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公安才不管那個呢,他們現在對不分青紅皂白就鬨事的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看她掙紮的厲害,一腳踢過去,將人摁在地上,將銬子給銬上。
林建軍看她被銬上了,才晃到她跟前:“你這工作怎麼來的?城市戶口卡的這麼嚴,你一鄉下村婦,沒有城裡戶口,你又是怎麼得來這個城裡工作的?”
整個縣裡的戶籍都在他們派出所,他想查這點信息不要太容易,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但他沒有必要跟她說不是。
劉姐頓時不說話了,她這個工作怎麼來的,她心裡清楚,肯定不是正大光明得來的。
林建軍這麼一搞,在場的紡織廠女工都害怕了,真要細究下來,她們其中有幾個是正兒八經招進來的,不都是托關係走後門進來的嗎。
一個個的都開始後悔,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哎喲,人家蕭同誌的男人可是公安局的,什麼事情查不出來,她們何苦淌這灘渾水呢。
林建軍對那兩個公安示意,他們兩個就將劉姐給帶出去了,林建軍又不動聲色的一圈圈打量著在場的女工們,女工們被林建軍的眼神掃到,一個個都不由自主低下頭來,額上冷汗一滴滴的滑落下來,掉到地上。
林建軍最後走到廖主任跟前:“我們公安抓到壞人,還給壞人一個辯白的機會以免冤枉了無辜,廖主任倒是比我們公安還厲害,直接根據結果就將人定罪了,嗯,這個我們公安局也可以學習一下,帶走!”
又來了兩個公安將廖主任給銬上了,廖主任也不掙紮也不辯白,她知道辯白也沒用,她今天算是把人得罪死了。
接連銬走兩個人,有些剛參加工作沒多久的小姑娘情緒就崩潰了,在那嚎啕大哭。
“都給我閉嘴!”林建軍連著兩天沒休息好,現在有些疲累,嗓子也跟著有些沙啞,但絲毫不減威勢。
小姑娘們也不敢哭了,都捂著自己嘴,生怕自己就是被下一個帶走的!
“我說兩句,我今天來不是反對大家貼大字報的,也不是來反對大家鬨運動的,上麵的指示我們公安局也收到了,報紙我們也看了,我們作為公安是堅決擁護的。”
現在誰敢攔著不讓搞運動,那不是跟中央唱反調嗎。
“但你們正確領會上麵的精神啊,上麵說的是要奪取文化領域中的領導權,向黨、政、軍、文各界的“資產階級代表人物”猛烈開火,你看我媳婦像是工人階級中的代表人物嗎?”
“像剛才那兩位倒是還有點可能,我媳婦要錢沒錢,要權沒權,這樣的人能是資產階級中的代表?估計資產階級自己都不能答應吧,誰見過這麼窮酸的資產階級!”
“這麼說,也不是我故意護短,早在我跟她處對象前,就將她祖宗十八代調查過了,保證沒問題才敢往下一步走,我一人民公安是必須、一定得謹慎又謹慎。”
“我要是不仔細,萬一身邊混進個不法分子,或是敵特分子,不僅國家會遭受重大損失,我自己一輩子也會完。”
“所以,我才敢這麼肯定擔保她沒問題,甚至是你們當中的很多人都有可能是資產階級代表,就唯獨我媳婦不可能是。”
“比如你們其中有些人父輩曾經賣過藥材給老蔣,比如有些人的大伯曾經在海城做過大買賣,比如......有些詳情我就不多說了,我們作公安,縣裡的大事小情都知道一些,真要細究起來,縣裡有幾個清白人呢。”
林建軍一連舉了好幾個例子,他每說一個,就假裝不經意的朝人群看一眼,
“我們從來沒想過要難為你們,畢竟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跟你們關係不大,隻要你們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
在場的女工們拚命的點頭,她們一定老實,肯定老實,必須老實啊,人家手裡有他們家的把柄呢,現在這種時候,要是林公安歪歪嘴,那是要出人命的啊。
就連自詡家裡有些背景,並且自認成分清白的,這會也不敢齜牙了,並且打定主意,回去後一定要跟家裡的長輩打聽清楚,還有叮囑他們彆惹公安局的人。
方誌國對於林建軍這麼明目張膽的威脅老百姓,一點意見沒有,軍人和公安本就是一家,好些都是曾經的戰友,幫他們就是幫自己。
況且,這次運動不僅是針對某一個群體,它潛在針對的可能是除了農民以外的所有人,上麵是要號召老百姓向所有黨政軍中的資產階級代表開火,他有可能就是被人開火的代表,現在他們必須和公安聯合起來共渡難關。
“林副局說的非常對,有些人不僅是潛在的資產階級代表,還有可能就是潛伏在我們身邊的敵特、臥底!”
“這兩年大家的日子好過了,漸漸放鬆了警惕,這一點很不好,我們永遠不要忘記總有些人是見不得我們好過的,他們一旦逮著機會是一定會伺機反撲的,我們腦子繃著的那根玄不能斷!要時刻準備戰鬥,要時刻準備迎接敵人的破壞!”
蕭圓有些詫異,她不知道他們倆個要乾什麼!但他們肯定達成了某種協議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