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政委和孫紅軍兩個人都聽呆了,真是什麼話都讓她一個人說儘了,大義要占,錢也照要不誤。
嘴上說的好聽,說不是來要錢的,不要錢,那你是來乾嘛來的,哦,人家說的也對,她不光想著來要錢,她還想讓他們“順便”幫她她解決工作,解決戶口,解決住房。
馬政委回過味,他砸吧著嘴巴,看著蕭圓有些一言難儘:“我說蕭同誌,你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這家夥繞的,我腦袋瓜都快被你繞暈了。”
好家夥,繞了一大圈,又是撒潑打滾,又是砸杯子踹椅子,敢情後半拉子才是最關鍵,人家要他解決工作呢。
蕭圓沒有一絲的不好意思:“我這不是開門見山的跟你說了麼,怎麼樣,馬政委,我這個鄉下來的童養媳,還算通情達理吧。”
馬政委默默在心裡罵了一萬句奶奶的,麵上卻是“感激涕零”:“嗬嗬,通情達理,太通情達理了!”
孫紅軍在邊上看不下去:“你留這乾什麼呢,這又不是城裡,又沒有地讓你種....”
馬政委一聽老部下開口,就知道要壞事,他連忙急聲打斷:“紅軍!”隻還是有些晚了。
蕭圓猛地的一拍桌子:“怎麼,我還非得回鄉下被你一家子欺負,你才滿意啊!”
她隨手將馬政委辦公桌上的一個擺件給砸了:“你個黑心肝的,你是有多巴不得我回鄉,好早點被鄉下那群人給生吞活剝!彆人不知道底細,你能不知道?”
“就我那自私自利的老娘,二十多年對我不管不問,你覺得我回去後,能得著她的照應還是咋的?還有我那兩個叔伯,幾十年不來往了,你是覺得他們會看在我死去的親爹份上,能看顧我幾分?”
“不然,你賠償給我幾百塊錢,我一個女人,我能守得住嗎,不說鄉下的二流子,就說你爹娘知道了,我還能有好日子過?”
蕭圓將孫狗剩罵了狗血噴頭,心裡舒服了不少,五百塊錢,換成蕭圓肯定能守住,可她才不想回鄉下吃苦。
“你以為我想待在這兒呢,我那是沒辦法,但凡有第二條路能走,我能稀得跟你待一塊?彆不要臉了,我如今才三十歲,我就想多活兩年,過點安生日子!”
孫紅軍不作聲了,都是一個村的,她家是個什麼情況,他確實是知道,剛才他有點猶豫,也是怕她存著什麼念想,如今聽她那意思似乎是沒有。
這樣的話,他也就懶得多說了,隻要兩邊不打擾,她能過的好,他也樂見其成。
馬政委歎氣:“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吧,可你留在部隊....不合適,這裡住的都是家屬,你一個外人....對不對?要不我在旁個地方給你介紹個工作吧,戶口和住的地方也能解決,你看怎麼樣?”
聽她剛才那麼一說,他倒是能理解她的想法,娘家不管她,婆家,婆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是知道她帶著幾百塊回去,少不得要鬨翻天,她一個女人.....確實比較麻煩。
可留在部隊,算怎麼回事兒呢,頭一個部隊沒有先例,再一個,到時候跟小田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不得三天兩頭的打架?
蕭圓搖頭:“我一個人去陌生地方,彆人欺負我怎麼辦?人生地不熟的,他們說話我都不一定能聽得懂,生活習慣也不一樣,算了,我就不折騰了,我就在這待著吧,部隊裡有組織,誰也不敢欺負我,就是遇上事了,我還能找馬政委,我要是去了彆的地方,我除了哭還能乾哈?”
想把她支走,沒門!
馬政委噎的半死:“合著,你是賴上我們了?”
蕭圓雙手一攤:“不然你讓我怎麼辦?你要是不管,那我乾脆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們軍區算了,反正我回去也沒個好下場!”
馬政委氣的直哼哼:“我們這裡是部隊,你一個女同誌能乾什麼呀?軍區才建好那陣子,還有一些零散活計,但那些活計如今也早就分配出去了,你讓我怎麼給你安排?”
家屬院那麼多人都沒工作,她這雙手一攤就問他要工作,他上哪兒找去。
“那不行的話,我就去你們食堂幫忙好了,先從臨時工乾起,回頭你記得給我轉正就行。”蕭圓早就琢磨過了。
馬政委瞪大雙眼:“虧的你敢提,我們有炊事兵,誰敢找個不知道根底的去做飯?”
“馬政委,我就不信你們部隊食堂連個打雜的都不找,比如切菜洗菜的,一個都沒有?”蕭圓有些不相信,這麼大的軍區,咋可能一個打雜的都沒有。
孫紅軍看馬政委氣的夠嗆,幫著解釋了兩句:“真沒有,這個沒必要騙你,部隊有部隊的紀律,這樣做也是怕萬一有敵特混進來,下個毒什麼的....”
蕭圓想想覺得好像有點道理:“那食堂不行,我給軍區打掃衛生吧,這麼大的軍區,沒人打掃衛生怎麼行?這活我乾著正合適。”
馬政委和孫紅軍兩個都無語了,馬政委看著蕭圓直歎氣:“沒有,真要有這活計,還不早被家屬院那幫人給搶了,能輪的到你?我這...”
蕭圓一聽就火了,將桌子拍的啪啪響:“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你們什麼意思,合著你們就隻想出點錢把我打發了?真要這麼著,那錢我也不要了,我一根繩子吊死在你們軍區算了。”
她就不信了,這麼大個軍區,連她這麼個小小的工作都解決不了!
馬政委連忙站起來不停的安撫:“哎喲,姑奶奶,你彆拍了,快彆拍了,再拍下去,我這桌子就要塌了,哎喲,你說你咋脾氣這麼爆呢,我這不是在想辦法嗎,在想辦法。”
唉,這人要真留下來,以後他們軍區可有的熱鬨了。
蕭圓這才後退一步:“你這麼大個領導,肯定有辦法的,你快想,趕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