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臭老九的女兒14(1 / 2)

一連跟了好幾天,林大主任終於動手了,這天晚上等人從醫院出來回家屬院的路上,挑了個避光的地方將人暴打了一頓,打的很有技巧,專門挑疼的地方打,沒有絲毫傷其筋骨。

就是,就是臉上格外關照了一下,算是報了當初被摔了個狗吃屎的仇,最後確認附近沒人,將人拖到路邊揚長而去.......

沒隔兩天,鋼鐵廠就又傳出候家兩口子乾架了,這次侯家媳婦沒有將人老臉撓花,而是直接將人揍了個鼻青臉腫,慘,實在是太慘了!

然後就有人說是候工想讓他媳婦去醫院伺候老太太,他媳婦不願意,最後吵著吵著就打了起來,說的跟親眼看見一樣,結果,結果就是大家都相信了。

候孝東被打成那樣,哪裡好意思去上班,托人帶了口信請了兩天假在家養傷,在家歇著,他也沒閒著,就在琢磨是誰乾的,他隱隱覺得是林主任乾的,但他沒有證據。

那天黑燈瞎火的,來人一拳就將他打的腦袋瓜嗡嗡響,根本就看不清人長啥樣,彆說長相了,連高矮胖瘦都沒看出來,裹的跟個球似的,誰能看出來。

他大概知道是為的啥打的他,隻是這人下手也忒狠了,他那天隻不過是掰了幾根樹杈子扔在路上,就算是摔倒了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他倒是好,直接動手打人,還把他打成這樣。

心裡憋著氣的侯孝東這兩天一直在想辦法報複回去,隻是一時半會的還沒想出來,想不出來,心中積蓄的鬱氣就發不出來,讓他看起來有些.....嚇人!

不過也難怪,在家歇了兩天的候孝東,這時眼上的烏青更深了,臉上的腫塊也更加腫了,偶爾做一下麵部動作,看著確實挺嚇人的。

這天吃過午飯,幾個大人還都坐在飯桌上

看兒子一會眯著眼睛,一會握著拳頭,老爺子心裡直打鼓:“老大,你是不是跟誰結仇了?那人誰啊?要不是大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冤家宜結不宜解,咱們一家都是農村出來的,沒根沒基的,你要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咱們一家都得跟著抓瞎。”

候孝東煩悶的擺擺手:“行行行,我知道了,你趕緊去醫院照顧我娘去吧。”

老爺子一聽眉頭皺著的更深了:“我知道你年輕氣盛,但這不是爭口氣的時候,咱家如今不比從前,從前你有你老丈人幫著撐腰,就是得罪了人,彆人也不敢把你怎麼著。”

“可現在全家就指著你一個人,沒一個能幫的上忙的,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跟你娘怎麼辦?”

老頭心中是不住的歎氣,這孩子就是前麵太順了,搞的現在腰彎不下來,可他也不想想如今什麼光景,真是愁死個人。

這兩天老爺子總是忍不住想,要是親家公沒出事就好了,要是親家公還在,誰敢欺負他家老大?

周小翠在邊上聽了半天,也覺得老爺子說的對:“聽你爹的吧,咱們跟腳淺,不比人家本地人,該低頭時就得低頭,沒什麼丟人的。”

候孝東越聽越煩:“我這麼大個人,心裡難道沒數,還得用的著你教?”

看著滿臉擔憂的老爺子,他也懶得多說,隻朝人一揮手:“我沒事,你敢快去照顧我娘吧。”

說起這個,老爺子更頭疼了,之前還有兒子搭把手,如今兒子受了傷不能去醫院,這兩天就是他一個人照顧老伴,從早忙到晚,這讓他怎麼受得了,老頭隻一想想,就累得渾身不得勁了。

“我看還是讓你娘出院吧,老在醫院呆著也浪費錢!”老太婆一出院,兒子兒媳婦總能搭把手,他就不用那麼累了,老頭從昨兒就開始琢磨,這不,瞅到機會才說了出來。

“我娘他肯嗎?”又不是沒勸過,老太太死活不願意出院,他能怎麼辦。

“肯,肯定肯!”老爺子瞥了一眼兒媳婦,“你娘不願意出院,還不是擔心家裡有人不安好心?”

“這幾天你不是在家嗎,有你看著,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當著你的麵打婆婆?”

候孝東用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小翠,了然的點點頭:“行吧,那就讓我娘出院,”說起老太太,候孝東又看了一眼周小翠,要不是她把人打進了醫院,他也犯不著每天晚上跑醫院,晚上不走夜路也就不用被人逮著空子打一頓了。

這一通劃下來,其中周小翠占了不少原因呢,這麼一想,候孝東對周小翠更不滿了。

想著前些天發的電報應該快到了,侯孝東暫時按下一切不提,等人來了再說,“我估摸二弟妹應該快到了。”

“估計還得有幾天!”老頭每天恨不得掰著指頭數,隻是再快也還得有個五六天。

可能是想著今天就能將老太太接回家,老頭拎著飯盒哼著小曲就出了門......

等人一走,周小翠就手一伸:“給我錢票,家裡糧食都快吃完了得買點,還有天冷了,我得給兒子準備過冬的棉衣棉鞋。”

“沒有!”候孝東一聽跟他要錢,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周小翠根本不信:“沒有?怎麼沒有?你不是前兩天才發工資的嗎。”

候孝東被人吵的頭疼:“都給我爹了,你等他回來自己問他要去。”說完就到客廳找了本什麼書開始看。

把個周小翠又是氣的半死:“候孝東,你還有沒有良心,我都說家裡沒糧食吃了,你還讓我去求你爹?你爹恨我恨的個跟什麼似的,我就算是要了他能給我錢麼。”

候孝東根本不搭理她,繼續在那看書,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看的進去。

然後周小翠就又過去跟人吵:“你有沒有聽我說?候孝東,你是個死人啊,我跟你說話呢.....”

這時候,作為隱形人的大寶拉著小寶悄悄出了門。

一出了家屬院,大寶小寶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雖然大人吵架礙不著他們什麼,但每天家裡都吵的鬨哄哄的,他們還是會覺得煩,每當這個時候,大寶就格外想念媽媽,想念姐姐。

“走吧,我們去媽媽那兒!”兩個小家夥手拉著手往另一個方向走。

路上不少人看到他們也是歎氣,“造孽哦,那老侯家整天打來打去的,哪個是人待的地方。”

“可不是?要我說,老侯家是遭了報應了,以前蕭老師在,一家子過的多好啊,這家夥現在娶了個新媳婦,整天鬨的家屬院都不安生。”

“誰說不是呢,聽侯家鄰居們說,說是天天吵嘴,就沒一天不吵的,這要不是沒有辦法,人都想搬家了呢。”

“淨胡扯,侯家那一棟都是大房子,誰會放著大房子不住,去換小房子住?”

換房子是不可能換房子的,嫌棄侯家鬨騰也是假的,隻要不是深更半夜的鬨,他們就還好。

連著侯家住的兩家,一家姓白,一家姓孫,這年頭的房子又不隔音,侯家在家裡吵架,基本上就相當於是現場直播了。

孫家媳婦和白家媳婦都沒有工作,最近因為侯家太過鬨騰的事情,時常聚在一起八卦吐槽侯家,感情都比之以前好了不少,如此,又怎麼可能會討厭侯家鬨騰?

這不,侯家一開始吵,孫家媳婦就夾著一卷羊毛線到白家織毛衣,順便一起說說閒話,她們兩家離的最近,一般聽到的消息也是最準確,隻要她們聽到了,然後要不了多久,整個家屬院就能知道個大差不離。

孫家媳婦剛坐下沒多久,隔壁的侯家就突然傳來一聲暴怒,“錢錢錢,整天就知道錢,你當我是開銀行的啊?”

女人的聲音也不小,就像跟人打擂台似的,“我就要錢,沒錢全家喝西北風去啊!”

候孝東本來被人打了一頓,正是一肚子氣沒出發,結果周小翠還一直跟他要錢,他都不搭理她了,她還在耳邊念叨個不停,跟個蒼蠅似的,嗡嗡嗡,一刻都消停,一下就爆發了。

“周小翠,我要跟你離婚,我再也受不了你了,誰個男人像我一樣,娶個媳婦就跟娶個祖宗回來,連婆婆都打,打完了也不管!”

“我他娘的就是娶一隻狗回來,還知道跟我搖搖尾巴,結果你倒好,整天屁事不乾,就知道跟婆婆打架吵嘴,你這樣的媳婦誰要誰要,我是不敢要了!”

離婚的話一說出口,候孝東一下子就覺得輕鬆了,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我要跟你離婚,就憑你把婆婆打進醫院,說破大天也是你不對,不是我候孝東!”

“好你個候孝東,你終於說出自己心裡話了!”周小翠雙手插著腰,氣勢上倒是一點不輸人,“我也告訴你,想跟我離婚,沒門!一輩子門都沒有!”

“我可不是你前麵那個軟腳蝦,任你捏扁搓圓,告訴你,我可不怕你,你敢跟我離婚,先弄死我再說!”

“這可由不得你!”侯孝東被人狠話一激,更加打定主意要跟她離婚。

周小翠這時也看出來,這人說的八成是真的,她眯著眼睛死死盯著侯孝東,像是想看出什麼,看著看著,一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然後越想越覺得可能。

“姓候的,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候孝東一時愣住,沒聽懂她什麼意思。

周小翠以為他不說話就當是默認了,這一下可算是捅了馬蜂窩了,她當場就炸了:“我就知道!”

“我說呢,平時也沒見你跟誰紅過眼,怎麼就突然跟人結仇了,敢情是跟外麵野貓幽會,被人家裡發現了,才被人狠揍了一頓。”

一切都解釋的通了,不然他一個管技術的工程師,誰個會跟他過不去,周小翠前後一想通,立馬就氣急敗壞的朝侯孝東衝了過來,跟人廝打成了一團:

“好你個侯孝東,我這在家裡給你當年做馬,伺候一家老小,你倒好,跟外麵女人談情說愛,結果還被人發現打了一頓,你對得起我嗎?”

“說,你是不是把家裡的錢都給外麵的野女人了?啊?”見人不說話,又是哭天搶地,“我不活了,都好幾個孩子的爹了,還在外麵胡搞亂搞......”

被她這麼一鬨,就算是傻子這會也回過神了,侯孝東見她癱在地上哭鬨,額頭青筋鼓的老大,一連深吸了好口氣,才大喝一聲:“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什麼野女人?哪裡來的野女人,你這嘴巴是吃大糞了嗎,整天亂噴個什麼東西!”

候孝東氣的胸口起伏劇烈,真是越想越氣,還特彆的丟人現眼,剛才動靜那麼大,說不定整個家屬院的都聽見了,這麼一想,候孝東又是一陣頭昏,感覺就快要站不住了。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了你這麼個敗家娘們,你知道剛才說的那些意味著什麼嗎?啊?幫不上忙白吃飯就算了,還一天到晚給我拖後腿,我他娘的能忍你忍到你今天也是夠夠的了,離婚,必須離婚!”

“你說不是,那你說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外麵人都說是我打的,可你摸著良心說是我打的嗎,我一個女同誌能把你打成那樣?”周小翠就死咬著他身上的傷說事。

“我要知道是誰打的,我早就報公安了!”侯孝東沒好氣的說道,他要是有證據的話,早就找人對質去了。

周小翠不信:“你少糊弄我,我進城一年多,從沒有聽說有人無緣無故被打的,人家打你,肯定是你乾了什麼事。”

“是我被打,又不是你被打,你問這麼多乾什麼?”侯孝東被人問的不耐煩。

周小翠仰著頭:“怎麼沒關係?你都要跟我離婚了,我總得知道原因,我就覺得跟你被打有關係,你就跟我說說,你身上的傷是誰打的,人家為的什麼打的,你跟我說說。”

“我就不說!反正我要跟你離婚!”候孝東簡直要被這個女的氣死。

周小翠堅持自己的主意不動搖:“你不說,就說明裡麵一定有事,說不定就是跟哪個小寡婦約會啥的,被人男方家裡發現.....”周小翠覺得這也是個可能。

“你夠了,沒有野女人,也沒有小寡婦,你不要胡說八道!”候孝東的耐性真的快告罄,“我候孝東不算是個好丈夫,但也沒有你想的那麼惡劣,我這些天忙著照顧我娘,哪裡有時間,像你說的那樣胡搞亂搞。”

候孝東感覺身心俱疲,“我不想再跟你吵,咱們結婚了一年多,吵了多少次,又打了多少次,我都數不清了,你不覺得煩嗎?你不覺得煩,我煩了,我每天下班都不想回家,我不想跟你吵,咱家都成了鋼鐵廠的笑柄了,你就一點沒感覺嗎?”

周小翠沉默了一會,又看向男人:“所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外麵的野女人好了?”

“你他媽是不是聽不懂人話?”候孝東實在是被胡攪蠻纏的周小翠給氣的不輕,剛才他說了那麼多,這人居然還在想著什麼野女人,哪裡有什麼野女人,他真是比竇娥都冤。

“我都跟你說了沒有野女人,你就不能認清一個事實,就是我跟你離婚,跟彆人沒關係嗎。”

“那你身上的傷怎麼說?”周小翠麵無表情的看著侯孝東,依舊堅持著她的堅持。

“你....你怎麼就這麼固執,我都說了沒有!”侯孝東咬牙切齒。

“那你倒是說啊!”

“我說了不知道不知道,你讓我怎麼說?”

“肯定有事!”

“沒有,什麼都沒有,你不要胡思亂想!”

“那你倒是說啊!”

一連這麼來了幾回,侯孝東實在是忍無可忍:“我說了什麼事都沒有,你信也好不信也好,反正我要跟你離婚!”

“哼,我不管你怎麼說,你想跟我離婚,然後再娶那個小狐狸精,那是想也不要想!”周小翠也放下狠話,絲毫不退讓!

氣急了的侯孝東一把揪住周小翠的衣領,一個字一個字的說著:“我他媽的說了多少遍,你就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周小翠直視著他的眼睛:“那你倒是說說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反正就是咬死侯孝東身上的傷是偷人被打的。

“是姓林的打的,是姓林的打的!”侯孝東一連吼了兩聲,原本堵在心口的一口鬱氣莫名其妙的竟然散了,“我說了,你滿意了?”然後頹然的坐在椅子上,端起茶幾上已經涼掉了的白開水猛灌了幾口,才長長出了一口氣,感覺舒服多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