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零之寡婦門前是非多90(1 / 2)

平白多了一筆巨款,林北山每天晚上都忍不住數一遍,看他那麼高興,蕭圓也變的高興起來,每天都樂嗬嗬的。

林北山就這麼數了大半個月,直到夏收才斷了數錢的癮。

蕭圓通過這次大買賣,也算是和黑市的人搭上了關係,最後一次交易時,他們還遞了個信封給她,讓蕭圓以後多多照顧生意。

蕭圓兩口子回家後才打開信封,發現裡麵全是些票券,點心票、布票和日用品票等等,都是他們需要的東西。

夏收前,生產隊終於得了幾天閒,讓大家夥休息休息,等休息好了,就該割麥子了。

趁著這個空檔,蕭圓就和林北山一起進城將那些票券都給用了,票券都是有時效的,他們可沒那麼多時間來回跑。

收完麥子沒多久,老天爺就開始下大雨,一連下了一個多禮拜,急的大家夥兒嘴角起燎泡,玉米不耐水泡,紅薯也是一樣啊。

去年分的糧食早就吃的差不多了,夏收才分那麼點兒,光靠幾分自留地養不活一家人啊。

想到夏收分糧食,村民們又是一肚子氣。

夏收的兩百畝麥子,一半以上都交公糧了,人家上麵說了,農村情況在好轉,城裡還沒緩解,讓他們鄉下老哥幫一把,這一幫,一半麥子沒了。

現在這天跟破了洞似的沒完沒了的下雨,要是真搞的秋收沒了收成,他們不是又得餓肚子了嗎?這麼一想,可是把以為饑荒就要過去的村民們嚇的不輕。

全村老少們在家待不住了,全都頂著大雨挖溝排水,好在他們疏通及時,大雨又下了幾天就停了,加上上遊還有水庫蓄水,除了部分低窪處絕收,大部分都保住了。

秋收後家家都分到了足夠的口糧,三年饑荒總算是過去了。

到了采山貨的日子,村民們又開始相約一起進山了,這兩年有好多人進山,也沒誰再見過一匹狼,漸漸的,附近村民們都放下了戒備之心,狼群已經被打跑了。

等冬天的第一場大雪落下,蕭圓兩口子也忙的差不多了,這一年他們都累的夠嗆,如今剛好可以好好歇歇。

外麵大雪紛飛,他們屋裡吃著喝著,彆提多美了。

這天,一家人又窩在火盆跟前烤火吃栗子,順便還討論起明年起個什麼房子的話題,林北山想起間瓦房,反正家裡不差錢,蕭圓覺得土房子就行,兩人正爭論著呢。

就見門口有人來了。

“北山家的,你公公死了,那邊正鬨著呢,隊長讓我找你過去問問話。”王會計在門口將自己身上的雪花拍乾淨了才進的門。

“誰?誰死了?還我公公?”蕭圓一時都沒想起王會計說的人是誰,她還朝林北山看了看。

“咳咳,北山呐,你彆往心裡去哈,老哥說錯話了。”王會計看蕭圓朝林北山看,以為她是在委婉的提醒他,趕緊一拍腦袋,連連道歉。

“王老頭?”林北山肯定不會認為王哥說的是他爹。

“就是王老頭,你忘記了?王有根,他死了。”王會計臉上有些尷尬,不過來都來了,隻能硬著頭皮說了。

不怪北山家的想不到,早上他聽說這老頭死了的時候,也壓根想不到呢。

早不死晚不死,這個時候死,虧大了。

這幾年鬨饑荒,自己一個青壯都快餓死了,他個瘸腿、什麼都乾不了老頭子竟然沒餓死,現在饑荒好不容易熬過去了,他死了,你說虧不虧?

“哎喲,這叫什麼命?饑荒裡沒餓死,眼瞅著日子好過了,死了,嘖嘖,彆不是缺德事兒做多了,造報應了?”

他是向來不待見那老頭的,死了也沒多少同情。

“怎麼就死了?前些日子我去河邊洗衣裳,還碰見大嫂了,沒聽說老頭得了什麼重病啊?”

今兒要不是王會計提起他,蕭圓都忘記這個人了,人生是無常,這也太無常了吧,說死了就死了,跟老太太一個樣兒,太突然了。

難不成還真有因果報應之說,不然老兩口怎麼都死的這麼意外呢。

“夜裡起夜摔了一跤,沒爬起來就直接凍死了。”王老頭被發現時,屍體蜷縮在一塊,凍成一團,就那姿勢,估計棺材都擱不進去。

林北山有些後怕,當初要是自己沒有跟媳婦在一起,或許老的時候也是那下場,活活被凍死,然後一直沒人發現......

蕭圓不知道林北山這麼能聯想,她現在正感慨著呢。

“唉,人說少年夫妻老來伴,老太太要是沒死,老頭哪會凍死了都沒人知道啊!”

算了,不想了,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人死了,就恩怨兩消。

想必老頭在死前肯定很痛苦很絕望,對於死去的六子,這就算是懲罰了吧,他相當於是在清醒狀態下,感受著生命的流逝。

“可不是嗎?關鍵兒孫還不孝順,但凡有一個兒子警醒些,或是有個孫子能陪著爺爺一起睡,老頭根本就不會死,他腿瘸了,身子還結實著呢。”

如果當初不那麼刻薄六子,就憑六子的品性,老兩口不說長命百歲,怎麼也不至於落到這般下場!

“好像也是,算了,不說這個,你剛才說什麼隊長找我?”蕭圓沒跟王會計糾結。

說王老頭兒子不孝,她覺得不是,村裡男人都有些大男子主義,作為男人的兒子們肯定想不到那麼細,什麼天冷了添衣,晚上起夜什麼的,他們根本想不到。

兒媳婦們倒是心細,但她們有些事情也不好太細,萬一傳出什麼謠言,她們還怎麼見人。

“對對對,你跟我走吧,那邊鬨著呢,隊長讓你過去。”差點聊過頭,把正事給忘了。

“鬨什麼?老頭子藏了私房錢?”蕭圓覺得除了錢的事情,好像沒什麼好鬨的啊。

“是三叔公在那兒鬨,王老頭是他親侄子,如今他一死,三叔公相當於是白發人送黑發人啊,他怎麼能接受?這不,早上一得了信,就罵開了,罵幾個侄孫媳婦不儘心,故意害死公公。”

“然後你幾個嫂子就說老頭是遭報應了,後來不知道怎麼七扯八扯的就把你給扯進來了,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半會,我也說不清,你還是自己去看看吧。”

王會計想起這個,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人家北山家的都改嫁了,還把人給牽扯進來了.....

“媳婦,我跟你一起去!”林北山有點不放心,想跟著一起。

“北山,你,你就不彆去了,真的,聽老哥一句,你去不合適。”王會計一聽就趕緊勸了,北山家的是去掰扯前夫的事情,他老弟去了多尷尬。

“就是,你彆去了,大妞二妞在家,我不放心,這還有火盆,萬一燒著了怎麼辦,好好在家看家,我一會兒就回來。”

蕭圓看王會計比自己還著急,心裡就估摸著事情八成和六子有關係,她也不想林北山心裡有疙瘩,跟著王會計一起勸。

路上,王會計簡單和蕭圓說了下那邊的情況。

村民們如今肚子吃飽了,也有閒情看熱鬨了。

王老頭家院裡院外到處都是人,彆說,人擠在一塊兒還挺暖和,要是就一個人來看熱鬨,被冷風一吹,估計就回去了,人這麼多,又熱鬨又暖和,根本沒人走。

隔著院牆人牆兩道牆,都能聽見裡麵的吵鬨聲。

“呸,老東西死了,關我們什麼事兒?他幾個兒子不去伺候他,總不能我們做兒媳婦的給他守夜吧,這要傳出去了,我們還能見人麼?”

“就是啊,我們每天沒少他吃少他穿的,裡裡外外都收拾的乾乾淨淨,做到這地步,還要我們做兒媳的咋樣?是他自己起夜摔死了,又不是我們推的,憑什麼怪我們?”

“你們少打馬虎眼,你們自己不能守夜,就不會提醒你們男人嗎,我就問你們,你們有沒有提醒自家老爺們,要是提醒了,我就不找你們,我找幾個臭小子去,自己親爹都不上心,還能算是個人?”

“我們當家的累了一年,我就想讓他休息好一下,有什麼錯?誰知道老頭子晚上會摔跤啊,都是意外,誰能想到?”

“那就是沒有,你們自己對公公不上心,又不讓他兒子們上心,這不是故意逼死公公嗎?隊長,隊長,打電話給公安,讓他們來,把這些狼心狗肺的都抓起來!”

“怎麼叫我們逼死的?這是意外,都說了是意外,還老找我們的茬,人家六子才叫被逼死了呢,挖水庫那麼重的體力活,老頭子不讓人吃飽,這才叫“把人逼死”!”

“你不要拿陳芝麻爛穀子事說事,你們幾個嫌棄公公累贅,故意放任不管,害的公公摔死,這是板上釘釘的,隊長隊長,趕緊叫公安來,咱們王家村容不下這種不孝不悌的媳婦。”

“怎麼就陳芝麻爛穀子了?六子沒死幾年,大夥兒還記著呢,當初人家六子才死,老頭子不讓我們給六子媳婦送吃喝,想活活把人餓死,然後再把兩丫頭往山裡一扔,結果人家六子媳婦命大沒死成,逃過一劫。”

“六子生前,兩個老東西就見天的刻薄人家小夫妻,我們幾個可都看在眼裡,哼,他們老兩口乾了那麼多缺德事兒,沒準兒就是遭了報應橫死的,你休想把他的死賴到我們頭上!”

“你胡說八道什麼?啊?有你這麼說長輩的麼?人都死了,你這麼往公公頭上潑臟水,你們李家村就是這家教?”

......

軍人隊長聽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要不是中間牽扯到人命,他真不想來,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他哪有本事能掰扯的清楚。

他不停的朝門口望去,等人來齊了,把事情撕擼開,他立馬走人。

蕭圓他們到的時候,就看門口人擠人,後來有人注意到他們來了,還主動讓出一條路來。

“大冷天的,還麻煩你跑一趟。”軍人隊長一看人來了,趕緊迎了過來,可算來了。

“隊長,六子都死了四五年了,怎麼還能扯上他啊?”蕭圓一進堂屋就看幾個兒媳婦站一邊,三叔公站一邊,三個兒子垂著頭又站一邊。

方大伯坐在拐角,沉著臉一言不發。

“六子媳婦,你不是想知道六子怎麼死的麼?今兒我就告訴你,就是被王老頭害死的,他們兩口子黑心黑肺.....”

老二家的搶先一步開了口,三叔公想把老頭子的死推到她們頭上,當她們好惹的?

蕭圓:她什麼時候想知道了?她從來就沒問過六子的死因,好麼?

“就是,那天他們倆說話,我剛好路過聽見了,後來六子死了,我們三個還說過這事兒呢。”

老大家的不甘示弱,她是長媳,她們三個真要有一個背鍋,肯定是她,六子媳婦是個厲害的,她得拉攏過來,讓她對付三叔公。

“你們兩個這麼敗壞自己公公的名聲,對你們又有什麼好處?你們沒兒沒女麼?啊?”三叔公使勁的敲打著拐棍,吼的臉紅脖子粗的,罵完幾個侄孫媳婦,又喘著粗氣看著蕭圓,

“六子家的,你彆聽她們的,她們幾個不孝不悌,我正要逐她們出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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