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小狼狗〖03〗(2 / 2)

厲決看著倪胭的身體,眼中浮現出茫然的神色。他看看倪胭的身體,再看看自己的,怎麼……不太一樣?

倪胭坐在浴缸裡,歪著頭,將長卷發吹到一側,重新打了洗發水,揉出大捧泡沫。她一邊用水洗著頭發,一邊和厲決說話:“我可不管你了哦,你自己把頭上的沫沫弄掉。”

怕他聽不懂,倪胭指了指他頭上的泡沫。

厲決反應了三秒,忽然整個人鑽進水裡去,他在水下晃著頭,水花四濺。倪胭急忙側過臉躲避,仍然被濺了一臉的水珠兒,她笑著說:“好啦,彆鬨啦。”

厲決從水中鑽出來,濕漉漉的頭發貼著頭皮,竟讓他的麵容瞧上去多了幾分乖巧。他聽不懂什麼叫做“彆鬨了”,但是他看得見倪胭笑了。

他又一頭鑽進水裡,重新帶出來大量的水,濺在倪胭的身上。

“你啊!”倪胭氣得捧起水朝他潑去,厲決一點都不躲,望著倪胭咧著嘴笑。

“傻得你。”倪胭稍微往前湊了一點,摸了摸他的臉。

厲決也去摸倪胭的臉。

“學學學,就知道學我。”倪胭不再理他,以手指為梳,慢悠悠地梳理著濕發。

厲決坐在水裡,眼巴巴地望著倪胭。浴缸裡的水到兩個人的胸口位置,厲決望著輕輕晃動的水麵。晃動的水麵溫柔地一下又一下碰觸著倪胭柔軟的胸口。

原來長這個樣子。

厲決恍然大悟。

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捏。

竟然比穿著衣服的時候更軟!

倪胭使勁兒拍開他的手,又瞪了他一眼。厲決委屈地把手縮回去,自己揉著手背,眼睛仍舊凝在倪胭身上。

洗個澡折騰了好半天,倪胭從浴缸裡出來,用毛巾擦乾身上的水漬。她穿上睡衣,彎著腰換鞋。

厲決忽然撲了上來,他掀開倪胭的睡裙,身體貼上來,出於本能地找位置。

倪胭一怔,立刻喊了他一聲:“厲決!”

厲決的動作頓了一下,倪胭直起身來,惱怒地回過頭看向厲決,卻對上一雙乾淨的眼睛。他漆黑的眼睛乾乾淨淨的,沒有惡意,甚至帶有一絲茫然。

倪胭輕歎了一聲,她把厲決拉到懷裡,揉了揉他濕漉漉的頭發,柔聲和他說:“以後不許這樣了,不管是對我還是對彆人都不能這樣了。”

畢竟是在狼堆裡生活了十四年,他身上從骨子裡都是動物的習性和本能。

倪胭拉著厲決吹頭發,吹風機轟轟隆隆的聲音聽得厲決如臨大敵,緊張兮兮,不停往後縮著。

倪胭沒辦法,隻好拉住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口,讓他揉著玩分散注意力。

如果他把她捏疼了,她會毫不留情地拍他,拍了幾次之後,厲決神奇地掌握了力度。

實在是折騰得太晚了,倪胭懶得再糾結厲決咬傷阿早的事情,拉著他上床睡覺。天大地大吃飽睡足最大,不管什麼事兒,明兒再說。

事實上,倪胭第二天也沒有過問厲決咬傷阿早的事情,就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

早餐,倪胭隻給了厲決兩塊很小的生牛肉,然後給了他一杯牛奶。厲決一口將生牛肉吞了,舔舔嘴,慢吞吞地喝牛奶。幸好他對牛奶不是特彆抵觸。

“真乖。”倪胭揉了揉他的頭。

雖然沒吃飽,厲決望著倪胭還是笑了起來。

不知好歹的阿晚很生氣。大概因為原主許洄沿太將阿早、阿晚當成朋友,讓他們兩個忘了主仆的身份差彆。所以阿晚責怪倪胭沒有給哥哥出氣教訓教訓這個傻子。

倪胭輕飄飄地瞟了一眼阿晚,將她的情緒儘收眼底。她不動聲色地小口吃著東西,不再理會阿晚。

整個城堡裡又不是隻有阿早和阿晚兩個仆人,更不是所有仆人都像阿早和阿晚這麼蠢。倪胭懶懶坐在頂層沙發裡,招了幾個仆人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早和阿晚似乎在談論夫人。他們說夫人您變了,變得莫名其妙,還說你不過……不過是和他們一樣低等的z天賦爐鼎,不過是運氣好成了夫人。要不了多久就會死,會是比他們剛慘的下場。還、還有些更難聽的話……”

倪胭斜靠在沙發一側,慵懶地一手托腮,望著遠處蹲在花架前伸手抓一隻蜜蜂的厲決。

她讓仆人下去,朝厲決招了招手。

厲決一下子幾步跑過來,跳到倪胭身側乖乖坐著。

倪胭拍了拍他的臉,湊過去在他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說:“乖,這是獎賞。”

厲決懵懵懂懂地望著她。

·

倪胭再次出現在獵人俱樂部已經是七天之後。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帶了兩個A級通緝犯。

“噢!我的上帝啊!”苗條漂亮的吧台小姐雙手捧著臉一臉的崇拜,“你居然真的做到了!”

大廳裡的喧囂聲停了下來,紛紛看向倪胭。這些人中有的上次見過倪胭出手,有些卻是隻聽說過倪胭上次的事情,拉著旁邊的人仔細講解給自己聽。

吧台小姐聯係了帝國警察,一分鐘之後,帝國警察匆匆趕到,用粒子能量手銬將兩個A級通緝犯銬上。

“這是你的報酬。”吧台小姐問了倪胭的賬戶,手指在電腦屏幕上輕輕一劃,酬金立刻到了倪胭的賬戶裡。

吧台小姐又笑嘻嘻地加了一句:“恭喜你,666號獵手。”

“謝謝。”倪胭嫵媚一笑。

吧台小姐望著倪胭時,崇拜的目光裡冒出甜蜜的小星星。

“對了,這是俱樂部裡一直抓捕不到的A 級通緝犯,酬金更是不菲。你有沒有興趣?”吧台小姐打了個響指,通緝犯資料屏幕上不斷浮動的消息消失,隻剩下一個人的照片,和他的信息。

“他在四大帝國之間為非作歹,不管是政府人員還是身懷絕技的獵手都拿他沒什麼辦法。是頭號中的頭號要犯!”

“我接了。”

“什麼?你真的接了嗎?666號獵手你要想清楚哦。這個人心狠手辣,那些想要去抓他的獵手傷亡慘重,而且他這個人的實力……”

倪胭將食指放在唇前,她的唇慢慢彎起來。吧台小姐望著倪胭眼中瑰麗的笑,想要繼續說的一大堆話完全忘了詞兒。

倪胭轉身往外走,幾個獵手攔住她的路。

“嘿,你要不要合作?”

“我們幾個也一直在抓捕花翌,手裡有著比這裡更詳細的資料。”

“分成問題可以慢慢商量。”

倪胭笑著拒絕:“不,我不喜歡和彆人合作,也不需要。”

她傲慢地轉身,在俱樂部裡人們各種各樣的目光下大大方方地推門離開。街角有人在賣雲朵一樣的棉花糖,倪胭買了一串才回家。

·

厲決不安地走來走去,心煩氣躁。城堡裡的奴仆都躲得遠遠的。自從他差點把阿早的脖子咬斷,其他人明顯開始躲著他,怕他又忽然攻擊人。

還沒有看見倪胭的身影,厲決走來走去的腳步忽然停下來,轉過頭望向門口的方向。他聞到了倪胭的味道。

果然,沒多久,倪胭便推開門回來。

厲決那張充滿了不耐煩的臉立刻扯起嘴角,他開心地朝倪胭跑過去,直接把倪胭抱了起來。

“慢一點,慢一點,彆把糖弄的到處都是。”倪胭舔了一口棉花糖,然後將棉花糖遞給厲決。

厲決眨眨眼,學著倪胭的樣子也舔了一口。

太甜了,甜得他眉頭皺起來,轉過頭去想把嘴裡的糖吐出去。可是他張了張嘴,棉花糖已經消失了。

他望著倪胭,茫然地撓了撓頭。

·

曜東帝國,剛剛參加完軍事會議的厲準靠在沙發裡,捏著眉心聽屬下的彙報厲決那邊的事情。當聽說許洄沿聯合兩個低等的下人欺淩厲決,甚至讓厲決不堪忍受欺淩離家出走,幸好被找了回來。

“把接下來幾天的宴會推掉,我要回國。”厲準站起來,高大的身軀帶著一種渾然天成的威壓。他語氣雖尋常,聲音裡卻帶著一股冷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樣的他已經是盛怒。

他不緊不慢整理著軍裝袖口,眼中一片沉色。

沒有人能傷害他的弟弟,沒有人。

作為曜北帝國的代表,厲準並不能將所有的會議和宴會都推掉。他又留在曜東帝國參加了兩天的小型會議,匆匆搭上回國的航班。

夜幕降臨,星月爬滿蒼穹時,厲準坐在回城堡的車裡。助手坐在他身邊,稟告著國際上重大的犯罪恐怖分子。

“目前得到的消息來看,這夥犯罪分子的犯罪事實遍布四大帝國。他們為非作歹,殺人無數。組織裡的人數也不太清楚。”

“不太清楚?”

“是。這些人每次出現都帶著麵具,而且神龍見首不見尾,並不能分清具體人數。”屬下趕忙又加了一句,“但是我們已經可以確定花笠是他們的人,我們可以先從花笠入手,將他擒獲。”、

汽車在城堡麵前停下來。

守衛立刻迎上去拉開車門,厲準下車,他瞥了一眼麵前夜幕中的城堡,目光說不上多友善。

這個時間,倪胭已經拉著厲決睡著了。

厲準走到一樓客廳,他金戈鐵馬地坐在沙發上,吩咐:“把七夫人喊下來。”

“是。”女傭應了一聲,急急忙忙去樓上敲開倪胭和厲決臥室的房門。

倪胭最討厭被吵醒。

聽說是厲準回來了,她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窩在她懷裡的厲決睜開眼睛,眉頭擰起來。

倪胭親了親他的額頭,說:“乖乖睡覺,我一會兒就回來。”

厲決看了她一眼,才重新合上眼。

倪胭穿著那件鬆鬆垮垮的乳白色睡裙懶散下樓,微眯著眼睡眼朦朧,全身上下透露出來的慵懶味道為她的美豔添了一抹旖色。

厲準長腿交疊,坐在沙發裡,目光一直落在倪胭的身上,審視著她。

“二哥回來了。”倪胭在厲準麵前停下來。她懶散地撩了撩長發,眉眼之間皆是美人舉手投足間的迷人風采。

“這些是什麼?”厲準指了指麵前的桌子。

倪胭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東西,鞭子、擀麵杖、針頭。倪胭懶懶眨眼,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些東西都是原主許洄沿讓阿早和阿晚欺負厲決時用的工具。

厲準已經知道了?

阿晚被押上來,她身上有傷,瑟瑟發抖。押著她的士兵一鬆手,她的身子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厲準的助理賈文淵斯文地推了推眼睛,溫和開口:“你和你哥哥有沒有趁著二殿下不在欺淩小王子?”

阿晚嚇得臉色慘白,她哭天嚎地:“我和哥哥都是聽七夫人的吩咐!七夫人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倪胭想了一下,阿晚這話好像的確沒什麼錯。

忽然一大片陰影罩下來。

厲準起身,寬大的手捏住倪胭纖細的脖子,將她拎起來。他麵無表情,甚至不想聽一個解釋。

“你虐待他,嗯?”

沒有人能傷害厲決。

他幼時一時大意害得厲決生活在狼堆裡,如今好不容易將他尋回來,想要找一個z天賦的女人照顧他,卻找了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謀害欺淩厲決。

厲準的臉色越來越冷,捏著倪胭脖子的手逐漸收緊。倪胭的雙腳很快離地,整個人懸空。

忽然,一道黑影從樓上竄下來,速度之快帶來一陣風。

厲準一愣,鬆手的瞬間,厲決已經撲了上來,將他推到沙發裡。厲決喉間發出唔嚕唔嚕的低沉聲音,他俯下身來,森然的牙齒咬住厲準的咽喉。

厲準剛想要出手,發現是厲決,猛地將手中的力氣收回來,靈力反噬,瞬間震了他的心脈。

“阿決,回來。”倪胭抱著胳膊,含笑開口。

厲決的動作一頓,從厲準身上起來,回到倪胭身邊。

倪胭笑著用指腹抹去厲決嘴角的血跡,溫聲細語地說:“不怕哈,二哥和我鬨著玩的呢。他是哥哥,阿決不能傷他。”

厲準從沙發裡坐起來,摸了一把脖子上的血。

厲決胸口起伏,眼中一片殺意。倪胭便親了親他的眼睛,柔聲繼續說:“他是哥哥。哥——”

厲決皺著眉看向厲準,模仿著倪胭,喉間發出古怪的一個音,似乎在學倪胭喊“哥——”

厲準目光頓時複雜。

“二哥說我虐待阿決,嗯?”倪胭翹著嘴角,眸中漸次浮現嫵媚又危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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