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娛樂圈隱婚〖11〗(2 / 2)

沈行風的眼睛紅得嚇人,停在倪胭麵前的拳頭在發顫。他整個人冷厲陰翳到完全沒有平時全民男神的高貴風度。

這個人不是沈行風。

“行風?”倪胭試探著喊了他一聲。

沈行風的瞳仁猛地收縮,神智在一瞬間回歸。他收了手,向後退了兩步。

沈行風腳步踉蹌,不可思議地看著麵前的倪胭。他的眼中有兩種情緒,好像有兩個他在打架。

他剛剛差點動手打了她?這個認識讓沈行風略微戰栗。

“你這個瘋子……”聞如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滿臉血地指著沈行風,高聲質問,“平時看你像個人,粉絲把你當男神供著!可是沒想到你是這個德行!說,你是不是打過宴兮!你個家暴男!家暴男!幸好今天被我撞見,我再不準你欺負宴兮!”

聞如生拉住倪胭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後護著。即使他滿臉鮮血,也要站在倪胭身前護她周全。

沈行風脊背弓著,喉間發出野獸一樣的低鳴之音。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微微戰栗。

倪胭皺著眉,問:“行風,你怎麼了?”

沈行風沒有回答她,他轉過身,栽栽歪歪地踩著一地的碎玻璃往外逃。

“行風!”倪胭追上兩步,身後的聞如生忽然“轟”的一聲仰躺倒地。

倪胭一怔,略猶豫之後轉身扶起聞如生,把他扶到藤椅上。

“沒想到沈行風居然是這樣的人,這個瘋子……”聞如生齜牙咧嘴,呻·吟呼痛。

倪胭看了一眼沈行風離開的方向,轉身去拿了醫藥箱,仔細給聞如生上藥。

聞如生望著倪胭專注的樣子,心裡不由湧上一股暖流。這點傷也不算什麼了。

“謝謝宴兮姐……”話一出口,聞如生才發現自己又喊了她姐。

倪胭溫柔地說:“是你不顧危險擋在我身前,是我要謝謝你。”

倪胭彎下腰在茶幾下麵的抽屜裡取出一顆酥糖塞進聞如生的嘴裡,笑著說:“喏,獎賞給你的。”

第五顆星緩慢升起。

聞如生臉色微紅著開口:“宴兮姐,你還是和沈行風離婚吧。沈行風這個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如果今天我不在簡直不敢想象!”

如果你不在,沈行風大概也不會發瘋……

倪胭又回頭朝沈行風離開看去,眉頭逐漸攏皺。

·

沈行風衝出倪胭家,用最後的理智走進僻靜的一條小路。倪胭的家地處偏僻,除了前麵的大路,後麵還有一些人跡罕至的小路。

沈行風的腳步有些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一下子栽倒。他趴在地上大口喘著氣,耳邊的微風聲被放大,產生轟隆隆的錯覺。

他用鮮血淋漓的手顫抖摸出手機,摁了幾次才撥通付蘭西的電話。

今天是付蘭西女朋友的生日,兩個人麵對麵躺在床上接吻,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響起,付蘭西摸出手機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接通,他女朋友嬌哼一聲質問:“到底是我重要還是沈行風重要!”

“呃……”

“哼!”女朋友搶了他的手機直接關機!

付蘭西剛想去撿電話,女朋友軟軟的身子貼了上來。呃……好吧,反正他現在在休假……

沈行風摔了手機,忽然爆喝了一聲:“你他媽的從我身體裡滾出去!”

安靜的林間小路隻有風的聲音,沒人回應他。

沈行風攤開自己的雙手,下一瞬,這雙手不聽使喚地緊緊握成拳。

他想殺人。

他用力閉上眼睛,撿起丟到一旁的電話,終於撥通沈行山的電話。

“喂?行風?”沈行山正坐在地板上陪沈晨玩拚圖,電話接通對麵很久沒有聲音。不久後,他聽見電話另一頭壓抑的喘息聲。

沈行山變了臉色,聲音冷下去:“行風你在哪?”

“宴兮家後麵第三條小路。”沈行風聲音沙啞,完全不像平時的他。

“爸爸,怎麼了?”

沈行山沒回答,急迫地大步往外走,走到樓下喊保姆上樓陪著沈晨。他取了手銬和鎖鏈扔進車裡,將車開得飛快。

沈行風丟開電話,垂著頭坐在路邊。聽見腳步聲,他抬起頭看著出現在小路儘頭的倪胭。

沈行風偏著頭安靜地看著她,心裡的躁意一遍一遍翻滾。

“走。”他說。

倪胭自然不會聽他的,不僅沒走反而一步步朝他走過來。

當她走到沈行風麵前,沈行風麵部扭曲,他抬著頭,用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倪胭,像看待捕食的獵物。他的脊背慢慢弓起來,像蓄勢待發的狼。

“我讓你滾。”幾個字幾乎是他用最後的理智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倪胭眯起眼睛,她嗅到了死士的氣息。

沈行風的眼睛越來越紅,他盯著倪胭站了起來。

小路儘頭忽然出現車燈,十分刺眼。

沈行風僵硬地回頭看著沈行山從車上下來,他鬆了口氣。

沈行山也鬆了口氣。

沈行山走過來,一邊走一邊晃動拳頭,走到沈行風身側時,他朝著沈行風一拳朝打過去。

沈行風身形晃動朝一側倒下去。

倪胭驚訝地問:“你打他做什麼?”

沈行山呼出一口氣,衝倪胭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比較紳士的笑容,說:“他需要發泄。”

沈行山話音剛落,沈行風如野獸一樣撲上來,兩個人滾落在草坪上廝打。

倪胭皺眉看著廝打在一起的兩個人,沈行風下手凶殘狠厲,沈行山完全不是對手隻能不停躲避。

她看得出來現在的沈行風是失控的,他恐怕並不知道自己打的人是誰。眼中的殺意很濃,然而這種殺意並不是一直存在的,偶爾會恢複清明,就像兩股力量在掙紮抗衡。

倪胭悄悄將一溜兒柔和的龍力渡入沈行風的後心,助他穩住心智。

不多時,沈行風的力道輕緩下去。

“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給你當哥。”沈行山吐出嘴裡的血,用手銬

把沈行風的手銬了起來,將他推進車裡後座。

他摔上車門,視線裡出現一張紙巾。沈行山看了倪胭一眼,接過紙巾擦去臉上的血。

沈行山上了車,倪胭也跟了上去坐在副駕駛的位子。

臉上火辣辣的疼,沈行山將手搭在方向盤上許久沒動作。

“我可以問問我老公怎麼了嗎?”倪胭問。

沈行山轉過頭對上倪胭的視線,她很平靜,沒什麼驚慌恐懼。

“不知道!”沈行山煩躁地說了這麼一句,又放緩了語氣,“他小時候就有些潔癖和內向,不過不嚴重。後來病了一次,醒來就這德行了。”

“他會失控,然後有暴力傾向?”倪胭問。

“傾向?”沈行山指了指自己的臉,“已經是事實了!”

倪胭輕笑了一聲,溫聲細語:“你氣什麼?不是你湊過去讓他打的麼?”

“難道我要眼睜睜看著他拿你發泄?”

倪胭漫不經心地說:“他又不會打我。”

“他如果不發泄出來會一直神智不清。這幾年已經好多了,我們都以為他沒有再發病。沒想到……”沈行山歎了口氣,“頭幾年嚴重的時候,要把他鎖著關在籠子裡。”

沈行山煩躁地一腳油門,說:“沒錯,你老公是個精神病患者。”

倪胭沒回話,她回頭望著躺在後座上的沈行風。

他睜著眼睛,雙眼一片空洞。被手銬銬住的手在流血,鮮血一滴一滴流下來。

倪胭眯起眼睛,輕嗅沈行風周身將要散去的死士之氣。不,不是這樣的。他不是精神分裂,而是有另外一道亡魂想要強占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