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又是一陣密集的槍聲,嚇得人群尖叫連連,看熱鬨的人四處亂串,現場頓時亂的不成樣子,緊接著就有公安過來攆人,說這邊戒嚴了,讓他們馬上離開!
林少言立馬拉著蕭圓往外走,路上全是看熱鬨的附近村民,大家臉上沒有害怕,有的全是興奮,估計要不是公安拿槍趕人,他們還不走。
到了村口,就發現原來隻有一個公安維持秩序的地方,已經站了一排公安,每個人手裡還都握著槍,邊上就是出口,隻出不進。
出了下莊村,蕭圓又回頭望了一下村口:“哎,你們說有沒有下莊村的混在裡麵跑路?”
林少言無語:“怎麼可能?”
聞百川衝蕭圓擠眼睛:“你沒發現村裡的二流子都不見了嗎!”
蕭圓一想還真是:“他們去哪兒了?”
聞百川瞪眼:“還能去哪兒,當然被控製起來了!”
“不然怎麼剛才鬨事的都是些老太太,青壯,還有老頭都被控製起來了!”
範春華恍然大悟:“我就說咋一個老爺們都沒見著呢!”
聞百川一臉得意:“不止呢!”
“聽說縣裡公安一來,就把他們村的槍械都繳了,不然這會肯定打起來了!”說到這裡,他都不禁害怕起來,“要真那樣的話,我們這些看熱鬨的都得倒大黴!”真打起來,子彈又不長眼睛,他們可不得倒黴了嗎。
蕭圓無語:“要是沒提前繳槍,人公安會放咱們進來?”肯定早就戒嚴了!
林少言歎氣:“這個不好說!”
“估計上麵也沒想到情況會這麼嚴重!”誰能想到東西還沒找到就找到好幾具屍體呢,“八成是以防萬一,沒想到一下派上用場了。”要是沒提前繳槍,估計這會就打起來了,到時候不定死傷多少人。
說著又回頭瞅了眼,“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蕭圓深以為然:“還是早點結束吧!”
回到知青大院,範春華立馬就去串門了,沒一會就聽人屋裡傳出驚呼,蕭圓看鄧慧慧回來了,還問了兩句:“......得虧你沒去,不然一準嚇暈過去!”
鄧慧慧小臉還有些蒼白:“我聽徐文靜她們說了!”說著眼睛就紅了,“沒想到她就這麼沒了~”
“你說那幫人怎麼那麼壞,搶了東西不算,還把人弄死,”她吸吸鼻子,“她們都說她死前肯定被那什麼了,是不是真的?”
蕭圓歎氣:“我不知道~”不過想到隔壁村那麼多光棍,還有死的都是女人,沒有那什麼的概率太低太低了,“咱們以後還是多當點心!”
鄧慧慧小聲抽泣起來:“我想回家!”
“鄉下人太壞了,我不想待在這裡了,我想回家,嗚嗚~”
蕭圓歎氣:“像隔壁村這麼壞的還是極少數!”不過這話好像沒什麼安慰作用,鄧慧慧哭的更厲害了。
下午一到學校,蕭圓就被老師們團團圍住,不等她們問,蕭圓就把事情經過說了:“......唉,當初我們還去隔壁村找過,結果硬是沒找到!
於老師跟孫老師作為女老師,更是憤慨難當,“一幫畜生啊!”
“造孽,還都是孩子呢!”
李老師眉頭皺的死緊:“真開槍了?”
蕭圓瞪大眼睛:“那可不?直接就跟民兵乾起來了!”說著一臉後怕,“那幫老太太簡直跟不要命似的,民兵都衝天開槍了,根本不管,該砸東西還是砸東西!”
“我估計那些儀器壞的差不多了!”
李老師冷哼:“胡鬨!她們以為砸壞儀器,這事就算完了?”
蕭圓搖頭:“狗急跳牆,沒用的,我們被趕回來那會就戒嚴了!”
溫老師看著李老師:“是不是還得調人過來?”如今縣裡八成的公安都過來了,還調了他們村的民兵,這麼多人都不夠用,看來事情有點大啊。
李老師一臉凝重:“這隔壁村到底搞什麼名堂!”到這步了,還咬死不鬆口,這已經不是私吞財產這麼簡單的事了。
於老師大膽猜測:“該不是土匪村吧,攔路打劫,殺人越貨,無惡不作!”
溫老師無語:“怎麼可能?要真是土匪村,建國初期就剿了!”土匪村一般都是偏僻的小山村,這邊人口還算密集,要真有土匪,附近村子不可能不知道!
要知道了,不早通風報信讓部隊剿了,還留著謔謔他們?想也不可能!
李老師點頭:“不可能是土匪村!”
“要是土匪村,上麵會派專人過來‘治理’的,不可能留這麼大禍害在這禍害相鄰。”說著又看向蕭圓,“那幾個女孩都是哪裡人,知道嗎?”
蕭圓搖頭:“我隻知道兩個,一個就是那誰,一個聽支書說是上莊村的,剩下的不清楚,”說著又將他們幾個的猜測說了,“.......早不攔,晚不攔,偏偏這會攔,那邊肯定有問題!”
於老師眼睛瞪的老大:“你是說寶貝就藏在那裡?”
王老師無語:“胡說什麼,誰家會把寶貝藏蘆葦地裡!”
溫老師一臉沉重:“蘆葦地一般都貼著湖水河水生長,可不是藏寶的好地方!”
於老師有點懵:“那到底藏了什麼?!”
李老師看著蕭圓:“你們覺得那邊埋了人?”於老師立馬嚇一跳,“什麼意思,他們到底弄死了多少人啊!”
蕭圓搖頭:“不知道是不是人,但那邊肯定有東西,不然那幫老太太為啥這時候搗亂?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老師神情越發嚴肅:“看來事情大發了!”
第一節課結束,蕭圓就聽說王老師剛上課沒多久,就被人請走修儀器去了,正如蕭圓猜想的那樣,儀器都被老太太們惡意破壞了。
等他們放學,王老師都沒回來。
支書家
劉桂枝將下午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告訴了她男人:“上莊村跟紅旗村的民兵都來了,都帶著家夥,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打仗了呢!”
“你說他們村到底乾啥了,整出這麼大動靜來!”說著壓低嗓門,“人都說陳家幾年的時候從外運了一批黃金,這事有譜嗎?”
支書瞪眼:“你問我?那會我才出生呢!”
劉桂枝突然腦子一激靈就往外跑,支書看的莫名其妙:“你乾什麼去?”
劉桂枝瞪眼:“問老太太去!”說完就往外跑,支書想了想也跟了上去。
老太太聽完懵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好像是傳過一陣子,不過後來陳家人出來說不是,就是運的糧食~”自打她老頭張鐵柱去世,老太太的精神頭越發不濟,才說了幾句,就覺得累了,她打了個哈切,“晚飯好了沒,我都餓了~”
“咋可能運的是糧食?!”劉桂枝急的不行,“娘,你再好好想想!”
“人隔壁村為了黃金,都跟公家乾起來了!”
老太太掀了掀厚重的眼皮:“啥?”
劉桂芝複述一遍:“......真的乾起來了,這會都被抓起來了!”
老太太哼了聲:“該!”
“一幫子忘恩負義的王八玩意兒!”
劉桂枝趕緊坐到老太太邊上:“娘,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趕緊跟我們說說唄!”說著又給支書使眼色,“說不定你兒子還能立功呢!”
支書就坐到了老太太另一邊:“娘,你要知道什麼,就跟我們說說,如今縣裡領導就在隔壁村。”
老太太轉了轉渾濁的眼珠子:“縣裡領導都來了?”
支書點頭:“縣委書記都來了!”
老太太點點頭,又長歎一聲:“造孽啊!”
劉桂枝急的不行:“娘,你趕緊說吧!”
老太太扭過頭白了兒媳婦一眼:“你急什麼!”
劉桂枝噎的半死,支書給她使了個眼色,就溫聲問道:“娘,你是不是知道點什麼?”
老太太又是一聲長歎:“這事我本來打算爛在肚子裡”
劉桂芝是個急性子,不等老太太說完,就急吼吼的打斷:“到底什麼事?”
支書瞪眼:“你就不能不打岔!”
“每次我娘還沒說完,你就搶話!”
劉桂枝深吸一口氣,乾脆不吱聲了,老太太有些不高興:“你去做飯,我年紀大了,受不了餓!”
支書也衝她使眼色,劉桂枝這才不情不願的出去了,等她一走,支書就催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老太太歎了聲氣:“都死了!”
“陳家人都死光了!”
支書大吃一驚:“怎麼會?不是說跑了嗎?”
躲在門口偷聽的劉桂芝立馬衝了進來:“真的全死了?”
支書瞪眼:“你怎麼還沒走?”
劉桂枝根本不理他,她趕忙湊到老太太跟前:“大家都說他們跑了,難道沒跑出去,中間遇到土匪了?”
老太太翻了翻渾濁的眼珠子:“有誰看見了?你看見了?”說著又歎了聲氣,“就算是土匪,人也隻圖財不害命!”
劉桂芝突然眼睛一亮:“難道他們全被隔壁村的人,”她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嗯?”
支書倒吸一口涼氣:“不,不會吧,那麼多丫鬟加上隨從,這得多少條人命啊!”事情發生那會,他已經成年了,所以記得特彆清楚,陳家可是雇了不少看家護院的,加上原來的丫鬟跟下人,估計得一百多號人。
劉桂芝也想起來了,她一拍大腿:“我滴個娘哎!”要真弄死了這麼多人,這一切就解釋的通了。
老太太冷哼道:“他們為了錢,什麼事乾不出來?”
支書深吸一口氣:“娘,這事可不敢胡說!”
劉桂枝點頭:“這麼多條人命,要是沒有證據......咱可就跟隔壁村結下大仇了!”
老太太瞪眼:“我還沒老糊塗!”說著就拉兒子,“你不是說縣裡領導都來了嗎,你帶我去找他們,我去跟他們說!”說著又歎了聲氣,“我沒幾天活頭了,臨走前把這事了了也好!”
支書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身體結實著呢!”
老太太又拉他:“走走,咱們這就找領導去!”
支書嚇得半死:“你先跟我說清楚,萬一說的不對,兩邊人都得罪了!”
劉桂芝也趕緊勸:“人命關天,不好亂說的!”
老太太瞪眼:“誰胡說了?”
劉桂芝彆開臉,將臉上的口水擦掉,支書無奈:“你先跟我說說,咱們先把事情好好捋一捋,萬一當著領導的麵說錯了,人怎麼想咱?”
老太太一想有理,就開始說起舊事:“那天晚上,我發現家裡的雞丟了一隻就出去找,找了好久沒找到,後來有人跟我說,看到雞跑出了村子”
劉桂枝聽的著急:“咱能不能不說雞!”
老太太還沒說什麼,支書就先瞪起了眼睛:“你能不能彆打岔?!”
老太太剜了兒媳婦一眼,又不緩不慢的說道:“我找啊找,找啊找,一直沒找到,”想到那隻雞,老太太這會還忍不住罵娘,“肯定是被人偷吃了!”
“個遭瘟的玩意兒,偷吃我的雞也不怕噎死!”
支書無奈揉揉眉心:“娘,咱不說雞了行嗎!”
老太太瞪眼:“你急什麼!”然後又接著說,“找了半夜都沒找到,你爹看我老不回家,就來找我,回去的路上,我們就在路邊撿到一個人。”說到這裡,她又是一聲長歎,“造孽喲,身上光溜溜的,一件衣裳都沒有!”
劉桂枝這下來了精神:“那人誰啊?是不是陳家人?”
老太太突然賣起了關子:“你們猜猜是誰?”
支書頭疼:“都這會了,你就彆賣關子了!”
老太太有些不高興:“讓你猜,你就猜一猜!”
支書無奈歎了聲氣:“陳家人?”
劉桂芝腦子一激靈:“陳家丫鬟?”
老太太撇撇嘴:“你就是瞎蒙的!”
劉桂芝眼睛裡精光直閃:“還真的是陳家丫鬟啊!”
“她是從陳家逃出來的?”
老太太瞪眼:“不是從陳家逃出來的,是從村民手裡逃出來的,她說陳家人都被村民弄死了,還有那些外麵的下人都被弄死了,直接下的藥,撲騰都沒撲騰一下就死了!”說著就一臉沉重,“陳家人也都被弄死了,聽說連歲孩子都沒放過!”
支書聽的咂舌:“不,不能夠吧!”
“他們哪裡來的膽子,敢把那麼多人弄死?”
劉桂枝深吸一口氣:“會不會是丫鬟騙人?”
老太太翻了個白眼:“無緣無故的,她騙我乾什麼?”
“再說我跟你爹又不傻,怎麼可能她說什麼就信什麼,第二天一早,你爹送丫鬟出城,剛好經過隔壁村,你猜怎麼著,不年不節的,他們村村口居然有人守著!”
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你爹回來就跟我說,那事八成是真的!”說著又看著兒子,“不然你爹為啥總勸你不要跟隔壁起衝突?那幫人可是見過血的,要是把人惹急了,他們真敢殺人!”
說著又想起一事來,“不是說原來那個失蹤的知青就在他們村找到的嗎,這事一準是他們乾的!”
“這人啊一旦殺過人,那就不算是人了!”
兩口子聽的汗毛直豎,“那什麼,娘,你知道那幫人埋在哪兒了嗎?”