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圓聽完原委就無語:“我們幾個人去乾嘛?”五個人鬨事,能鬨出什麼名堂來?
“行了,就再等兩天吧,說句不好聽的,咱們就五個人,去了有什麼用?人家沒查出來就是沒查出來,咱們去了除了耽誤人家查案,屁用不頂,還他娘的得罪人!”
“回頭讓支書知道了,心裡怎麼想?”
林少言也反對:“還是再等兩天吧~”
蕭圓好說歹勸住了徐文靜,果然走到半路,就見支書帶人找了過來,蕭圓心下慶幸得虧沒去,不然肯定得罪人。
收完小麥,緊接著就是收高粱,真是一刻沒的閒,蕭圓想去學校得等下學期,如今放暑假,那幫‘臭老九’都在地裡忙呢,她有什麼資格躲清閒。
失策了,她怎麼把暑假這事給忘了?而且就算去了學校,農忙還是要下地的,蕭圓抬頭望著大太陽,欲哭無淚。
好在高粱不多,幾天就收完了,收完高粱,就得種玉米,種完玉米,就該收棉花了,收完棉花,綠豆紅豆等雜糧就得收了,再接著就是收玉米以及紅薯,反正在鄉下,是一刻沒的閒。
這麼忙碌,周梅鄭紅幾個也沒忘了錢的事,這不等了幾天,又熬不住了,拉著蕭圓就要去公社鬨,正好前兩天郵遞員來過,便宜爹寄的東西到了,蕭圓想著去取回來,順便再把新收上來的麥子寄回家,就答應了。
想起便宜爹的來信,蕭圓又忍不住鬨心,沒想到他速度還挺快,這才兩月,他就處上新對象了,新對象條件還挺好,是個醫生,就是命不好,臨結婚前兩天,男人死了,落下個克夫的名聲,一直耽擱到現在。
信裡,便宜爹將人誇的天上有地上無的,蕭圓嚴重懷疑他已經被美色迷了心,喪失了基本判斷力,不巧的是,於娟的信還沒到,沒有獨立第三方的旁證,對於未來後媽的品性,她是一點譜都沒有。
蕭圓歎了聲氣就暫時把這事拋到一邊,還是先等於娟的信到了再做打算。
有了蕭圓的加入,徐文靜幾個立馬找支書請假,支書一聽她們請假,頭又大了:“這樣吧,我跟你們一起去!”還是早點了了吧,不然他攔的了一次,攔不了兩次三次。
第二天一早,蕭圓一行人就出發了,支書看蕭圓還扛著一袋麥子又是牙疼:“你可真是半點功夫不耽誤~”
蕭圓乾笑:“這不是順便嘛~”
古大爺咧嘴:“趕緊上來吧~”托支書的福,蕭圓她們這次可以坐牛車去,不然這麼熱的天,走個來回.....夠嗆。
一路上,除了蕭圓,其他人的情緒都不高,支書這些日子累的不輕,坐在牛車上沒一會就睡著了,呼嚕打的震天響,蕭圓無聊,也迷迷糊糊眯了一會。
到了公社,蕭圓先去了郵局,支書領著剩下的人直接去派出所,蕭圓辦完事再去派出所彙合,公社相當於原來的鎮,巴掌大點地方,郵局出門左轉一點就是派出所。
等蕭圓辦完事到的時候,派出所那邊已經鬨起來了,周梅情緒激動:“我不管,他偷了我的錢必須賠!”
蕭圓悄悄走到支書邊上:“咋了?”
支書歎氣:“抓到小偷了~”
蕭圓不解:“抓到小偷不是好事嗎?”咋這副表情?
支書長歎一聲:“是隔壁村孩子偷的,孩子爹娘咬死沒錢,公安也拿他們沒辦法~”支書心裡也氣的不行,真他娘的太缺德了,居然支使孩子使壞。
鄭大姐幾個這會注意到蕭圓進來了,上前一把拉住她:“你趕緊給你報社親戚打電話,讓他過來給咱做主!”
“就是,就沒見過這麼欺負人的!”
“當我們傻啊,明明就是那兩家人支使的,一個孩子懂什麼,他就算拿了錢也肯定全交到父母手裡,你們就該去抄家!”周梅神情癲狂,“抄家!”
派出所所長被幾個女知青鬨的頭大,一聽蕭圓親戚是報社的,就趕忙過來解釋:“真不是我們不幫忙啊!”
“是真沒辦法!”
“那孩子家裡我們也搜了,毛都沒有啊!”派出所所長也被那幫人惡心的不行,隻是現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他們是真拿人沒辦法,“孩子才十歲出頭,我們總不能抓他坐牢吧?”
“再說那孩子隻承認拿了幾十塊錢,彆的錢他不知道......現在都說不清了。”
周梅紅著眼睛:“你聽他說?”
“他肯定騙人的!”
鄭大姐氣的臉通紅:“你們抓他爹娘啊,他們肯定把錢藏起來了,還有那兩個二流子的父母,他們肯定知道,你們是人民公安,可要為我們老百姓做主啊!”
派出所所長苦笑:“我們怎麼沒找?該找都找了,實在找不到啊!”
徐文靜氣的跺腳:“他們不承認,你們打呀,那幫人嘴硬,你們就打到他們開口為止!”
派出所所長無奈:“我們是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沒用!我們總不能為了幾百塊錢,把人打死吧?”說著歎了聲氣,“我們真儘力了~”
徐文靜一把扯過蕭圓:“你趕緊打電話給你親戚,讓你親戚過來!”
蕭圓也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要真是孩子乾的,就算我親戚來了也沒用啊~”再說還不是親戚。
派出所所長歎氣:“孩子才十歲,我們隻能教育,再說你們丟的那些錢是不是孩子偷的,還真說不好。”
蕭圓皺眉:“什麼意思?”
派出所所長瞄了眼周梅:“據我們所知,除了她的錢可能是那個孩子偷的,你們幾個的,不一定是他偷的。”
“那小孩說他隻偷了一個人的錢,這個跟我們後來的分析也對的上,你們想想,當時是不是隻有她一個屋裡被翻的亂七八糟?”
徐文靜咬牙:“那肯定是王小晴偷的了!”說著又瞪向派出所的公安,“那你們乾什麼把王小晴放了?”
派出所所長無語:“你有證據證明是她偷的嗎?”
“我們關了她好幾天,什麼招都使了,她咬死說沒偷,我們能怎麼辦?現場除了有個人看見她往你們那裡去,什麼都沒有,我們總不能因為這個將人抓起來判刑吧?”
“再說就一定是她嗎?不一定吧!”
鄭大姐瞪眼:“你什麼意思?難道我們裡麵出了內賊?”
派出所所長歎氣:“說不好還真是,你們藏錢的地方那麼隱秘,不是熟人誰會知道?你們想想,你們最後見到的錢是什麼時候,說不定早在那天之前就被人偷了!”
鄭大姐眼珠子來回轉:“難道真是我們自己人偷的?”她拚命回想,好像王小晴確實沒可能知道她藏錢的地方,那是誰呢,女知青們都知道她有錢,但可不知道她藏錢的地方。
鄧慧慧氣的哭:“到底是誰啊,怎麼這麼壞?!”
支書歎氣:“你們以後都長點心吧!”
蕭圓蹙眉:“我的錢肯定是那天偷的,因為我前一天才買了西瓜,我記得特彆清楚!”
徐文靜趙靜也跟著點頭,“我那天也買西瓜了!”
“我也是!”
所長沉吟:“那你們三個應該就是被人順手牽羊了!”說著看向鄭大姐,“你最後一次摸錢是什麼時候?”
鄭大姐抽泣:“年後我就沒碰過~”
所長歎氣:“我懷疑你那錢早被人偷了!”
“你們這次是趕上了,估計偷錢的就好幾撥,隔壁孩子隻是個引子,現在過去這麼久,你們自認倒黴吧!”
鄭大姐急切:“那你們倒是查呀!”
“既然我們中出了賊,你們就該幫忙揪出來!”
所長無奈:“你這讓我們怎麼查?你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偷的,我們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難不成你讓我們把那幫姑娘叫來一個個回憶這半年來每天乾了什麼事?”
“不現實的呀!”
“我讓你回憶,你能回憶的起來嗎?”看她不說話,所長又歎氣,“你看你也想不起來!”
“如果是這兩天發生的事,我們還能挨個排查,大家也能想起來,然後相互佐證,很容易找出說謊的那個人,半年,時間太長了!”
鄭大姐忍不住哭:“那可是我辛苦攢了兩年的錢!”
趙靜一臉著急:“那我們的錢怎麼說?”
“我們是最近兩天才丟的,你們應該可以找到的,對吧?”
所長頭疼:“我們查下來,目前就三個嫌疑人,那天請假的那個,王小晴,以及隔壁村那個孩子”
他話還沒說完,所有女知青就全看向蕭圓,徐文靜指著蕭圓:“她就是請假的那個,你們查她!”
所長愣了一下,然後就無語:“我還沒說完呢!”
“我們的人仔細問過了,不是她,”說著瞄了眼蕭圓,“她才剛來兩個來月,她怎麼知道你們有多少錢?”
“據我所知,你們幾個關係可不大好,她連你們屋都沒去過吧?她都沒進過你們屋,是怎麼精確找到你們藏的錢的?”
支書附和:“不可能是她!”
“她家就她一個孩子,她犯不上偷你們錢!”
所長點頭:“所以我們第一個排除了她,剩下就兩個了,但這兩個,我們都沒證據,人證,那都不能算人證,人隻是看見她往你們所在的方向去,根本沒看見她偷東西,物證,你們支書都去搜了,什麼都沒找著!”
徐文靜赤紅著眼睛:“肯定是王小晴偷的!”說著又瞄了眼鄭大姐,“說不定你那錢也是她偷的,上次她問你借錢,你還記得吧?估計從那會開始就開始盤算了。”
支書無語:“沒證據彆亂說!”
“你們都是知青,何必這麼編排人家?”
徐文靜咬著後槽牙:“她是你親戚,你當然幫她說好話了!”
支書老臉漲的通紅:“你胡說什麼?”
派出所所長打圓場:“都彆吵了!”
“你們就是吵翻天也沒用,錢已經丟了,找是找不回來了,隻能說以後多長個心眼,錢分開藏好,誰也彆告訴。”
徐文靜幾個都忍不住哭了,“你們怎麼這樣?”
“對啊,你們是公安,不是應該幫我們找錢的嗎?”
“我們現在沒錢,下半年日子可怎麼過?”
所長看向支書:“孩子們也確實困難,你看你們村裡是不是搭把手?”
支書歎氣:“行了,你們也彆哭了,真缺錢的回去就上村裡支個十塊錢救急~”說著又看了蕭圓跟鄭大姐一眼,“你們倆應該用不著吧?”
蕭圓搖頭,鄭大姐啜泣著搖頭。
派出所所長長出一口氣:“都回去吧~”
周梅瞪著血紅的眼睛:“那我怎麼辦?既然那家孩子都承認了,他們就算砸鍋賣鐵也得給我賠錢!”
所長無語:“那你就去砸人家鍋!”
周梅氣的嚎啕大哭:“你們不能這樣!”
所長頭疼:“那你說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