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蕭圓剛喝兩口,瞄見老太太想搶她手裡的碗,順勢就把手裡的碗給砸了,湯水濺了一地,有幾隻膽大的雞一看地上有好吃的,趕忙將地上美食給咄走了。
堂屋裡的人都被這突然砸碗的聲音給驚著了!
外麵的孫子孫女們瞅見堂屋裡的氣氛不大對,膽小的早就躲出去了,膽大的則悄咪咪的蹭進來偷聽。
“還沒分家呢,就不讓吃了?”砸了碗,蕭圓還是穩穩坐在那兒。
“六子媳婦,你今兒到底想乾什麼?”王老頭心裡鬨不準了,這六子媳婦兒難不成有什麼底氣跟自己叫板?
“當然是分家了,與其繼續賴在這裡礙你們的眼,還不如分出去,老爺子,你說呢。”蕭圓右手敲著桌麵,一下一下的,直敲的人心慌慌的。
“分什麼分?這是我們家,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那曹六子是我們撿來的,我們供他吃喝,還給他娶了媳婦,沒有半點對不住他。”
“現在他死了,你們識相的就趕緊麻溜溜的滾蛋,有什麼資格分我們家東西?要走就走,少在這兒裝模作樣。”老太太站在王老頭身後,雙眼恨恨的瞪著蕭圓。
“老爺子,你家裡到底誰當家?總這麼被老潑婦打斷,我都沒法說下去了,我這裡說不下去,就隻能到鄉裡說,到縣裡說,到市裡說,橫豎我是被資本家迫害過的可憐小丫鬟,組織上肯定會有人為我做主。”
不老是拿她是資本家小姐的丫鬟說事嗎,她就是資本家小姐的丫鬟,丫鬟又不是小姐,舊社會被賣的丫鬟誰不是苦命人?她可是連人身自由都沒得地最最可憐的苦命人了!
老太太還想說,被老頭給製止了,屋裡誰也不敢說話,靜悄悄的,隻有老爺子吸煙嘴咂摸聲以及蕭圓敲桌子的聲音交替回響。
這是狗被逼急了要跳牆、兔子被逼急要咬人的節奏啊。
“六子媳婦,說分家就說分家的事兒,彆整那些嚇唬人的,我們家八代貧農,成分上可沒什麼讓人可以說道的。”
“本來我還想著,你們娘三不容易,咱們一大家子一人省一口,怎麼著也能幫著把六子兩閨女給養大。”
“既然六子媳婦你不願意,那就算了,這麼些年,我們也是把六子當親生兒子一樣看的,六子媳婦,你今兒整的這一出可著實寒了老頭子的心了。”
王老頭吸了一口煙,將吸乾淨的煙灰在桌子敲了敲,連個正眼都不帶瞧蕭圓的。
“什麼寒心不寒心的,哪有自己小命要緊。”蕭圓挨個的審視了一下這家人,看看到底是不是一家子都爛到根上?嗯,確認了,全是沒臉沒皮的。
“500塊現金,500斤紅薯,再給10丈布票,我們娘三今兒就搬出去。”蕭圓將自己心中的數字報了出來,漫天開價,落地還錢麼,她可是個實誠人。
“你咋不去搶?把你們娘三合一塊賣了都沒這價,死了男人,腦袋瓜也跟著壞掉了嗎,不想在這家待,就滾!”
“本來就是我們好心才收留的你,這是收留了個禍害來了,偷吃了家裡糧食不算,還想算計我家的錢財,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老大老二,趕緊把人給我攆出去,分她鬼的家,這可是王家村,沒得讓一個外人欺負了!”
老太太一聽這數字,就立馬蹦了起來,她家攢了這麼些年,好不容易才存下些錢,這賤人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去四分之一,真是太給她臉了。
也不想想她一外來逃荒的,他們村好心收留了她,不感激就罷了,居然還想要錢,真是慣的她不知東南西北!
屋裡人聽到那數字一個個都驚呆了,他們本來以為看看熱鬨就算了,畢竟他們平時也得屈服在二老的淫威之下,偶爾有個人能幫他們出出氣,心裡還隱隱有點兒竊喜的。
但看熱鬨歸看熱鬨,真要動了家裡的錢糧?那可是他們的錢糧,誰會傻到把自己口袋裡的錢給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