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還算說話算話,第二天下午派出所的人就來了,找蕭圓他們了解完情況,就把孫有德趙老四兩個二流子帶走了。
周梅本來還想找公安評理,可看公安問了一圈人,幾乎將那天在現場的人都問遍了,她就放棄了,人證物證具在,她還說什麼!
聞百川聽說蕭圓借機‘捐’了個學校的工作,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是你厲害!”什麼都沒出,拿兩句話嚇唬一下就換來一份輕省的工作,不服不行。
蕭圓一臉謙虛:“主要是運氣好~”
“誰能想到他們能那麼蠢呢!”
聞百川酸的不行:“你這運氣~”
“對了,那個叫周梅的沒再找你麻煩了吧?”
蕭圓歎氣:“你這耳朵也太好使了,搞的我以後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聞百川撇嘴:“是那丫頭喊的太大聲了~”又是喊又是砸門的,誰聽不見?
“我聽少言說她偷偷問人要錢去了,是不是真的?”
蕭圓嗤笑:“她想的美!”
“她也不想想,我們算哪根蔥,隔壁那幫人怎麼可能搭理她?”
聞百川深有同感的點點頭:“真是想錢想瘋了!”
“哎,等夏收完,我們去縣裡大吃一頓怎麼樣?”他停下來休息,“來這這麼久,我們還沒去縣裡轉過呢。”
蕭圓抬頭望了望天:“等夏收完再說吧!”
沒過兩天,就傳來消息隔壁王寡婦兒子被槍斃了,村裡一時議論紛紛,然後戲劇性的一幕發生了,孫趙兩家兩個老太太又來找蕭圓麻煩了,“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兒子也不會被抓走!”
“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做鬼都不放過你!”
聞百川擋在蕭圓身前:“腦子有病吧,你們不管好兒子,現在出了事倒好意思怪我們?”說著晃了晃手裡的木叉,“趕緊走,不然彆怪我不客氣!”
孫有德娘眼睛血紅,神情癲狂:“來來,有中你現在就弄死我!”說完就往聞百川身上撞。
聞百川到底年輕,不敢真把個老太太怎麼樣,被人逼的連連後退,蕭圓可不怕,她一把擠開聞百川,拿著木棍子就朝她打過去:“弄死就弄死,當我怕你?”
邊打還邊罵,“個臭不要臉的,你兒子乾了壞事,你他娘的還有臉找我麻煩?我打死你都是該的!”餘光瞥見趙老四娘往後退,劈頭蓋臉就往她身上招呼,“還想跑?”
“不是說做鬼都不放過我嗎?我成全你們!”蕭圓掄起棍子就打,直把兩個老太太打懵了,這咋跟她們想象的不一樣。
不過現在也顧不上彆的,棍子打在身上是真疼啊,兩個老太太被打的哭爹喊娘,“你個失了家教的東西,連老人都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
“你給我等著!”
蕭圓咣咣給了她們兩下:“咋的,又想欺負我啊?哼,當我怕你們?我明天就去公社告你們,你們兒子耍流氓,你們當娘的也不是好東西,你們就等著一起勞改吧!”
“快彆打了,都一把歲數了,萬一打出個好歹,你也不落好啊~”
“就是啊,有事找支書,你彆自己來!”
就這麼一會功夫,附近曬場的人都圍了過來,還有挑麥子過來的,順便留下來看熱鬨,有的看不過眼就勸蕭圓。
聞百川趕緊把蕭圓拉一邊:“還是讓支書來處理吧~”
蕭圓喘著粗氣,聞百川趕忙將地上的水壺遞給她:“歇會兒!”
對麵兩個老太太也在喘著粗氣,她們這會終於逮到機會了,直接往地上一攤就在那哭,“大家來評評理了,她把我兒子害的這麼慘,她還有理了!”
“我兒子命苦啊,明明什麼都沒乾,就被她們誣告抓進去了,我可憐的兒子哎,老天爺真是不長眼”
“給我閉嘴!”蕭圓舉著棍子,“再敢胡說八道,我就打的你們滿地找牙!”說著又晃了晃棍子。
“還敢說你兒子是被誣告的,我看你想是誣告公安,我明兒就去派出所舉報你們!”
兩個老太太恨的咬牙切齒,“我沒說公安,我說的是你!”
“你個害人精,我兒子壓根就沒碰著你,偏你不依不饒,非把人關進去,現在公安對這檔子事盯的特彆緊,”趙老四娘突然嗚嗚哭了起來,“你這是逼死我兒子呀!”
孫有德娘也跟著嚎哭起來:“真是一點都不通融,下半輩子都不一定出的來了!”一想到兒子真要牢底坐穿,老太太就怒從中來,“他們明明就什麼都沒乾,憑什麼呀?!”
“老天爺不開眼啊!”
“都圍在這乾什麼?”突然支書一聲爆嗬,“還不乾活去?”
大家夥還不想走,支書氣的瞪眼,“再不去就算曠工!”
等看熱鬨的人都走了,支書又瞪向兩個老太太:“你們又來乾什麼?”
“不知道我們村正忙著嗎,你們來搗什麼亂?”
孫有德娘吸吸鼻子:“我是來找她算賬的,她把我兒子害的這麼慘,我就不能讓她好過了!”
趙老四娘紅著眼睛:“我們今兒去公社問了,他們說我兒子要判二十年,”說到這裡,她就拍著大腿哭的不能自抑,“二十年啊,等他出來,我都不一定在了!”說著又惡狠狠的瞪著蕭圓,“要是我兒子被判了二十年,我就一天三趟的鬨你!”
“絕對不讓你好過了!”
聞百川氣死了:“你們還講不講理?明明這事就是你們兒子不對在先!”
趙老四娘梗著脖子:“我不管!”她睜著血紅的眼睛,“反正她害了我兒子,我就不能讓她好過了!”
支書板著臉:“這是你們的意思,還是你們男人的意思?”
“要是你們的意思,你們最好回去問一下你們男人,彆忘了,這裡是曹滿村,你們當我是死人?”
孫有德娘又嚎哭起來:“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這麼命苦,明明就沒碰著人”
“給我閉嘴!”支書按了按太陽穴,“平時不管好兒子,現在倒好意思到我們村撒潑,誰慣的你?”
孫有德娘紅著眼睛:“張二海,咱們好歹親戚一場,我家有德還叫你一聲叔,他如今落到這個下場,你就這個態度?”
支書無語:“他沒事跑我們村給我找麻煩,你還想我有好態度?”他突然把臉一拉,“行了,氣出了就回去吧!”
“說是二十年,好歹命還在,總比王順強吧,人連小命都沒了!”
孫有德娘氣的吐血:“你說的什麼狗屁話,我兒子壓根就沒碰著人!”
“他連人一根手指頭都沒碰著啊,簡直冤死了!”
蕭圓撇嘴:“要真碰了,你就不會在這哭了,而是在墳頭哭了!”
支書沒好氣的瞪了蕭圓一眼,就又說道:“得虧你們孩子沒碰到,不然那下場......行了,回去吧,有這功夫還不如想想給孩子準備點實在東西,聽說勞改的地方都特彆艱苦~”
趙老四娘突然撲到蕭圓跟前跪下:“求求你高抬貴手,放我兒子一馬吧,我家老四不是主謀,他就是一時腦熱,被人攛掇去的~”
孫有德娘氣紅了眼睛,一把揪住趙老四娘:“都這時候了,你還想踩我兒子!”說著就啪的給了她一巴掌,然後兩個老太太就打了起來。
支書頭疼:“哎呀,怎麼又打起來了?”他歎了聲氣,就上去拉架,“快彆打了~”
聞百川幸災樂禍的在邊上看熱鬨,蕭圓責任心重,看熱鬨的同時,還不忘記驅鳥,聞百川不好意思,也拿起叉子翻轉麥穗。
沒一會功夫,支書就將兩人分開了:“一把歲數了,還不消停~”他長出一口氣,“行了,回去吧!”
“以後沒事彆來了,瞅瞅這幾天我被你們鬨的,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兩個老太太還是不甘心,孫有德娘又瞄向蕭圓:“你讓她去派出所放了我兒子,我以後就不來你們村,不然我天天來!”
趙老四娘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支書冷下臉:“越說越不像話,你當派出所是她家開的?還讓她放人,她就一個知青,有什麼權利讓人放人?”
趙老四娘咬著後槽牙:“可她收我們錢了,憑什麼不放人?”
支書冷哼:“合著是來要錢的?行啊,我明兒就把錢還回去,到時候你們可彆後悔!”
孫有德娘趕緊扯了趙老四娘一下:“不是,不是,我們不是來要錢的,我們就是想讓那丫頭改口,”說著又紅了眼睛,“二海,有德才二十出頭,這要是進去二十年,一輩子就全毀了呀!”
“你說我們親戚一場,你咋就這麼狠心呢!”其實她心裡最恨的還是張二海,本來嘛,那中事又沒成,他打一個哈哈也就過去了,偏他不,非要報案,現在好了。
張二海氣的半死,他咬著後槽牙:“這事我之前沒給你們提醒?嗯?”
“我早早就跟你們打過招呼了,是你們舍不得錢,之後又淨出蠢招,現在倒好意思怪起我來了!”
孫有德娘一噎:“那你也不能真報案去啊,大家鄉裡鄉親的,哪有你這麼乾的?”
張二海氣的心口疼:“我不報案怎麼處理?那麼多知青看著,我要不處理,他們不得鬨到縣裡去?到時候你們家孩子還得坐牢,完了還把公社一溜乾部都得罪了,你們非得這樣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