舒服了,彆的歌手就主動上台頂一會兒。

倪胭把手裡的兩個裝著旗袍的袋子塞給阮鈞皓,轉身去了後台化妝登台,然後一口氣演唱了三首歌。這還是她頭一次連唱三首歌,誰也不會介意她來遲,整個舞廳裡的氣氛被她帶動得十分火熱。

阮鈞皓坐在台下目不轉睛地望著倪胭,眼中充滿自豪。看,這就是他喜歡的女人!

五爺在三樓的休息室,他將門窗打開。倪胭的歌聲傳進來。他不需要下樓,就能猜到現在的她是什麼模樣。她的眼睛,她的唇,她囂張的德行。

倪胭連唱完三首歌之後換上了阿美,她去後台補了個妝,摘了網帽,走出化妝間去舞廳。

看見倪胭,阮鈞皓燦爛笑著迎上去,說:“我有禮物想送給你!本來想去接你的時候送給你,可是你今天來晚了。”

“什麼東西?”

“看!”阮鈞皓攤開雙手,兩手空空如也。他右手打了個響指,伸到倪胭耳後。

“這兒!”他的手中憑白多了一支紅玫瑰。他紳士地彎腰,將紅玫瑰遞給倪胭。

周圍圍觀的人群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倪胭接過來輕嗅,笑著說:“什麼時候學來的小把戲?”

阮鈞皓笑得有點靦腆:“剛學的。”

他才不要告訴倪胭他練了一天一夜。

倪胭將玫瑰的枝葉掐斷一些,把玫瑰戴進發間,她這個舉動讓阮鈞皓一陣激動,花再多的心思都值得了!他眼中的星河越發璀然。

“還能變彆的東西嗎?”倪胭隨口問。

“當然能!”

圍過來看熱鬨的人更多了。

阮鈞皓伸出右手,證明手中是空的,然後右手握成拳。他深情望著倪胭,說:“需要一個吻才能變出來。”

圍觀人的笑著起哄:“噓——騙吻!”、“滑頭啊你!”、“我也會變!雁音親我!”

倪胭嫵媚一笑,拉住他的手腕,低頭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在他手背上留下的口紅印不知讓多少人羨慕和嫉妒。

阮鈞皓扯開嘴角笑著,嘴角的酒窩深陷。他左手拉住倪胭的手腕,單膝下跪,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右手下麵。

“送給你。”他慢慢張開右手,一條價值不菲的祖母綠項鏈在他指間垂下來,落入倪胭的手中。

人群裡有人吹了聲口哨。

阮鈞皓一直盯著倪胭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亮起來浮現喜歡的神色,他那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真漂亮。”倪胭端詳著項鏈,“能幫我戴上嗎?”

“當然!”阮鈞皓開心地站起來接過項鏈繞到倪胭身後,小心翼翼地撥開她的卷發,幫她戴上。

五爺站在二樓望著樓下的一幕,他側過身對身邊的人吩咐了一聲。黑西裝點頭,立刻下樓走進人群走到倪胭身邊,低聲說:“俞小姐,五爺找。”

倪胭抬頭,看見五爺剛好轉身往樓上走。

“知道了。”倪胭應了一聲,又跟阮鈞皓打了聲招呼,轉身往樓上去。

五爺的休息室因為布置簡單,顯得格外空曠。一開門正對著一張比較長的紅木茶幾,上麵擺放著複雜的茶器。一整套黑色的沙發圍著紅木茶幾。東側擺著一套不怎麼常用的紅木桌椅,對麵牆放置同套的櫃子和一個落地高衣架。

五爺坐在沙發上,正在沏茶。

倪胭進來時身上穿的旗袍已經不是剛來大都會時穿的那件短旗袍,而是換上了一條白底刺繡紅梅紋的長旗袍。將她襯得嫻靜溫婉了不少。

她走到五爺身邊坐下,彎下腰脫了高跟鞋,蹙眉揉著腳踝。因為她今天去店裡拿旗袍,走的路比平常多一些,偏偏這是雙新鞋,有些不舒服。

“阮鈞皓這毛小子有什麼值得你靠的?”五爺淡淡問。

倪胭不假思索地回答:“他可愛呀。”

五爺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喝茶嗎?”

“你叫我過來是為了喝茶的?”倪胭嬌笑了一聲,她起身,赤著腳走到窗前,將藏藍色的窗簾拉上。

五爺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走動時擺動的細腰。

“呀,我好像忘了鎖門。我們可是在偷情呢。”倪胭站在窗口轉過身來望向五爺。

“沒人敢進來。”五爺站起來,一步步走到倪胭麵前。

倪胭抱著胳膊,悠閒地望著他。她才不要再勾引他,她就不信這個臭男人永遠不會主動。

“轉過去。”五爺說。

倪胭蹙了下眉,倒也沒什麼猶豫就轉過身去。

五爺垂眼,視線沿著她腰背上的曲線而走。他寬大的手掌撫上倪胭的腿,手背上是微涼的絲質旗袍,掌心下是滑嫩的肌膚,撫之如瓷似娟。他用力一扯,將她腿上的絲襪撕開,然後是底褲。

他掀開倪胭高叉旗袍後擺緊密貼上去,倪胭咬了下唇,腰背弓起來,慵懶抱胸的手不得不撐在窗台上,骨節凸顯,攥緊鋪滿窗台的綢緞窗簾。

五爺又將倪胭攔腰抱起來,扔到沙發上,去撕她身上的旗袍。

絲綢斷裂的聲音讓倪胭朦朧的雙眸恢複清明,她皺起眉,嗔怒地瞪五爺:“我新買的旗袍!”

“賠你。”

“休想用一件旗袍打發我!我至少得要——唔!你、你把我弄疼了——唔……”

倪胭合著眼蜷縮著躺在黑色的沙發上,喘息微重。她早就知道看上去斯文的男人在床上真的未必斯文。

五爺在動她的腿。

倪胭睜開眼睛回頭瞪向他,拒絕:“我不要了!”

五爺隻是在給她清理。

倪胭抿了下唇,看著他的側臉好一會兒,慢慢合上眼,重新躺下來。

五爺擦掉手上的血跡,將他的西裝外套仍在倪胭的身上,起身走到桌前往樓下給雲姐打了個電話:“拿一套雁音的衣服上來。對,一整套。”

倪胭手指撚起遺落在沙發上的一顆金屬扣子,這是她從五爺的馬甲上扯下來的。

上了她的床嘗了她的味道,還想保持不動感情的純潔肉.體關係?

倪胭把玩著這粒小小的金屬扣子,狡猾地翹起嘴角。

雲姐心裡七上八下的。她知道五爺把倪胭叫了上來。難道是倪胭做了什麼事情惹五爺生氣?她管理著大都會,對手下的每一個員工都很關心。因為她是女人,對手下的女孩子更是關心。而且倪胭不僅紅,年紀還那麼小。

她叩了叩門,在得到五爺的一聲“進”後,推開門,然後看著地上被撕爛的旗袍時愣住了。她視線慢慢上移,看向躺在沙發上的倪胭。她蜷縮著,身上隻蓋著五爺的西裝外套,露在外麵的腿和胳膊上的痕跡讓她心驚。

雲姐回過神來,偷偷看了一眼五爺。努力用平靜的語氣說:“五爺,衣服送過來了。”

五爺沒說話。他站在衣櫃前,在翻找著什麼東西。

雲姐小心翼翼地走到倪胭身邊,把她的一整套衣服放下,臨出門前又忍不住幫倪胭說話:“五爺,一會兒雁音還要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