毯子被人扯下來,蕭圓除了感覺有點涼以外,害羞什馬的根本不存在。
她裡麵又不是沒穿衣服!
對於林建軍來說,他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穿的這麼少,修長的脖頸、纖細的手臂、鼓囊囊的胸前,以及放眼看去白花花的一片....一時有些呆住。
某人看傻了眼,某人卻是憋著一口氣。
蕭圓本來睡的好好的被人生生吵醒,如今毯子又被人扯掉,心情可想而知有多糟糕,再看林建軍那傻樣,更是火氣直冒:“手怎麼這麼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乾嘛動手動腳的?”
其實林建軍也沒“呆”多久,就被耳邊的罵聲給驚的回過神,他自覺看了不該看的,臊的兩隻眼睛飄來飄去不知道看哪裡,口頭解釋的話說的也很是語無倫次: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輕輕的一拉,我沒使勁.....”
蕭圓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隻是看他在那嘰歪解釋,也不知道將毯子撿起來給她披上,心裡就更生氣。
如今正是四月的天氣,北方的夜晚還是有點涼的,蕭圓已經覺得身上有些涼颼颼的了。
她看了看地上的毯子,又看了看他,眉頭皺的死緊,就沒見過眼睛這麼瞎的,沒看見她正凍著呢麼?
林建軍這時候也反應過來,連忙將地上的毯子撿起來,重新披在蕭圓身上。
對於某人的“識時務”,蕭圓沒有很滿意,她將披在身上的毯子拿下來,狠狠抖了抖灰塵才又重新披上。
林建軍被人明晃晃的嫌棄,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他剛才太著急忘記了。
蕭圓將毯子裹好,再沒耐心跟他說話:“沒事就趕緊滾蛋,我現在看見你就來氣!”自己的爛桃花害的她這麼慘,還好意思來找她?
林建軍看她已經裹好了毯子,總算自在了些:“你,你怎麼穿成那樣啊?”就跟沒穿似的。
蕭圓現在沒之前那麼困了,聽他那麼說就不高興了:“我穿個背心礙你什麼事兒了?你自己風流債一大堆,還有閒情管我?”
林建軍臉上才剛消下去的熱度一時又蹭蹭往上升:“你彆胡說啊,什麼風流債,我什麼債都沒有,我,我,我跟小田什麼事都沒有!”
蕭圓打了個哈切:“我懶得管你的風流債,隻要不影響到我就行。”
“我說的是真的,那小田才來局裡半年多,我跟她一點都不熟,誰知道她發的什麼瘋,會在背後造你的謠?”
林建軍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他之前連小田長什麼樣兒都記不清楚,哪裡曉得小田會對他有那種意思。
而且就小田這種驕裡嬌氣的,他才不喜歡呢,這麼一想,他腦海裡又閃過剛才看到的畫麵,忍不住臉又一紅。
好在他臉黑,蕭圓沒看不出來。
蕭圓看他一時半會沒有要走的意思,加上她現在也沒那麼困,就索性坐回椅子上,既然公安局的林副局主動送上門,那她乾脆跟他打聽打聽調查的最新進展算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等你娶了媳婦,你跟她解釋,我就想知道,到底誰在背後整的我?”
她裹緊了毯子坐在椅子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二郎腿也翹了起來,她其實對他的八卦一點不感興趣,她就想知道背後是誰使得壞,好報複回去。
林建軍聽她那麼說,一點沒有被安慰到,心裡還莫名有些失落,他默默搬了個椅子坐到她跟前,說的是推心置腹:
“我比小田大了一輪還多,我怎麼會找個那麼小的丫頭,根本不可能的,你要相信我!”
“可不可能的,你不用跟我說,你還是趕緊跟我說說案子查到哪裡了,有沒有將潛伏在你們局裡的壞分子給揪出來?”
男人都虛偽的很,年齡大個一輪算個什麼,陳向東比原主大二十多歲呢,最後還不是生了兩個孩子。
林建軍盯著蕭圓看了好久,最後歎了一口氣,將前麵的話題揭過不提:“有幾個人有問題,具體是哪個,還在查。”
蕭圓“哦”了一聲:“那行,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說著就起身準備送人走。
林建軍就沒見過這麼“忘恩負義的”:“哎哎,你先彆急,我還有話跟你說呢。”
蕭圓定定看著他,同誌,有屁快放!
林建軍看著離這麼近的臉,又想起剛才的那一幕,腦子一下就成漿糊,想不起要說的話。
蕭圓看他這樣,都替他可憐,她踹了他一腳:“大哥,說真的,你趕緊找個媳婦兒吧,你這麼憋著,妹子我都替你難受!”
三十多歲還沒開過葷的正常男人......嘖嘖!
林建軍被說的臉爆紅,又忍不住咳咳了起來,他覺得自己好丟臉,一次兩次的都被人逮了正著。
蕭圓聽他咳大的這麼大聲,想起睡在隔壁的兒子,還有近在咫尺的鄰居們,連忙伸手捂住林建軍的嘴巴。
她這一捂嘴巴不要緊,裹在身上的毯子又掉了下來......
林建軍之前沒跟任何一個女人這麼親密接觸過,這會他被一隻溫軟又香香的小手捂住了嘴巴....腦子又一下空了,變得暈乎乎的。
眼睛再一掃,她的毯子又掉了下來,兩個人身子挨著身子,他個頭高,稍稍一瞄,都能看清背心裡麵的渾圓.....
蕭圓覺得肩膀突然涼颼颼,正想抽回自己的手撿地上的毯子,就感覺手背上有一股熱流劃過,她立馬驚的抽回自己的手,低頭一看,就見手背上的兩處血跡。
再看林建軍,喲,鼻血直流呢。
蕭圓都不知道說啥好了,她將手上的血跡在他身上擦了擦,撿起地上的毯子,撣了撣上麵的灰塵,裹在自己身上。
林建軍這會也不咳咳了,他這會腦子沌的很,都不知道怎麼咳咳了,他看蕭圓手上的血跡,機械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傻乎乎的盯著自己帶血的手看。
蕭圓看他這麼失態,倒沒有感覺自己被冒犯,她活了兩輩子了,有些事情能看的開。
是人,都有些正常的生理需求,有些被壓抑的太久,冷不丁一刺激....難免的!
蕭圓看他還有些回不過神,就拿了些紙幫他擦鼻血:“唉,看你這麼可憐,我看我們單位有沒合適的姑娘,到時給你介紹。”
趕緊成家吧,不然都要憋死了。
林建軍被臉上的觸感刺激,終於恢複了神誌,他摸了摸鼻子已經不流血,然後臊的頭都抬不起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先回去了。”
還沒走到門口,他又停了下來,不過沒有轉過聲,依舊是背對著蕭圓:“小田幾個舅舅不簡單,你最近注意些,她有個小舅舅在附近,可能會過來找你。”
“哎哎,你先”等會兒!她一句話還沒說完,林建軍就急不可耐的跳牆跑了,她也不好大聲喊怕鄰居們聽見,隻能眼睜睜的看他消失在夜色裡。
蕭圓心裡真是把某人給恨死了,每次來都先不說正事,扯了半天有的沒的,這會兒她想問點實用的,人又跑了。
算了,這麼個人,她管他的閒事乾嘛!
至於小田的舅舅,哼,他要是不長眼的惹她,她也不是吃素的,她已經手撕一個縣長,再撕一個軍官也不是沒有可能。
嗯,一切皆有可能!
一夜好眠!
蕭圓踩著點,提前一刻鐘到了車間,就見組長已經在那等著她了,到了廖主任辦公室,蕭圓添油加醋的就把發生在公安局裡的狗血愛情故事說了一遍,她可沒有替林建軍遮掩的意思。
不過隻是在說的時候稍微美化了一下,將側重點放在了小田身上,林建軍是完全不知情的無辜人士。
“唉,你說這叫什麼事兒?我真比竇娥還要冤枉,那公安局的小姑娘也逗得很,你喜歡你們領導你直說啊,乾什麼連累無辜,我跟他們領導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都能被牽扯上!”
廖主任和組長雖然都是領導,但她們也是女人,是女人,哪有不喜歡八卦的?
兩個人都聽傻了眼,喲,公安局還有這事兒呢。
廖主任段位高一些,聽完後沒有露出什麼興奮的表情,而是一臉同情的看著蕭圓:“有些姑娘家就是嫉妒心重,她肯定是覺得你長的比她好看,就尋思上了...你也真夠倒黴的。”
她說著說著,又不經意的打量了幾眼眼前人,都快三十歲了,可這模樣說是二十出頭一點不誇張,這臉又白又嫩,臉上一道褶子都沒有,長成這樣,人家小姑娘能不擔心嗎。
組長循著主任的目光也盯著蕭圓的臉看,然後狠狠的點了點頭:“咱們蕭同誌可是咱們廠數一數二的美人呢。”
蕭圓哪能頂著紡織廠廠花的“美名”,她連連擺手:
“嗨,我都三十歲,擱過去都能當人奶奶了,廠裡的姑娘哪個不比我水靈?就是主任和組長年紀也全比我小,唉,我前半生是白活了,如今也隻能是給你們當下屬的命!”
這話也不算說錯,廖主任和組長年紀確實是比蕭圓小,隻是看著顯老而已。
廖主任和組長都笑的很開心,她長的好有什麼用,還不是在她們手底下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